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沒外人,程宗遖懶得去找衣服,直接光著走出房間。
他去給她倒了杯溫水,十分謹慎地試了試溫度,這才上樓。
虞粒真的太渴了,明明在浴室裡泡了那麽久卻還是像一條快乾涸的魚一樣。
捧著杯子一飲而盡。
程宗遖掀開被子坐上床。
“幾點了?”她問。
程宗遖看了眼一旁的電子鬧鍾,“快九點了。”
“!!!”
虞粒整個人都卡殼了,她下午五點結束考試,回到家打了一會兒電話,然後一眨眼就晚上九點了?
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虞粒就止不住的臉紅心跳。要不是身體的酸累感還這麽強烈,她甚至都以為只是自己做過的一場春夢。
現在靜下來,她的腦子裡不停閃過一個個片段,莫名開始複盤起來了。
在這之前,她確實是有點怕的,而且對這種事情也一直抱有抵觸的心理,因為她跟在蔣瀟雅身邊長大,她見過蔣瀟雅的每一個男人。
蔣瀟雅帶男人回家已經是家常便飯,而虞粒也常聽到從他們房間裡發出的聲音,蔣瀟雅和她的那些男人統統讓她覺得惡心,她不理解為什麽會有人喜歡做這種醜陋的事。
到現在,她才發現。
原來這種事,要跟愛的人做才有意義。
顛覆了她曾經的觀念,不是醜陋的,是幸福的。
她喜歡和他親密。她喜歡看他沉淪失控的樣子。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種合二為一的感覺,像是通往了靈魂深處,她甘願付出所有,甘願為他臣服。
其實跟程宗遖在一起這段時間,甜蜜是真的甜蜜,但總缺少一點實感,總覺得他們之間少了一點連接。所以她才會下定決定和他跨出最後一步。
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這樣堅信。
他是她的。
虞粒忍不住往程宗遖身邊靠。
他半靠在床頭,將空杯子放到一旁,感受到環上腰的一股溫軟力量,她的皮膚太白,胳膊上有一些很深的指痕都太突兀。
那都是他的傑作,有些罪惡感,同時又莫名地滿足和興奮。就像是刻上了自己的功勳章。
他躺下去,攬過她,讓她枕在自己胳膊上,將她擁進懷中。吻她的額頭,手搭上腰腹,一點點摩挲。
“還疼不疼?”他低聲問。
虞粒的臉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有點不好意思:“一開始疼……”
確實好疼,都把她疼哭了。
程宗遖安撫了她好久。
程宗遖輕輕咬她的耳垂和鎖骨,又笑了,“然後呢?除了疼沒別的了?”
虞粒覺得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明顯不太願意跟他過度討論這個話題,因為實在是太羞恥了。
她才不像他,那麽壞。
過程中總會說一些格外羞恥的話,過於直白粗魯,說得她無法直視,恨不得打個洞鑽進去。
想到這兒,虞粒就忍不住抬起胳膊打他。
一露出來,自然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痕跡,嚇了一跳。
“你真的好凶,一點都不溫柔。”
虞粒將胳膊伸過去,控訴道:“你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被家暴了!”
就如程宗遖所說,她沒有任何反悔的機會,就算反悔也沒用。
從一開始就是他主導。剛開始那會兒他是真的溫柔,可那會兒也應該用盡了耐心,導致於後期只剩下野蠻和強勢,不知饜足。
她完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她從沒見過他這麽凶的一面。
程宗遖絲毫不為自己的罪行狡辯。握住她的胳膊,牽到自己面前親了親。
“抱歉,下次注意。”
“你還想有下次?”虞粒傲嬌哼一聲,故意嚇他,“你做夢去吧!”
程宗遖還真閉上眼睛,陷入冥想,“嗯,今晚早點睡,做夢試試。”
虞粒吃吃地笑了笑。
不知道又突然想到了什麽,她蹭地一下趴了起來,大驚小怪地:“我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你怎麽會有套套!”
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太突然,可在失控之際,他居然像變魔術一樣,從抽屜裡翻出來了一盒避-孕-套。
“你別給我裝死!”虞粒伸手去掰他閉著的眼睛,“快說!哪兒來的!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
話音還未落,一陣天旋地轉。
她被他壓在了身下,太過猝不及防。
他的手用了些力道,像懲罰似的揉,似乎偏要讓她長記性。
“真是冤枉,我哪兒有別人。”程宗遖有時候挺佩服她的想象力,他胳膊支在她腦袋旁,將她牢牢圈住,嚴肅的面孔下一秒變得輕佻,他低下來在她耳邊用氣音說:“那自然是給我們小魚準備的。”
他曾經對她說過,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這是大實話。
他從不是正人君子,更不是真的柳下惠。
他想跟她做-愛,想把她揉碎,想看到她因他而綻放。
程宗遖習慣克制欲望,但同時他也會直面欲望。
他就是這樣的人。他邪惡,卑鄙,城府深。但他也向來坦蕩。
他對她有欲望。這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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