宋南時了然。
就那個為了好記把殺手組織“三更死”改成“死了麽”然後一路做大做強的殺手頭子。
她正想再問什麽,就聽又一人嗤笑道:“得了吧,他不滿也沒見他有什麽動靜啊,這兩個月不是都泡在宗主夫人的溫柔鄉裡了哈哈哈!”
他發出了曖昧的笑聲,不可言說一般衝其他人眨了眨眼,眾人頓時哄笑了起來。
宋南時臉上的笑就淡了。
這人見其他人捧場,更起勁,大聲道:“剛死了丈夫一年的寡婦呢,就讓那個殺手頭子頻頻進門,說是舊識,幫忙料理丈夫後事,但誰知道他們做什麽苟且之事呢,要我說她合歡宗的宗主夫人,水性楊花些也沒什麽,但一邊和其他人苟且一邊標榜自己深愛丈夫,我就很看不慣了……”
宋南時面無表情。
她不認識那宗主夫人,但聽一個陌生男人對別人的私事評頭論足大肆吹噓,她覺得惡心。
合歡宗的修士多半隻接自己宗門的任務,萬事堂裡許多都是散修和遊歷的修士,他們肆無忌憚。
宋南時耳邊聽著他們一口一個寡婦如何如何,胃裡翻湧,隻覺得和他們呼吸同一個空間的空氣都惡心。
而與此同時,萬事堂的二層,一個少年握緊了拳頭看著下面的人,眼裡似有火在燒。
他抬腳就要衝下去。
他身邊的人卻猛地拉住了他,哀哀勸道:“小宗主,夫人說了,您繼位之前不可再生事端了,小不忍則亂大謀,您暫且忍忍,等到繼位,他們是生是死不是您說的算?”
少年咬牙切齒:“他們辱我母親!”
那人頭上冒汗:“小宗主……”
兩人僵持不下,就聽見下方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打斷了那人的喋喋不休。
女聲冷淡道:“哦,您知道的這麽清楚,請問您是住在宗主夫人窗戶外面嗎?”
兩人同時一頓,向下看去。
只見一個女修帶著一群人抱臂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他們。
說話那人一下頓住,然後惱羞成怒道:“我雖然不認識宗主夫人,但這種事情不是一猜就知道嗎?”
“哦。”女修聲音玩味:“您不認識,也沒見過,但就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看來您是個頂好的卦師啊。”
那人終於看出這女修是故意刺他,惱羞成怒:“你說什麽!”
上前就要動手。
一個長相俊美的青年輕描淡寫的一擋,那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女修驚訝:“怎麽站都站不穩啊?”
她輕笑:“這麽虛?我建議您下次有空啊,就把這說大話的功夫多用在修煉上。”
說著,她無視那修士憤恨的目光,對青年道:“風兒,走了。”
那青年腳步一個踉蹌,無奈地看著她。
一行人離開。
而二樓的兩人已經看呆了。
良久,他們都沒影了,少年才回過神,立刻對身邊人道:“你去找找他們。”
隨從為難:“夫人說我要守著小宗主寸步不離。”
小宗主不耐煩:“那就回去,回去之後你去找他們。”
隨從:“可海邑鎮這麽大,我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
小宗主更不耐煩:“不是說了嘛,那公子叫風兒啊。”
……
到了第二天,宗主府招人。
宋南時一行人忐忑的去了。
去之前他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到了之後,看著眼前的人山人海,他們隻覺得頭皮發麻,仿佛倒夜香的職業離他們更進一步了。
就算公務員熱門崗位報錄比也不過如此吧?
但是事已至此,回去已經是不可能了,他們只能硬著頭皮上。
第一個要考核的就是給宗主府人解悶的人,然而還不是誰都能進入考核的。
崗位要求修為必須是築基以上。
這一下就刷掉了一大半。
眾人對視一眼,紛紛覺得慶幸,然後跟著那管事的進了外院,開始第二輪考核。
所有人站在一個院子裡,不遠處一個涼亭圍起了屏風,那管事就道:“咱們夫人就在那裡,你們盡管拿出十二分本事,誰能入了夫人的眼,這位置就是誰的。”
眾人頓時精神一振。
宋南時這時候也有了些信心。
這進第二輪面試的人雖然不少,但是他們加在一起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據說夫人也是興趣高雅之人,這一群主角在這裡,宋南時就不信還拿不下一個夫人!
只有鬱椒椒覺得人生無望,開始思考如何體面的倒夜香。
眾人心思各異中,考核開始,他們只需要一個個上前表演一段才藝,能被夫人看上的就算選上了。
抽先後順序的時候,宋南時看到似乎有個少年走了進來,在不遠處看著。
但她也沒在意,隻把他當看熱鬧的。
抽簽結束,眾人確定了序號,很快開始。
宋南時抽了個還不錯的出場序號,本來心情還不錯,誰知道第一個出場的就抱著琴。
宋南時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她也是琴,琴還是找薑垣借的。
但她很快安慰自己,沒關系,合歡宗不算大宗門,師伯都說她不練琴可惜了,雖然這些年沒練過,但想來真正琴藝高超的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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