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蓁蓁毫不扭捏,改了口:“宗遖哥。”
程宗遖笑了笑,沒說話。
……
程宗遖與孟蓁蓁一同去了地下車庫,走到車前,孟蓁蓁很自覺地去拉副駕駛的車門。
程宗遖忽而像想起什麽似的,阻止道:“不好意思,孟醫生,我的副駕駛,外人不能隨便坐。”
他繞到後座,十分紳士地替她拉開了車門,雖是抱歉的姿態,但又不見絲毫歉意,“隻好委屈你坐後面了。”
孟蓁蓁愣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程宗遖的意思,她欣然接受:“明白。”
還不忘調侃般誇一句:“不錯嘛,比上回偷偷抽煙有覺悟多了。我坐後面倒不委屈,就是要委屈宗遖哥當一回司機了。”
無意間看見了他頸側的一個咬痕,不太明顯,但她一眼就認出來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懂那代表著什麽。
察覺到她打量的目光,程宗遖也沒遮掩。
這是昨晚虞粒被他弄急眼了,故意咬在上面的。
“比起家裡頭那位大小姐生氣,當回司機算得了什麽。”程宗遖抬起手慢悠悠地摸了下咬痕那塊位置。笑容輕佻,可語氣卻一本正經得很。
孟蓁蓁聳聳肩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落落大方地坐上後座。
兩人這一來一回,明爭暗鬥,她也的確,有點吃力。
開出醫院的停車庫,程宗遖問道:“住哪兒?”
孟蓁蓁昨晚熬了值夜班,坐上車就昏昏欲睡,她半闔著眼,還留著一根兒神經在,回答他的問題:“不回家。”
之後報了個商業街附近的位置。
程宗遖沒說什麽,對於她去哪裡絲毫不在意,反正他隻負責把人送到目的地,她去哪裡跟他無關。
然而這時候,孟蓁蓁卻自己閑聊般交代:“去找我女朋友,她在那兒上班,我去找她吃個午飯,忙了好幾天沒時間見面。”
此女朋友非彼女朋友。
程宗遖自然懂。
沒什麽可驚訝的,現如今這社會,取向早就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
程宗遖專心開銥誮車,沒接話茬兒。
許是車裡有些悶,她將車窗降下來了一點,寒冷的風打在臉上,她虛了虛眼,又說:“只有女生才最懂女生最想要的是什麽。”
這話中的怨念太濃,對廣大男性同胞。
程宗遖隻覺得好笑,手指輕點著方向盤,波瀾不驚的語調,打著沒有感情色彩的官腔:“不論性別,只要能真心對你,這就是好事。”
孟蓁蓁吹了會兒冷風,毫無征兆地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她從包裡摸出一包紙巾,不動聲色地瞄了眼前面正在開車的男人,心裡腹誹————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她將車窗升上去,思忖幾秒,不動聲色地試探:“你準備什麽時候結婚?程叔叔現在這情況……應該很著急。”
估計著急到恨不得他在外面多出幾個私生子。無論哪個女人生的,都是喜歡的。
程宗遖一哂,不答反問:“結婚的意義是什麽?”
態度已經不言而喻。
孟蓁蓁沒再說話了。
沒多久便達到目的地,孟蓁蓁下車前對他道了謝。
他淡淡說了句:“客氣。”
孟蓁蓁邁下車,卻沒有急著離去,而是繞到了駕駛座,敲敲他的車窗。
車窗落下來,程宗遖側頭,不明所以地看她一眼。
孟蓁蓁面色平靜,直白了當:“你有女人,我也有女朋友,其實我們都一樣,挺合適的,要不要考慮合作,做一對表面夫妻,向家裡交差?”
頓了頓,她直視他的眼睛,似乎洞穿一切,又幾近傲慢地補上一句:“如果你打算娶她,當我沒說。”
第50章 許願
虞粒考完試的第二天,程宗遖就帶著虞粒飛去了洛杉磯。
程茂鴻病入膏肓,他回來兩三天就急著走,爺爺奶奶還有程茂鴻紛紛對此行為表示非常不滿,可無奈洛杉磯那邊堆積了太多工作。
況且就算他留在京市守著程茂鴻,每天無非在耳邊念叨的還是結婚生子那些事兒,他可以選擇置若罔聞,左耳進右耳出,但他沒那麽多耐心和時間聽這些車軲轆話。
從出發前的頭一晚虞粒就興奮得睡不著覺,在衣帽間收拾行李都收拾了好久。洛杉磯那邊的天氣溫暖如春,根本用不著厚重又臃腫的大棉襖和羽絨服,她便準備帶一些漂漂亮亮的小裙子穿。
這些衣服是程宗遖女助理給她采購的,
衣服實在太多,她其實都沒怎麽仔細欣賞過,一時悠閑,她看見一條合眼緣的裙子就往身上比劃一下。不得不說,女助理的審美是非常在線的,導致於虞粒每一件都想帶,拋棄任何一件她都會很難過。
到晚上快十一點半的時候,程宗遖走了進來,手中還端著一杯熱牛奶。
衣帽間被虞粒翻得亂七八糟,滿地狼藉,全堆積著她的新衣服,她身旁立了好幾個大行李箱,衣服塞得超出負荷,他進來的時候,虞粒正死命往箱子裡塞衣服。
程宗遖都沒地方下腳,隻好站在門邊,一手端著牛奶杯,一手插兜,懶散地倚靠著門框,“還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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