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凡不著急上樓了,後撤一步,踩上台階,佯靠樓門,看著她:“那是最後一根。”
“合適。”林羌淡然:“抽死了還得給你收屍。”
“癮上來了。”
“忍著……”
靳凡一把扯她入懷,俯身吻住,掠取她的煙氣。
他過完癮,放開她,也沒放開她。
林羌在他懷裡,昂起下巴,歪頭,拽著他衣襟,看著毫無威脅:“害點臊。”
靳凡右手托在她脖子後頭:“到家了。”
靳凡在遠洋風景的房子位於九樓,防盜門用的是十字鎖,開門時門軸嘎吱響。
林羌進門第一眼感受面積不算小,非典型三居兩廳兩衛的格局。中式的室內設計,是千禧年流行的。原木家具的顏色褪完了,呈現灰黑難辨的樣貌。大概二十年沒重裝了,但乾淨整潔,也就不乏舒適感。
有這種舒適感一定是人為促成的,可靳凡半夜過來收拾的可能性近乎為零。她靠在沙發靠背:“借的房子?”
靳凡把手機、車鑰匙放到茶幾,走到電視櫃,拉開抽屜,路過林羌時隨手把房本扔到她面前的桌上,到衛生間去洗手了。
林羌翻開看到權利人處靳凡二字,合上了封皮。
靳凡洗手出來,林羌已經站在電視牆前,看著牆上只有古城邊鎮、枯樹老鴉等景物的舊照片。有一張寫著八十年代的南京中山路,有一張是廣州塔,有一張標注天津老城廂。
還有幾張是洛可可建築搭配科林斯柱式,既不法國,也不希臘。
應該是靳凡的母親?或者是外婆、祖母的攝影。
“那些照片是我奶奶拍的。”一個清脆的女聲。
林羌扭頭,女孩橫挎著吉他站在門口。她見過,不久前當街攔她,在那之前她還誤以為是靳凡的美女理療師。
女孩走進門,把打包盒放到桌上,牛羊肉作為餡料時的香味瞬間飄盈房間。
靳凡沒阻止女孩進門,隻糾正她:“是你奶奶?”
女孩沒搭他話,撐著椅背,衝著林羌笑:“嫂子好,我是昔璿,是我哥同母異父的妹妹。照片是他奶奶拍的啦,不過他奶奶就是我奶奶。”
林羌知道了:“你好。”
戈昔璿很誇張,捂著心口:“嫂子聲音真好聽,難怪迷死我哥了。這家夥前兩天還跟我老死不相往來呢,把我號都拉黑了,突然我給他打電話打通了,上來給我派任務,讓我找保潔。我以為他要回北京呢,原來是帶嫂子回來度蜜月呀。”
“放下東西滾蛋。”靳凡一臉凶模樣,凜聲說。
戈昔璿選擇性失聰,把林羌拉到桌前:“嫂子,先吃飯吧,素的肉的海鮮的,什麽口味都買了。”
林羌看著戈昔璿不許別人經手的架勢,先把打包盒塑料蓋掀開,拿碟子,劈開雙筷子。
有那麽巧嗎?當然沒有,無非是靳凡托她買的。
靳凡一句沒有力度的“滾蛋”之後,沒再趕人,坐到對面,找到素三鮮,挑出六個,放進碟子,端到林羌面前。
林羌說:“吃不了。”
靳凡夾走一個,給她剩下五個。
林羌不慌不忙地夾起一個,咬了一口。
兩個人整副動作流暢理之當然,戈昔璿本想調侃他們之間老夫老妻的既視感,愣是沒找到插嘴時機。
她突然不忍心打斷他們二人這幕和諧。
林羌說三個就是三個,第三個就飽了,卻吃完了五個。
男人吃飯通常較急,靳凡不出所料的最早離桌,沒打招呼就急急出了門,不知道什麽事。
林羌吃飯慢條斯理,但不磨蹭,第二個吃完的。
戈昔璿一邊吃一邊停下來說話,硬吃了一小時。
“理療師的事你不用擔心,那我姐們,小時候就喜歡我哥,我哥一直沒松嘴。”戈昔璿輕車熟路地拿了瓶燒刀子酒過來,擰開,先給林羌倒一點,再給自己倒滿,又說:“現在她對我哥就那樣,沒以前癮大了。”
喝了一口酒,她忽地想起:“嫂子你額頭傷了,那還能喝酒嗎?”
“影響不大。”
戈昔璿還是又倒回一點來,這才踏實,繼續說:“以前那真是……”
話間她又精準拉開邊櫃其中一個抽屜,拿過來一本厚相冊,翻開第一頁,指著一個雪白又俏的男生:“看這又嫩又俊的小青菜了嗎?我哥!這是上國防大學之前。當時我們家條件好,門庭若市,到我們家拜訪的那些人的閨女一見我哥都走不動道,還有衛戍區儀仗隊的找上門呢。”
說到這裡,戈昔璿可驕傲,吊著脖子:“你可能不知道解放軍三軍儀仗隊,那都是全國范圍挑出來的比例完美、五官端正、儀態極佳的人。不過當時我們家條件太好,我們家家長的心比天高,沒答應。我哥自己也志不在那上邊。”
林羌看著照片裡十五六歲白襯衫蝴蝶領結打扮的靳凡,單人照氣質了得,合照也標致得像是基因突變,信了戈昔璿的話。
戈昔璿翻開第二頁,指著一個皮膚黝黑、肌肉健碩、穿得像是打魚人的威猛大漢:“這是我哥當兵以後,嫂子你看得出來嗎?反正我是看不出來。我也不知道軍校培養的高級指揮官怎麽就這樣了,怎麽就非得到戰區去。”
Tips:如果覺得52書庫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www.52shuku.vip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傳送門:排行榜單 好書推薦 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