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純粹色迷了心竅,無法對季如琢的美色免疫。
薑濃不善酒力就喝得少,象征性沾了點唇間門,指尖握著杯略頓。
蘇荷瞧她面色不是很好,還以為是繼續生著季如琢的氣:“昨晚我讓他弄個假病歷唬弄你,這樣你顧著他身體安危,就不會繼續氣了。”
“結果你瞧,如琢也沒真的投機取巧,妄想就這樣騙著躲過去。”
薑濃微微側眸看她,一時無話。
蘇荷明媚的眼睛裡坦然剔透,見勸說未遂,尷尬地笑了笑,繼而注意到薑濃雪白的脖側一處有很深的吻痕,先前包裹著超厚絲絨圍巾的時候不顯,這會兒離得近又取下,絲絲曖昧都暴露了出來。
她悄悄地咬耳朵說:“你和傅家那位,和好啦?”
薑濃早上起床沒理傅青淮,抿著唇是一個字都沒跟他說的。
所以被蘇荷問,只是搖搖頭。
蘇荷清甜如玉的聲音松了口氣:“那我心理平衡了,總不能光如琢被你氣,那位佔盡便宜的,就能一身輕。”
“——”
薑濃慢慢地將杯中酒抿盡,當著她面,拿出手機撥打了傅青淮的電話。
蘇荷:“姐妹,你唱反調啊!”
*
瀝城的一家頂級私人會所內,今晚商樂行召集了京圈幾位貴公子,組局在包廂裡玩牌,暖黃色的燈光點來著四周靜雅的環境,有煙癮的就點了根,不過很快又掐滅。
只因傅青淮不喜聞這個,倒是喝了不少烈酒,現在拿濃茶來解。
一旁從牌桌退下來的商樂行,走到奢靡的墨色長沙發處:“三哥今晚逢賭必輸,你不去贏一把過過癮?”
傅青淮很少有輸的時候,大家都喜見樂聞。
楚綏冷白的指骨把玩著雪茄,不點燃,眼尾微挑的狐狸眼笑道:“我守戒三年,不賭。”
煙酒是照沾不誤的,但是玩牌和玩女人這兩樣。
坐擁娛樂圈半壁江山的楚綏還真的給戒掉了,癮上來就抽雪茄,姿態怠懶地朝屏風外指了指:“三哥左側脖子三道痕,女人指甲抓出來的,一看就是被家暴了。”
“這麽凶?”
商樂行不如楚綏多情,玩牌時隻覺得傅青淮修長的頸線上那道淺紅色痕跡透著古怪,連衣領都遮擋不住,又不像是過敏,擱著是被女人傷的啊?
他往楚綏身側坐,就跟端著大秘密似的,嗓音也壓得極低:“平時真沒瞧出來,薑濃性子這麽烈。”
說話就說話,還都快挨到了他耳朵。
楚綏將商樂行推遠些,面無表情道:“老子戒女人,不代表對男色感興趣。”
商樂行冷白清雋的臉孔神情稍怔,上下地掃射了一遍楚綏渾身上下:“我就算起色心,有三哥那副美人相珠玉在前,哪輪得到你——”
這麽汙蔑他最正常純潔的性取向!!!
“原來你小子除了對發財感興趣,平日女人都不看,是對三哥。”楚綏薄唇伴著一聲輕嗤,尾腔還故意拉長:“垂涎已久啊。”
“我那是把三哥當成偶像標杆,勵志跟他學潔身自好……”
商樂行眼尾優雅上翹的瑞鳳眼都給瞪圓,話沒說完,就先被放在玻璃茶幾上的震動手機打斷,黑色冰涼的屏幕上出現了「小山茶」三個字。
他看了下,又跟楚綏面面對視上。
“是三哥的手機。”
*
公寓面朝著繁華璀璨的城市夜景,寒涼的夜霧將薑濃眼睫毛都熏染的微微濕潤,站在陽台處,她不冷,可能是喝了酒暖身的緣故,纖細的腰間門靠在欄杆上,靜靜等待電話接通。
隨著時間門一分一秒地流淌而過,她手指關節都要握僵了,眼見沒人接,正要垂落時,耳邊驀然傳來了傅青淮淡而清冽的好聽聲音:“嗯?”
薑濃微微抿了下唇,想到才過了個白天,還是得跟他說話。
安靜數秒,電話那端也未掛斷。
她那喉嚨裡的聲音,低低柔柔的,被風吹得有些模糊:“三哥。”
傅青淮身邊環境不如她這邊靜,隱約還能聽到商樂行在調侃,像她一樣喊著三哥,卻說這局又輸了牌之類的話,但是他只要開口,被烈酒潤過的嗓音就蓋掉了所有雜音:“怎麽了?”
薑濃想求他一件事,也知道姿態得先端正,啟唇繼續:“你今晚歇在哪,我來找你。”
傅青淮先沒回,想到早晨起來的時候,她睜開眼未說話,就冷了那張清麗的臉蛋,從他懷裡裹著一件極薄的衣服起來,是帶著脾氣的。
片刻後。
他離了牌桌,緩步走到僻靜的地方才開口:“你先告訴三哥,氣些什麽?”
薑濃昨晚不叫有賭氣成分,還有的就是他做的時候,不脫衣,也沒弄進去。
過於……敷衍人了。
如今被問,淡淡桃粉的暈色從衣領脖間門爬了上來,呼吸克制著,待冷靜下來才重新開口:“今晚回家再告訴你,三哥,你能不能幫我查一家醫院的病歷單。”
“查誰?”
“季如琢的。”薑濃聲音很輕很輕,卻止不住地發抖:“他一堆體檢單裡,有一張是偽造的,我看出來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