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師姐同時看向她,不明白只是逃個命的功夫,自己這小師妹怎麽就闖禍了。
小師妹心虛了一下,訥訥道:“就、不是一大群陌生人突然追咱們嘛。”
宋南時聽到“陌生人”這個詞就覺得不好,忍不住坐直了身體。
小師妹小小聲:“其中一個人追的緊了些,我有點害怕,就……”
宋南時顫聲:“就?”
小師妹聲音更低了:“就輕輕推了他一把。”
眾人:“……”
這個“輕輕”,是怎麽個“輕輕”?
宋南時一點現在也不敢相信小師妹口中的力量單位,沉默片刻,謹慎問道:“死了嗎?”
小師妹連忙擺手:“沒有的沒有的,我很克制的。”
兩個師姐對視了一眼,不敢相信小師妹口中的克制。
一旁的雲止風默默地看著她們,冷不丁開口道:“那個突然飛出去的人是你推的?”
小師妹戰戰兢兢:“是、是啊。”
雲止風看向了宋南時,道:“那你們不用擔心了,我看了一眼,確實沒死。”
宋南時頓時松了口氣,諸袖甚至慶幸道:“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雲止風點頭:“沒死,看著就是當場斷了兩根肋骨,折了一條腿罷了,沒什麽大礙。”
兩人:“……”
她們沉默地看向小師妹。
小師妹一抖:“就,當時挺害怕的。”
宋南時:“……”
那群人估計也挺害怕的。
她說怎麽追到一半不追了。
不過到底是沒出人命,宋南時松了口氣,諸袖也心大的很,當即道:“沒鬧出人命就不錯了,南時,你還是和我說說芍藥夫人怎麽就成了師長老的弟子了,師長老十三個徒弟不是都死於非命了嗎?怎麽又冒出一個弟子?”
他們對師老頭的了解終究是不如宋南時深,哪怕是知道了芍藥夫人給師長老的徒弟掃墓很可疑,一時間也不會往這方面懷疑。
畢竟師長老死了十三個徒弟,幾乎是無量宗人盡皆知的事。
誰又能想到一個已經死了的弟子會“復活”呢?
宋南時沉默片刻,道:“師老頭每年都會來這裡祭祀,而聽周長老的意思,他每年祭祀的時候,都會和芍藥夫人見面。”
宋南時的思路很清晰,“我太了解他了,十幾年來我就沒見過他和誰親厚過,更別說每年固定見一個人了,而且他埋葬自己弟子的地方還是芍藥夫人的產業,若不是信任到一定程度,他哪怕是為弟子遷墳也不可能埋進別人地裡的,如此種種,你們怎麽想?”
幾人聞言都在沉思,宋南時見狀就喝了口水潤潤桑。
然後就聽諸袖一臉嚴肅道:“我會想,師長老會不會和芍藥夫人有段痛徹心扉又不可言說的過去。”
宋南時“噗”的一聲,一口水就噴了出來。
她腦海中霎時間就浮現出師老頭那瘦小乾巴的樣子,又想起芍藥夫人初見時的美豔不可方物。
她放下茶杯,神情複雜地看向諸袖。
諸袖眨了眨眼:“當然,我就是這麽一說。”
宋南時欲言又止:“你這麽磕,就不怕磕掉牙嗎?”
二師姐:“啊?”
宋南時搖頭:“沒。”
她算是看清楚了,不僅是現代人磕的cp越來越讓人看不懂,這古代人真磕起來,那也是怎麽獵奇怎麽來啊。
她甩開滿腦子“師老頭和芍藥夫人不可言說二三事”這邪門cp,忽略二師姐期盼的目光。
她冷靜道:“我之前隻以為,她是師老頭的親人後輩之類的,但是她為什麽在掃墓的時候沒掃那最小的弟子師惜娘的墓,有點說不通,今天正好周長老隨口說,芍藥夫人年年祭祀,那裡埋的莫不是她親人……”
她冷靜道:“芍藥夫人不掃師惜娘的墓,還有一個可能。”
“她自己就是師惜娘,她當初沒死,所以不用給自己掃墓。”
她說完看了看眾人,留給他們震驚的時間。
誰知道諸袖就可惜道:“原來不是虐戀情深啊。”
宋南時:“……”
你牙口真好。
雲止風見她的臉色是在一言難盡,就輕笑一聲,拉回話題:“如果芍藥夫人就是師惜娘的話,為何會對外宣稱死了,甚至改名換姓,墓碑都立了起來。師前輩年年來看她,可見也是知道實情的,以師前輩現如今的實力,我想不到有什麽原因能讓他們師徒這麽一瞞就是這麽多年。”
宋南時想了想,喃喃道:“師老頭的徒弟是在十年之間接連去世的,據說都是意外去世,如果真是意外的話,師老頭又在怕什麽呢?”
頓了頓,她酸溜溜道:“甚至連我都沒說。”
雲止風看她一眼,也有些酸溜溜:“這些你不妨等救出師前輩之後再問。”
宋南時見狀看他一眼,忍不住嘿嘿一樂。
雲止風看她笑,一時間也覺得自己這醋吃的沒有來,不由得失笑。
然後兩人當著別人的面對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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