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女方吧,她想戴我就戴。”
他的目光落在孟蓁蓁身上,那雙天生含情的眼睛勾起淺淺的笑意,落在別人眼裡眼神是深情而寵溺的,可只有孟蓁蓁知道這其中藏著的刀子有多鋒利。
他那眼神不就是在告訴她——敬業時間到了。
而孟蓁蓁的確是個合格的演員,她立馬會意。
她挽住奶奶的胳膊,巧笑嫣然地說:“哎呀奶奶,我平常手術很多,戴了還總得在做手術前摘下來,我倒不是怕麻煩,就是怕萬一忙起來把戒指弄丟了,這可是從清朝傳來下的戒指呢,多貴重啊。”
“再說了,這還是您跟爺爺的婚戒,意義非凡,我們不能要的。”孟蓁蓁說完,羞赧地看一眼程宗遖,“您放心吧,宗遖哥肯定會給我買的。”
孟昌國這時候也及時出來打配合:“是啊,蓁蓁的工作性質確實戴戒指不太方便。”
奶奶明顯覺得遺憾。但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
孟蓁蓁扶著奶奶進屋放戒指。
屋子裡隻留下幾個男人。
程宗遖的手機震了一聲,他拿起一看,虞粒回復了他的消息:【馬上就結束了,在收拾書啦!】
程茂鴻就坐在程宗遖旁邊,自然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從他盯著虞粒的視頻傻笑開始。
他板著臉孔,趁其他人不注意,壓低聲音,隻用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唐家那丫頭,你最好別再跟她有牽扯。一無是處,能給你帶來什麽?只會拖你後腿。”
程宗遖回復了虞粒一個“好”字,收起手機。
“您也最好別在我面前再說她半句不是,我不樂意聽。”程宗遖側過頭,靠近程茂鴻時,長期吃藥導致身上有一股濃濃的藥味,他不適地蹙了下眉,從而拉開距離,語調平淡,但格外的冷:“到底誰拖我後腿,您不清楚嗎?”
說罷,他慢條斯理站起身,對眾人微頷首:“先走一步。”
程茂鴻低吼:“大家都還在,你去哪!”
程宗遖充耳不聞,雙手插兜從容不迫走出正廳。
孟昌國及時出來圓場:“宗遖工作忙,哪像我們一個個大閑人,理解理解。”
只是程宗遖並不知道,奶奶走進房間剛準備把戒指放進保險箱,立馬就改變了主意,硬塞到了孟蓁蓁的手裡:“蓁蓁,這戒指你拿著,宗遖不喜歡戴戒指,你就留著戴,平常沒手術的時候戴著玩玩也是好的,你現在算是我們程家的人了,自然是不能虧待你的!”
高考當天。
程宗遖比虞粒起得還早,替她仔細檢查了一遍準考證和考試用具。然後去叫虞粒起床吃早餐。
保姆今天還特地給她準備了一根油條兩個雞蛋,寓意著考一百分。
吃了早餐後,程宗遖送她去考場。
每一年的高考都會下雨,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原理。
到了考點後,虞粒背起書包,手不由自主纏緊書包帶子。雖然這次高考不論成績如何,她都可以去洛杉磯上大學,就像程宗遖說的,她想去哪個學校都可以,但她還是很緊張,還是很希望能取得一個好結果。
給自己的努力,給自己的學生時代一個滿意的答卷。
“程宗遖。”
在下車前,她突然叫他。
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裡寫滿了忐忑,求助道:“你抱抱我。”
程宗遖上半身前傾,胳膊伸過去,攬住虞粒的肩膀,將她扣入懷中,手輕揉著她的後腦。
“你親親我。”
她攥緊他的衣角,正要昂起下巴,程宗遖便扣住她的後頸迫使她抬頭,吻重重地壓了下來。
不似以往的攻城掠地,反而格外的溫柔,細水長流般,他耐心地輕啄,吻從嘴唇一路蜿蜒至耳畔,他就連呼吸都是溫柔的,在她耳邊低語:“別怕,我就在這兒等你。”
似乎是一顆定心丸。
所有的擔憂與顧慮,在他的吻落下的那一刻,在他的氣息縈繞的那一刻,在他說等她的這一刻,統統煙消雲散。
明明只是普通尋常的一句話,但卻比情話更動聽。
虞粒緊緊地抱了他一下,用力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松開他,像是瞬間士氣大漲,神色堅定又肅穆,“我走了!”
她乾脆利落地下了車,背著書包走進了考場。
為期兩天的考試。
程宗遖如他所說,就等在考場外,從早上等到下午。中午結束考試就跟虞粒一起去吃飯午休,下午她繼續考試,他就坐在車裡辦公。
最後一門考完。
雨下得越來越大。
虞粒與幾個同考場的同班同學結伴走出教學樓。有同學沒有傘,她隻好將自己的傘分享出來,與其他人共撐。
人潮洶湧,寸步難行。
考完對答案是大忌,可周圍的好多同學還是會忍不住和別人對答案,當發現答案不一致時便展開了激烈的辯論賽,大家都覺得自己才正確答案。
然而完成了這場人生中最重大的考試後虞粒就再也不惦記了,反而渾身輕松,滿心滿眼隻想著程宗遖。
不停地踮腳往校門口看。
校門口人滿為患,全站著家長。
明明場面混亂,人來人往,可虞粒卻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程宗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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