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年紀輕,根本經不住他一絲撩撥。他隨隨便便一句“我隻給某個小心眼的丫頭一對一輔導”就輕而易舉俘獲她的心,她心猿意馬春心蕩漾,根本就淡定不了。
當時在班主任面前給他打電話,其實並不是找他擋槍,就是想借這個機會向他表白。
他這個罪魁禍首,肯定得讓他一起承受才行。
“你…”
“叮鈴鈴——”
虞粒剛發出一個音節,清脆的鈴聲就響徹開來。
程宗遖先一步開口:“快去上課吧。”
“是下課了。已經到晚飯時間了。”虞粒說。
她被叫去了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還沒下課,她就躲到了樓梯間來。
程宗遖說:“那就快去吃飯。”
她彎下腰,下巴搭在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扯著鞋帶。
許是剛表了白,她徹底不想再遮遮掩掩,將所有不舍和留戀都表現了出來,嘟囔著:“我還不想去,想再跟你多說會兒話。”
程宗遖似是頭疼的歎了口氣,笑了笑:“大小姐,我這兒三點了,心疼心疼我,畢竟不年輕了。”
他那似幽怨的語氣,虞粒倒是很受用,心裡軟成了一灘水似的。
然而嘴上卻還在作怪,煞有介事的說教:“誰讓你出去玩那麽晚的,知道自己年紀大了還不長記性…”
“我錯了。”他順從。
“好假好敷衍。”虞粒一針見血。
不過她也聽得出來他的嗓音越發沙啞,甚至還帶著一點倦懶的鼻音,應該是困得不行了。
“好吧,你去睡吧。”虞粒不難為程宗遖了,畢竟三十歲的人了,她大發慈悲般的口吻。
“嗯。”他睡意惺忪,懶懶的哼一聲,慢條斯理囑咐一句:“你快去吃飯。”
“你管我。”
虞粒哼一聲,故意跟他作對。
“當舅舅的,肯定得管。”他氣音失笑,幾分吊兒郎當和挑釁。
虞粒忽地站起身,惱羞成怒:“你有完沒完!”
“有完,這就完。”他應該是起身了,有窸窸窣窣的動靜,漫不經心的:“我去衝個澡,先掛了。”
掛斷了電話後,虞粒還沒從那股子甜蜜勁兒裡緩過神來。
小鹿亂撞,心怦怦亂跳。
坐了好幾分鍾,她這才抓著草稿本回到教室。
教室裡只有班長還沒走,刷題刷到廢寢忘食。
“班長,還不去吃飯啊?”
虞粒心情好,主動跟班長搭話。
班長是個很悶的人,平常少言寡語,除了學習就只有學習。即便在一個班,虞粒和他也沒什麽接觸。
虞粒突然跟他講話,他明顯有點不知所措,緊張的說:“陳、陳澤寧在找你。”
“哦。”虞粒不以為然,將草稿本往桌上一放,蹦蹦跳跳出了教室,“謝啦,班長。”
她前腳剛離開,陳澤寧就跑了進來,他剛從辦公室找了一圈,沒找到虞粒。路過教室又折回來看了一眼。
他問班長:“虞粒回來過嗎?”
班長點頭:“她剛走。”
陳澤寧轉身欲追上去,可余光無意間瞥見虞粒桌上的草稿本。想起班主任就是因為看了她的草稿本才把她叫去辦公室的。
一時好奇,陳澤寧走到虞粒的課桌前,拿起被虞粒□□得皺皺巴巴的草稿本,翻了翻。
當看到寫了一整篇的“CZN”時,陳澤寧一怔。
就連手都不不可遏製的抖了一下。
猛地將草稿本合上。
耳根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明明教室裡就只有他和班長兩個人,他卻慌亂的左右張望。
他的呼吸和心跳亂得一塌糊塗,手緊了松,松了又緊。
最後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他又將草稿本拿了起來,近乎虔誠的翻開。
再一次看到了名字縮寫時,他徹底無法自製的偷笑了起來。
陳澤寧摸出手機,將這一整篇寫著自己名字縮寫的草稿紙,拍了下來。
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離開教室。
當走出教室後,他徹底控制不住洪荒之力,肢體動作十分浮誇,陷入狂歡:“yes!”
虞粒喜歡他!
他迫不及待地跑去了食堂。
食堂中人山人海,而陳澤寧卻一眼便看到了和陳妍寧並排在一起的虞粒。
他穿過人群,跑了過去。
“誒,你怎麽才來。”陳妍寧嘴裡啃著一個雞腿兒,看了眼陳澤寧,“快去打飯吧,給你佔位兒了。”
陳澤寧滿頭大汗,一路跑來,呼吸還亂。目光灼灼的盯著虞粒,傻乎乎的樂。
“你傻了?”虞粒莫名其妙。
陳妍寧隨口問道:“你被老張叫去辦公室了?為什麽啊?”
一說這個虞粒就無語,想起來就覺得這事兒簡直離天大譜。
沒好氣兒的瞪了眼陳澤寧:“還不是因為這二貨。”
要不是他上課找她說些有的沒的,引起黃豆眼的懷疑,也不會鬧出這麽大的誤會。
“我警告你啊,以後跟爸爸我保持點距離,我可不想因為你再被老張逼逼叨一節課。”虞粒指著陳澤寧,惡狠狠的說:“真的是,當時就讓你閉嘴閉嘴,你非要跟老張去杠,現在好了,還連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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