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就算他沒有隻言片語,但一舉一動都暴露了他此刻糟糕透頂的情緒。
一進門,連鞋也不換,“砰”地一聲用力推開房門。
動靜實在太大。
陳妍寧連忙跑了過來,生怕陳澤寧把爸媽吵醒。今晚陳澤寧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她下了晚自習就沒見著陳澤寧,給他打電話也不接,整個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陳澤寧這人雖然有時候的確不太靠譜,可也沒一聲不吭就扔下她不管啊。
晚上回到家,爸媽問他怎麽沒回來,陳妍寧這個人間好姐姐,即便被拋棄了還不忘替挨千刀的弟弟打掩護,說他給同學過生日了。
這要是吵醒了,看他這吃了槍藥的狀態,還不得又叨叨個沒完。
“你神經病啊,弄這麽大動靜。”陳妍寧走進陳澤寧的房間。
“出去。”
陳澤寧將書包往床上一扔,語氣十分不耐煩。
陳妍寧站著沒動。
這時候才注意到陳澤寧此刻的狼狽,他的頭髮亂七八糟,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嘴唇發著紫。
陳妍寧走過去摸了下陳澤寧的手,冷得像塊冰。
“你……到底幹嘛去了?要先走也至少跟我說一聲吧?”
陳妍寧又問。
陳澤寧抬起胳膊,擋開陳妍寧的觸碰,他越發不耐煩:“你能不能別來煩我?”
他脫掉外套,電競椅橫在面前,他毫不客氣地一腳踹開,“你多大人了,就不能自己騎車嗎?”
“……”
陳妍寧被陳澤寧突如其來的發火弄得一臉懵逼,同時脾氣也被激發出來了,“你有病吧!自己在外面受氣了別發我身上,我欠你的啊!”
她越想越氣不過,“行啊,明天我自己騎車,省得看您老人家臉色。”
陳澤寧也意識到自己太過失態。
他也並不想把火發到無辜的人身上,只是所有的情緒都堵在了胸口,即便他騎車發泄了很久還是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
陳澤寧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在陳妍寧要出去之前,叫住了她:“誒,陳妍寧。”
語氣和緩下來。
陳妍寧不搭理他。
想說一句對不起,可話到嘴邊卻鬼使神差地變成了:“你知道虞粒有舅舅嗎?”
冷不丁一句,迫使陳妍寧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陳澤寧。
瞬間明白陳澤寧為什麽今晚突然間這麽反常了。
今天的事情都傳開了,說虞粒的舅舅來學校了,又高又帥還特有錢。
陳妍寧沒撞上現場,只能在微信裡問虞粒了。
陳妍寧當時還特別遺憾沒見到程宗遖本人。
只是現在倒忘了,陳澤寧很了解虞粒的家庭情況,突然冒出來個舅舅,肯定會起疑心。
“我知道啊。”陳妍寧硬著頭皮說。
她說完就想趕緊離開,可剛走了兩步就又停下來,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轉過身,說:“陳澤寧,我知道你喜歡小魚,但…我老實告訴你吧,小魚有喜歡的人。”
思忖一秒,又補了一句:“她喜歡那個人很久了,從初中就開始了,在認識我們之前。”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也成功打碎了陳澤寧的所有希冀。
就在陳妍寧說第二句之前,陳澤寧還在幻想,或許那個人會是自己,可陳妍寧強調虞粒喜歡的那個人是在認識他之前。
不言而喻。
虞粒喜歡的人不可能是他陳澤寧。
那麽CZN又是怎麽回事?
“叫什麽?”陳澤寧問。
似乎還抱著最後一絲幻想。
上次她問陳澤寧是不是喜歡虞粒,陳澤寧坦坦蕩蕩的承認,當時她就想說出來,可又不忍心。
但現在,意識到陳澤寧的喜歡並非一時興起,作為陳澤寧的姐姐,她有私心,是真的不想自己的弟弟越陷越深沒法收場。
因為這注定是一場無疾而終的單戀。到頭來,受傷的,只會是陳澤寧。
那就長痛不如短痛吧。
陳妍寧回答:“程宗遖。”
車剛開進車庫,程宗遖就接了一通美國那邊打來的電話,之後回到家他就直奔了書房去處理公務了。
虞粒都還沒來得及跟他聊蔣瀟雅的事情,但他在忙工作,虞粒自然不會去打擾他。
其實事到如今,那件事也沒什麽好聊的。
虞粒回到自己的房間,打算先洗個澡,可當走進衣帽間準備換衣服時,直接愣在了原地。
偌大的衣帽間被填得滿滿當當,全是最新款的女裝,春夏秋冬的都有,睡衣也是,各種款式。
鞋子,飾品,包包,應有盡有。
其實住進來的這兩天她有衣服穿,虞粒讓章明幫她買了兩套換洗,本來打算哪天有時間了回唐家一趟,把自己的用物都拿過來,結果程宗遖突然給她準備得這麽齊全。
他是真的把商場都搬回來了嗎?
虞粒興衝衝地跑過去,走馬觀花般逛了一圈,所有衣服都掛著吊牌,忽略那昂貴的價格,她看了看尺碼。
確實是她的尺碼。
不由驚歎,程宗遖那手簡直絕了,尺子做的嗎?
她都沒告訴他尺碼,還真的一摸就摸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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