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凡是要用勁兒的,但她胳膊上的繃帶太刺眼,到底松了手,沒再給她添新傷,壓低聲音:“別鬧了,給我。”
林羌從胸罩裡把他的車鑰匙拿出來。
靳凡要拿時,她又不給,把左臉伸給他,指指臉頰。
“給我!”
林羌搖頭,又把車鑰匙放回胸罩裡。
靳凡閉上眼。
林羌下一句挑釁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靳凡突然掐住腰,抱到了鞋櫃上。她沒料到他這個舉動,身體本能開始反抗,卻被他限制住了手,轉而蠕動身子,想先下去,他又往前挺腰,用身體把她頂在鞋櫃。
她放棄了,雙手勾住他脖子:“大哥骨頭真硬,都把我頂疼了。”
靳凡暴戾又不愛掩飾,全顯在臉上,再棒的五官也讓人不敢直視,林羌可十分敢,沒料到又怎麽樣,隨機應變她一向擅長。
正欲繼續作死,靳凡吻上來,抵著她的身,摁住她的手,吻得又凶又狠,不給她一口氣,攪得她舌頭髮麻,臉發白,越來越難呼吸,不得已抓住他肩膀,把不算長的指甲掐進他的肉裡,發出求饒的氣聲。
靳凡不管她,兩人涼涼的唇被他碾得發燙,唾液融合已經分不清彼此,他當然聽見了她的求饒,只是不饒,非等到他想停下了,才狠咬了她的唇瓣一口,放了手。
林羌手還搭在他肩膀,大口喘氣後眼神飄忽看向這混蛋,他嘴唇沾了血,但她咬的那塊地方已經結痂了,沒被擦破。
她立刻意識到什麽,伸手摸自己的嘴,果然被他咬破了。
她這副狼狽樣好像衝散了靳凡的不少火氣,他看著沒那麽惱了,捏住她的臉,逼她看他,跟她說:“你偶爾的小動作我不搭理你,不是對你沒轍,你要跟我死磕,那就想好了,別把自己玩兒進去。”
林羌氣還沒喘勻,但也不妨礙她狂妄地說:“嘴真硬啊,跟你下邊一般硬呢。你真對我有轍嗎?靳哥?”
“找你那男的叫簡宋。”
林羌的臉上閃過異色。
靳凡拍拍林羌漂亮的臉:“你可以騙我,但不想騙他,他對你來說應該挺重要。我也許對你這種無賴的女的沒轍,但對一個男的……”
林羌抬起眼瞼。
靳凡俯視她這臉反常:“不要自以為是了,林羌,你以為你能撥動我的情緒,就能讓我在意,以為我開始在意你,就會想活下去。你要是再這麽天真,我就要放你心愛的男人一點血了,來讓你認清現實。”
林羌眼裡的霧在這時已經達到飽和的狀態,幾乎就要滑落眼角,她不再強硬,腦袋也低下去。一滴眼淚掉下,抬起頭來,乞求他:“你別動他……”
靳凡眼神極快地閃爍一下,沉寂數秒後,放開了她,從她胸罩裡拿出鑰匙,聲音像冰:“那就別作,滾遠一點兒。”轉身離開。
他回到車上,啟動車子,腦海浮現她不久前的眼神。
就那麽喜歡他。
挺好。
就該這樣。
開車離去,同時把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從腦子裡清除掉。
林羌站在窗邊,目送靳凡出小區後,抹掉眼角濕潤,漠然地從冰箱拿啤酒,用筷子起蓋。
隨後她打開音響,連接手機,播放音樂,躺到沙發上去。
爵士樂很上頭,啤酒的香氣和鮮血的腥氣在她嘴裡發生反應,她有點想分辨那是什麽味道,但太困了,診所沙發太硬,根本沒歇夠,就還是在想清醒和想昏沉兩種狀態下掙扎睡去了。
她做了毫無頭緒的夢,夢裡她變成一個嗜血猛獸,有人在輕聲呼喚她,衝她伸出手,明明抓到她了,她卻選擇掙開,任由身體無盡地下墜。
醒來她渾身是汗,又犯了病,抖著手抽張紙巾,擦擦額頭的汗,隨意丟掉。
她拿起手機,看到簡宋的短信:我聯系了北院神內的何教授,這周五我去接你。結束我們見見律師。別說沒空,我知道你那天休息。
她沒搭理,正要放下手機,他又發過來。
“我隻接受一種分手理由,那就是你不愛了,但我不聽你說。做給我看,你不愛我這件事。”
林羌把他拉黑了。
靳家的錢她必須得掙,愛情對她來說早就是負累了,無情冷血的標簽她貼得乾脆又情願,或許很傷人,也缺德,但那又怎麽樣呢?她就不是一個博愛的人。
靳凡租的房在癸縣西城,新舊城區交界線的一處新樓盤,二十一層,三居室,客廳只有沙發和投影,臥室只有床,但他幾乎沒睡過。
他推開門,脫鞋,光著腳走到沙發,躺下來,看著屋頂。
心又開始發脹了。
他還記得他最後一次去看病,診斷單子上隨時猝死那幾個字。好像越是年輕,看起來症狀也不明顯,就越有危險。相反那些狀態不怎麽樣的老年人,可以在病床上躺好幾年。
但距離那一次也有好久了,他還活著呢。
到底是有多少人給他燒香,讓他這條破命苟延殘喘至今?
他坐起來,打給仲川:“你盯兩天車行。”
“你要去哪兒?”仲川問。
靳凡沒答。
林羌開始坐診,原本順風順水的事在她深陷道德輿論之後突然有些險阻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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