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噪子報廢了。
那清柔似水的美人音已經啞得發不出幾個音來,眼眸潤著水光盯著傅青淮。
傅青淮抬手摸她,略微前傾安撫道:“你這是過敏性哮喘外加情緒激烈導致,養一陣子,不會毀了聲帶。”
畢竟嗓子,是薑濃在台裡安身立命的根本。
她倘若聲帶徹底損毀,此生就與演播台無緣了。
提到情緒激烈,傅青淮修長兩指扣住她臉頰,端詳了半響,忽而毫無鋪墊的問:“是看到那條婚訊緣故?”
薑濃睫毛垂落,被他手背印著的淡金色神秘佛紋灼到眼熱,深呼吸幾口後,將他拉了下來,用白嫩的冰涼指尖,一筆一劃地在那手掌裡寫下:「我不能接受你家裡明媒正娶一個,外面又養一個情人,聯姻的婚訊如果是真的——」
她停了下,反倒是讓傅青淮低聲問了句:“怎樣?”
薑濃雙唇緊抿,是能狠得下心的:“不見、你。”
傅青淮握住她手,順著那無名指上的戒指弧線摸了一圈:“傅家歷代祖傳的戒指只有一枚,在誰手上,誰才是明媒正娶的那個。”
他過於平穩的聲調,猛地提醒到了薑濃這枚祖傳戒。
未了。
還存了一些逗弄她的心思,薄唇自顧自地笑:“怕不怕是假的?”
薑濃微微僵了下,沒覺得好笑。
看她要哭,傅青淮俊美的臉龐靠近,聞到了她臉頰和下巴,涼涼的,帶著體香。
“傅家的風水養人,這事定了,嗯?”
薑濃一時躲不開,在他親吻自己的空隙裡,還尚存著些清醒:“你不能、欺負我之前腦袋缺氧,就蠱惑人……”嗓子很啞,斷了線似的勉強才能發出極弱的氣音:“為什麽是我?”
病房內靜了半響。
傅青淮溫熱的吻在她唇角短暫停留,移開時,黑如鴉羽的眼睫下是淡的,不沾塵世間一絲染著欲念:“你是我親自挑的。”
縱使豪門貴族圈裡能千挑細選出身份背景、性格樣貌都完美符合傅氏當家主母的人選。
都抵不過傅青淮這一句。
——
薑濃這段時間堵著一口氣,耐著性子等,就是想看傅青淮是不是真把她當情人養了。
但是她從沒想到,徹底確定下正式關系,會是用結婚這種方式。
可能真是腦袋缺氧了。
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麽應對,但是收下這枚祖傳戒時。薑濃是有私心的。
她將自己嚴絲合縫地依偎進了男人溫暖的懷裡,藏著那不為人知的隱秘愛意,想要久久的獨佔他,即便他現在更像是需要為家族選出個主母而已,也不願拱手讓給了其他女人。
*
傅青淮那句傅家風水養人,這話也不假。
清晨之後,他吩咐秘書辦理了出院手續,親自抱著她離開了病房。
薑濃這顆心驀地放松下來後,因為嗓子不便說話,也沒問其他事,迷糊間就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是很陌生的地方,不同於山頂別墅的華美精致,處處透著古香古色的調,有水墨青山屏風,靠牆有一排絕版孤品的書架。
就連身下的床也是紅木雕花的,鋪著厚軟絲滑的深藍棉被很暖和,像是陷進了溫柔鄉。
薑濃睜著卷翹的眼睫打量了一圈,最後落在床頭櫃旁邊的陶瓷罐裡,用玻璃罩封住透氣,能清晰地看到裡面的白玉小蝸牛。
看到這個,她隱約猜到這裡是什麽地方了。
靜坐了會,薑濃掀開被子下地,雪白的腳連襪子都沒有穿,剛走出室內,就看到粱澈端著吃的,從院裡走來,看到她醒了,眼裡微微一亮,趕忙地過來:“太太。”
這一聲太太,叫得薑濃都險些沒回過神。
她和傅青淮雖說口頭上定下婚事了,卻還沒到領證這步,改稱呼這個為時過早了些。
粱澈像是知道她想什麽,笑著解釋:“這是傅總交代下來的。”
傅青淮脾性如此,既要給她名正言順的身份,就應給事事俱到。
沒有住進了傅家,還被人一口一個薑小姐的稱呼道理。
薑濃心思通透,想到這點,就明白他用意。
粱澈將絲絲冒著熱氣的養生粥端到偏廳,引她入坐,話很多:“這是家裡的老中醫開的方子,說太太您嗓子受傷,不宜吃大補,喝點養生粥就好,傅總還吩咐了廚師燉得香糯糯的,入口不傷喉。”
薑濃拿起杓子淺淺嘗了口,是很香,又軟。
她對粱澈彎了眼,像是道謝。
“傅青淮呢?”
不便說話,只能沾了點茶水,在桌邊寫下幾個字。
“傅總去給您撐腰了。”粱澈站在旁邊探頭看完,也不知是傅青淮可憐她不能言語,特意找了個話多的,接下來十分鍾內,都是他在嘰裡呱啦地說:
“昨晚新聞台那個姓梅的主持人給傅總通風報信,說您在直播時看到傅氏婚訊的新聞報道直接哮喘發作進醫院了——傅總那時候還在老夫人跟前說事呢,一聽就直接趕去了。”
薑濃有片刻恍然,原來傅青淮是這樣被叫來的。
難怪梅時雨在病房時,會說欠了他一個大人情。
粱澈又繼續:“到了醫院後,好在萬幸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然後梅時雨就把新聞稿給了傅總,別說,這人是有兩下功夫的,知道這婚訊怕大有文章,沒敢播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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