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程宗遖真實的一面吧。
當時的虞粒總是貪戀於這樣的程宗遖,沉迷於關注他的一舉一動,所以她隨時隨地都會跑去刷Tina的Instagram動態。
直到有一天,她看見Tina發了一段視頻,那天是中秋節,他們去了海邊玩,慶祝月圓夜。
Tina穿著暴露的三點式泳衣,身材火辣性感,在人潮熙攘的沙灘仍舊是一條靚麗的風景線,她抱著衝浪板拉程宗遖陪她一起衝浪,他們跑向大海。
衝浪板上,程宗遖站在她身後,胳膊橫在她胸口,手臂上的刺青格外醒目。
越過一個一個浪潮,當衝浪板翻越到淺水區時,Tina突然起了壞心,故意將程宗遖推進了海裡,她趴在板上哈哈大笑,程宗遖從水裡站起身,報復性地將她也一把拽進海裡,Tina一聲尖叫,短暫的溺水後她如同美人魚般破水而出,撲向程宗遖,摟住他的脖子,去吻他。
看到那一幕時,虞粒第一反應就是迅速關掉手機,不敢再看下去。
原來他們是情侶。
這一認知,讓她體會到了心碎,也讓她徹底意識到————
他的吻只有在虛幻的夢裡才是屬於她的,而在現實中,屬於另外一個女人。
他從來都不在她的世界裡,隻存在於她的幻想裡。
她不敢再去看Tina的動態,怕看到他們的親密舉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嫉妒。
直到幾個月後,她無意間在YouTube上看到了樂隊官方帳號發出的一篇聲明,宣告樂隊正式解散。
虞粒當時特別驚訝,不明白樂隊為什麽會突然解散,於是她再一次鼓起勇氣去看了Tina的Instagram,發現Tina將關於程宗遖的動態全都刪除了。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壞,意識到他們可能分手了之後,她是竊喜的,非常。
…
樂隊解散了後,再也沒了程宗遖的消息。但虞粒總會時不時去看一眼Tina的Instagram,她真的再也沒發過關於他的任何動態,甚至後來Tina的身邊出現了新的男友,開始了新的生活,所以久而久之,虞粒便不再去看了。
四年過去,虞粒以為Tina和程宗遖早已變成了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可突然間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虞粒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又浮現出他們倆在海裡接吻的畫面。
那種酸澀慌亂也如同洶湧的浪潮,席卷而來。
他們居然還有聯系。
程宗遖說約了朋友吃飯。
他說的朋友就是Tina嗎?
確定只是朋友這麽簡單?
虞粒坐著發了好長時間的呆,直到敲門聲將她拉回了神。
保姆阿姨敲了幾下然後輕輕開了門,問:“虞小姐,今天中午燒土豆排骨燉豬蹄可以嗎?下午再燉燕窩。”
虞粒垂下眼,無精打采地說:“都可以,看著來吧。”
反正吃什麽都沒胃口。
“好的。”
保姆阿姨離開,關上了門。
虞粒強逼著自己打起精神來,重新拿起筆開始做題。
她不停地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他又不是跟Tina兩個人吃飯,不是還有別人嗎?她應該相信程宗遖才對。
可吃飯他們會聊什麽?會不會聊到從前?會不會舊情複燃?
越是強裝淡定,就越淡定不了。
虞粒盯著手機看了幾分鍾,到底還是忍不住,又給程宗遖彈了個視頻過去。
然而這一次,程宗遖卻沒有接。
一股火氣蹭地冒上來,跟Tina吃飯連她視頻都不接了?
她將手機“砰”的一聲扣上桌面,握著筆使勁兒在草稿本上胡亂劃了一通,草稿本都被筆戳出了好幾個大洞。
十二點半的時候,保姆阿姨叫虞粒來吃飯。
虞粒下樓,滿屋子飄著飯菜香氣,可她一點胃口都沒有,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保姆阿姨給她盛了滿滿一碗飯,她用筷子幾粒幾粒的往嘴裡叼,心不在焉地走神,心裡頭堵得慌,甚至越吃越想吐,她索性將筷子一放,上樓去了。
回到書房,第一時間就是看手機,想看看程宗遖給她打電話沒有。
然而並沒有。
快一點了,而洛杉磯那邊已經快晚上十點了。
程宗遖說結束給她打電話,到現在也沒打。
吃飯吃兩個小時了,難不成還沒結束?
這時候,虞粒忽然想起了Tina的Instagram,她重新下載了軟件和加速器,然後登陸了已經幾年沒登過的帳號,關注列表裡還有Tina,她點了進去。
顯示二十分鍾前她發布了一條新的視頻。
虞粒莫名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猶豫了兩秒鍾,最終還是忐忑地點開。
視頻中,Tina坐在一個燈光柔和的舞台上,四周圍繞著鮮花,鮮花上的水露在燈光的折射下閃著碎光,而背景仍舊是洛杉磯璀璨奪目的夜景,看得出來還在那個露天餐廳裡。
她面前立著一個麥克風,她穿著打扮很簡單,一件很短的T恤和一條短褲。坐姿也隨意,一隻腿搭在腳蹬上,一隻腿踩在地上,視覺上身材比例極其優越。
記得她以前是一頭藍發,而現在是棕色的頭髮,大概是原本的發色。化著標準的歐美妝。
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還是那麽吸人眼球。
她正在唱一首英文歌,是Adele的《He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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