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終究還是那頭進攻性極強的野獸,一如既往的威風凜凜,強勢又凶狠。沒有給她囂張太久的機會。
單手扣住她的後頸,不由分說往面前一按,幾乎一瞬間奪去她的呼吸,牙齒碾磨她的下唇。
手更用力。
終於遠離了冬天,沒有了厚重的外套,親密起來更加容易。
她穿著單薄的棉質睡衣,扣子多到他全然失去了耐心,隻向上一掀。
激烈的火花順著彼此的呼吸迸發開來,朦朧的黑夜變得更加濃稠。
虞粒昂起頭像擱淺的魚大口喘息,被迫承受他毫不溫柔的吻,卻又不甘示弱地不斷挑釁。
然而就在事態瘋狂到快要徹底脫軌時,忽而一陣天旋地轉。
她被按到了沙發上,不由驚叫了聲。入目是透明天花板外的璀璨星空,以及男人染滿欲的雙眼,深邃得仿佛快要將人吸噬,裡頭叫囂著的是極致的危險氣息。
下意識吞吞唾沫,可卻又極力壓製著那一股緊張和膽怯,微微發著抖的小腿試探性般纏上他勁窄的腰。
她撐著胳膊想起身去吻他,可下一秒他收緊扣住她下顎的手,又將她往下一按,強勢地阻止她接下來的舉動。
被箍得發疼,虞粒很不滿,一腳踹過去。
程宗遖低笑了聲,抓住她發脾氣的腿,俯身貼在她耳畔,安撫般吻了吻。
剛才有多粗暴,現在就有多溫柔。仿佛他從來都是如此松緊有度,收放自如。
“乖,小心明天起不來。”
篤定的口吻。
簡簡單單一句,虞粒卻一下子紅了臉,有些窘迫地閉了閉眼。
簡直一時衝昏了頭腦,怎麽就忘了明天還要上學。
要說他有多善解人意,這個節骨眼兒還能甘願當個柳下惠。
時間從指縫中溜走。
學校大屏幕上的高考倒計時,只剩下一天。
這天虞粒起得很早,到教室時,裡頭已經坐了二三十個同學了。每一個人都在埋頭苦乾,不敢浪費一點光陰。
學習的氛圍越發凝重和緊迫。
高三本就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壓力如同大山,隨著時間的逼近,而每個人的抗壓能力也存在不同的限度,有人因為極度的緊張而生了病,甚至還總有學生因高強度的學習崩潰而跳樓自殺這種層出不窮的新聞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播報出來。
可相較於其他人,虞粒就要放松很多,大多數原因是有了程宗遖的陪伴和開導。
程宗遖沒經歷過國內的高考,但也能想象到其中壓力,只不過從小接受著西方教育,他認為勞逸結合也是真正的應對方式,他從來不允許她複習超過十二點,每天也會規定某個時段陪她看看電影,教她彈琴打遊戲或者一起在健身房鍛煉身體,周末自駕遊帶她去周邊城市散散心。
在高考前除了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還有健康的飲食。
程宗遖便讓保姆每天給她送飯。
晚上吃了保姆送來的晚飯後,虞粒跟幾個同學結伴去操場散步,一邊散步一邊背文言文。
這個時間,火紅的夕陽流連忘返地掛在地平線,大片大片的火燒雲染紅了雲層,風吹過,雲湧動,晚霞的形狀千姿百態。
美得像畫。
她情不自禁對著天空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程宗遖。
操場旁邊就是籃球場,一群朝氣蓬勃的大男孩正在球場上肆意揮灑汗水。
這時候,一顆籃球飛了過來,虞粒正在發消息完全沒注意到。
“虞粒!”
一道疾呼聲傳來。
虞粒剛準備抬頭,她的胳膊就被人猛地一拽。
籃球從虞粒身側擦過。
虞粒猝不及防嚇了一跳,手機掉落在地。
呼吸都窒了一瞬,抬眼一看,陳澤寧就站在她面前,緊緊攥著她的胳膊。
他穿著校服短袖,額頭有細細密密的汗,微微打濕了額前蓬松的碎發,逆著光,少年的輪廓模糊在夕陽中。
“沒事吧?”
他問。
虞粒反應慢半拍,生硬地搖了搖頭。
陳澤寧松開了她的胳膊,彎腰撿起了她的手機,屏幕還亮著,停留在與程宗遖的聊天框上。陳澤寧撿手機時無意間瞥見了聊天記錄,她發了一張晚霞的照片和一句“想你”,而給他的備注是一個粉色的愛心。
陳澤寧覺得刺眼,但也沒表現出一分,將手機遞給虞粒就跑去撿起了籃球。
他一邊拍著籃球一邊跑,目不斜視地從她身旁擦肩而過,仿若什麽都沒發生過。
陳澤寧一走,其他幾個女生就圍了上來。
撞撞虞粒的肩膀。
“我靠,陳澤寧這男友力真的絕了!”
“你是沒看到他剛才跑得有多快!恨不得飛過來!”
“別胡說了。”
虞粒尷尬地咳了一聲,故作自然,“籃球砸到的人可不一定是我,萬一他是朝你跑過來呢?”
“虞粒,你該不會真看不出來陳澤寧喜歡你吧?”
一個女生說,“這已經不是秘密了好嗎!就連老班兒都知道!”
“對啊對啊,就之前十五班有個女生跟陳澤寧表白,他直接說他喜歡的人是你!你知道這事兒嗎?”
“別著急,高考完他肯定會正式跟你表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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