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近的時候微微閉上了眼睛,雲止風的心便隨著那掃過的睫毛猛然一跳。
她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良久雲止風才開口,聲音微啞:“你……”
他緩緩伸出手,也按住了她的肩膀,輕輕把她踮起的腳壓了下去,微微俯身:“你不用墊腳的,會不舒服。”
宋南時的雙腳落在實處。
她只動了動睫毛,一時間居然沒敢睜眼。
雲止風卻緩緩湊近了她,宋南時看不見,卻能感受到越來越近的、掃在臉頰的溫熱呼吸。
然後他低聲道:“張口。”
宋南時下意識地微微啟唇。
下一刻,一股微涼的、帶著雪一般氣息的靈力渡進了宋南時口中。
宋南時睫毛微顫,但不知道為什麽,她沒覺得心境平複,卻反而覺得隨著那口精氣的渡入,那“毒”愈發肆無忌憚了。
心跳鼓動,血脈裡仿佛有一種燥熱升起。
當這股靈力緩緩變淡時,宋南時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
兩寸外的地方,雲止風閉目,他不睜開眼睛的時候神情居然顯得很莊重。
一口精氣渡盡,他正緩緩閉上唇。
一時之間,宋南時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像是腳下站不穩一般,突然俯身,輕而易舉地越過了那兩寸的距離。
當唇瓣相觸之時,雲止風豁然睜開了眼睛,眼眸中仿佛一瞬間湧起深沉的暗河。
宋南時一下子清醒了,驟然起身。
雲止風幾乎是失態地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甚至讓她覺得疼,“你……”
宋南時面上還算冷靜,心裡卻大聲咒罵那該死的“毒”。
一定是毒發了。
她扯出一個笑,試圖掩飾自己的變態。
“我要是說我腳麻了,你信嗎?”
“當然,也有可能是毒發了……”
……
天剛蒙蒙亮時,城中的搜查才稍微松懈了一些,諸袖終於放下了心,正想聯系宋南時讓他們趁機回來,就聽見門被敲響了。
諸袖心下警惕,謹慎的打開門,卻見門外站著宋南時和雲止風。
她大喜:“你們回來了!”
雲止風:“嗯。”
宋南時:“啊。”
諸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莫名覺得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
但她也沒多想,立刻讓他們進來,關了門轉頭正想和他們說話,卻見宋南時火急火燎道:“薑垣呢?我要找她!”
隨即躲洪水猛獸一般跑了。
雲止風就像個被拋棄的怨婦,在背後幽幽的看著宋南時。
諸袖:“?”
她正想問他們怎麽了,門就又被敲響了。
她再次開門,這次門外的是鬱椒椒。
還有她的兔子。
但她看來看去,總覺得不對。
看了半晌,她終於恍然大悟。
平日裡,那兔子都是被她抱在懷裡的,寶貝的不行。
而這次,那兔子居然被她提著耳朵平舉著,離她自己老遠,像是遠離洪水猛獸一般。
最關鍵的是,那兔子還貌似被人揍了一頓,淒淒慘慘的樣子。
她正想問什麽,卻見小師妹一進門就扔下了兔子,然後立刻道:“薑垣呢?我要找她!”
說完就跑了。
諸袖:“?”
怎麽一個個都要找薑垣?
她正想提醒小師妹兔子忘了拿,就見小師妹一個急刹車,轉頭又提起兔子,然後繼續狂奔。
院子裡只剩下一個目光幽怨的雲止風。
……
宋南時一路小跑進了薑垣房間,就見她正好整以暇的等著。
宋南時火急火燎,跑過去就坐下道:“快快快!快給我解毒!”
她覺得這毒著實強大,都渡了精氣了還讓她犯下這等錯事,若是精氣的時間過了那還得了。
幸好她是中毒了,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麽和雲止風解釋!
她這麽想著的時候,薑垣便笑眯眯的給她把了脈。
然後薑垣的神情一下就嫌棄了起來,把她手一甩,沒好氣道:“沒中毒你找我做什麽!”
宋南時:“哈?”
沒中毒?
那她做的那些……
宋南時一下就僵了。
與此同時,小師妹提著看起來被打的很淒慘的兔子進來了。
薑垣一看就道:“謔!原來中毒的是這兔子啊!”
宋南時一下就看了過去。
薑垣正問:“不對啊,中毒的是它的話它肯定想找母兔子啊,怎麽它中了毒怎麽還這麽老實啊?你是怎麽做到的?”
兔子在她手裡安靜如雞。
小師妹面無表情:“很簡單,他敢不老實一次,我就打他一頓。”
薑垣頓時肅然起敬。
能被鬱椒椒打幾頓還活著,看來這也不是一般兔子。
薑垣接過兔子要解毒,宋南時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當即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小師妹空著的手。
“師妹,我是不是你親師姐?”
她問道。
小師妹的面無表情一下繃不住了:“是、是啊。”
宋南時神情沉重:“我若是你親師姐的話,你就不要把那兔子中毒的事情說出去,要不然,你師姐這一世英名可就毀於一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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