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門口,看到虞粒後,她抬起手朝虞粒招了兩下,微微笑著,聲音很溫柔:“粒粒,你出來一下。”
虞粒下意識皺了下眉,有點納悶,也有點驚訝。沒想到蔣瀟雅居然會來學校找她。
可立馬又轉念一想,還能是為了什麽,肯定是來叫她刪掉視頻。
現在唐元強公司出事了,正是四面楚歌的時候,估計蔣瀟雅怕她趁人之危,在這個時候拿出視頻報復唐元強,讓他徹底身敗名裂。
“粒粒,媽媽有話跟你說。”
見虞粒遲遲沒動靜,蔣瀟雅沉不住氣了,她又朝虞粒招了招手,“來,出來。”
這麽說著時,蔣瀟雅已經走進了教室。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的腳步有點急,走到虞粒面前,親昵地握住了虞粒的手,將她帶了出去。
只是剛走出教室,陳澤寧就追了上去,擋在前面,“阿姨,馬上就上課了,您要帶她去哪兒?”
即便他向來都不喜歡蔣瀟雅,可面對她時,還是保持著一個晚輩該有的禮貌和尊重。
倒是蔣瀟雅,她所表現的不耐煩十分明顯,“我帶她去哪兒還需要跟你報備嗎?小孩子家家別多管閑事。”
虞粒一把扯開蔣瀟雅的手,絲毫不給她留面子,“你就不能對我朋友態度好點嗎?”
“你…”
在眾目睽睽之下,虞粒當眾給她難堪,蔣瀟雅的脾氣就快要收不住,可就在要發火之際,又想到來找虞粒的目的,只能硬生生忍了下來,她深吸了口氣,對陳澤寧抱歉般笑了笑,態度溫婉起來:“不好意思啊這位小同學,阿姨剛才不是故意的。”
說完,她重新去拉虞粒的手,“粒粒,媽媽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跟你說。”
她捏了捏虞粒的手腕,語氣有點急切,又有點妥協的意思。
都到這個份兒上了,虞粒也不好再拒絕。只能跟著蔣瀟雅下樓去了。
她們倆一走,好多同學都跑了出來,趴在欄杆上看,看到虞粒和蔣瀟雅走出教學樓,上了停在教學樓出口的一輛車。
“陳澤寧,你夠可以啊!夠勇的啊,連她媽都敢攔!”
“虞粒也好勇啊!為了你跟她媽頂嘴!我又相信愛情了!”
“不過她媽今天吃錯藥了嗎?平時恨不得拿鼻孔看人,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
“你們看沒看新聞啊,她家的公司快倒閉了,她繼父好像是得罪哪個資本了。她媽狂不起來了唄。”
“誒陳澤寧,虞粒家出這麽大的事兒,你爸媽還能同意你倆嗎?她都變成落魄千金了……”
最後這句話還是剛才那男生說的。還故作嫻熟的搭著陳澤寧的肩膀。
陳澤寧陰著臉,毫不客氣的推開男生:“她家怎麽樣關他媽你什麽事?逼逼沒完了是吧?”
陳澤寧指著他,警告道:“管好你那張嘴,別沒事找事。”
蔣瀟雅的車就停在樓下。
上了車之後,蔣瀟雅從後座提了一大袋的零食,放到虞粒懷裡,“高三學習壓力很大,媽媽給你買了些吃的,你做完題了休息的時候可以……”
“有話就直說,我還要上課。”
蔣瀟雅的話還沒說完,虞粒就不耐煩的打斷。
她是真的沒心情跟蔣瀟雅上演母慈子孝的戲碼。
不知道哪句話沒說對,蔣瀟雅一下子就哭了起來,她摘下墨鏡,瞳孔裡布滿了紅血絲,眼睛又紅又腫,像核桃一樣,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整個人非常憔悴滄桑,哪裡還有平日裡的光鮮亮麗。
“粒粒,我知道唐元強對不起你,這口氣,程宗遖也幫你出了,你能不能跟他說,讓他放過唐元強吧。”蔣瀟雅的眼淚斷了線似的往下掉,“唐元強現在都還在醫院裡,公司也出了一大堆事兒,馬上要開股東大會了,公司怕是不保了。這些天我連覺都睡不著…”
“程宗遖?這跟他有什麽關系?”
虞粒覺得有點混亂。
“你不知道?難道不是你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程宗遖?”蔣瀟雅疑惑地看虞粒一眼,“他為了你,把唐元強打了個半死,把公司都要搞垮了。”
“……”
信息量太大,虞粒直接懵了。
蔣瀟雅在說什麽?這一切都是程宗遖做的?為了她?
“粒粒,媽媽錯了,媽媽真的錯了。”蔣瀟雅淚流滿面,握住虞粒的手,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歉:“怪我沒有保護好你,我這個當媽的沒用,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都於事無補…”
“既然知道就不要說了。”
虞粒再一次不耐煩地打斷,她是真的不想看蔣瀟雅打苦情牌,現在這麽追悔莫及,早幹嘛去了。
她可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晚上蔣瀟雅說的話,現在知道她是她女兒了?
“你那晚不是說,不就是摸幾下嗎?我有那麽金貴嗎?”虞粒冷哼一聲,“這就是摸我幾下的代價。你說我金貴不金貴。”
“……”
蔣瀟雅沒想到虞粒會這麽咄咄逼人,對面她的服軟絲毫不退讓,人一旦有了靠山還真是不得了,說話都硬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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