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柒以為的世界是什麽樣的,她不感興趣,但不介意為他展示,這個世界不止一個模樣。
事情都辦完,林羌坐在靳凡的車裡,沉默不語。
靳凡也不主動開啟話題。
還是林羌待夠了,扭頭跟他說:“為什麽那倆警察那麽怕你?”
“我牛逼。”
林羌皺眉,隨即笑了:“傻逼。”
靳凡一手牽她,一手發動了車。
“去哪兒?”
“車行。”
車行小崽子們都在,打牌,喝酒,瞎扯淡,也有在乾活的,但乾會兒就膩了,不知道為什麽感覺一切都沒勁。
小髒辮叼著煙,煩得慌:“憑什麽你老有炸啊?是不搗鬼了?”
“放你媽的屁!”蒜頭扯脖子叫喚:“你這是輸急眼了?怎麽逮誰誣陷誰呢!”
脫索從平板上方露出臉:“他最近水逆了。”
小髒辮垂著眼、癟著嘴、耷拉著臉,把牌一扔:“不玩兒了!”
公主切哼笑,問小鶯:“你是不是打他了?”
小鶯正在欣賞自己新做的指甲:“刮花我的指甲怎麽辦?我肯定會把他腦袋擰下來的,那多不好。”
“笑死。”陽光在旁雞一樣咯咯笑。
仲川從工作間出來,看著他們幾個幹什麽什麽不行吃什麽什麽沒夠的德行,沒忍住嘖嘴:“等老大回來,你們那屁股都得焊上他的腳印。”
“嘁,他已經不知道讓誰勾走魂了,過年不發紅包就算了,過年好都不發句,還他媽讓我到嘴的大嫂飛了,沒用的東西!”
小髒辮罵罵咧咧,發泄鬱悶有點不知死活。
“你快了,我跟你說,自己找死可離我遠一點,別濺我身血。”蒜頭翻白眼。
小髒辮可不覺得自己找死,伸直脖子,要跟他們理智地分析:“客觀地說……”
門從外打開了。
所有人扭脖子看向門口。
靳凡推門進來。
他們呼吸一滯,尤其小髒辮,汗毛都豎起來了。
靳凡的左手還在門外,他們還沒來得及想入非非,他並未停地把林羌牽進了大門。
所有人,肅然起敬,站得筆直,罰站一般。
“臥槽——”
靳凡皺眉黑臉,跟原先沒什麽區別,他們也懶得看他,目光一致地匯聚到林羌臉上。
竟是林羌!戈昔璿那丫頭片子竟敢騙他們!
“唔——”蒜頭沒忍住發出猴叫,被投以疑惑眼神後捂住嘴。
公主切和小鶯先跑上前,圍住林羌。
林羌見狀,自知免不了要回答他們一些問題,松了靳凡的手。
這個動作把小髒辮看爽了,他竄過去,想問靳凡,但靳凡凶,就試探著問了林羌:“啥情況!?”
林羌有意逗他們,眉一挑:“拿下。”
車行好久未見大事,他們互相攀比激動的反應,擠眉弄眼之後大著膽子看向靳凡。
林羌已經在慣了,他依她,沒掃興:“就,被拿下了。”
“牛——逼——啊——”異口同聲。
他們開始起哄,忽然冒出有好多問題,都希望林羌第一個答,搖著她的胳膊嚷嚷。
吵吵鬧鬧,林羌卻看靳凡。
靳凡也看著她。
牆上的表好像不走了,時間突然凝結了。
第二十九章
燕水平原以北有座不知名野山,上個世紀地殼運動導致地表下沉,山體垮塌三分之一,地形上再看這塊地就像一個滑向東南方的坡。後來坡上建城,癸縣佔了東北一角。
八十年代興建的鋼廠位於癸縣的高地,倒閉之後一直是一代又一代年輕人的據點,到如今成了改裝車行,仍然屹立不倒。
頂樓寬敞、視野好,站在圍欄邊俯瞰全城,月光皎潔,燈火輝煌。
一幫小崽子把戶外燒烤那套工具搬來,架起烤爐,掃蕩了胡同口的超市,哄著林羌,非開了個露天派隊。
小髒辮拎著酒瓶喝得酩酊,蹣跚著穿過焰火、人群,來到林羌旁,咧嘴一笑:“大嫂,有眼光!”說著把酒瓶往前一推,酒飛濺出來,啪一聲掉在地上,炸開一朵水花,他一屁股坐下來,繼續傻笑,湊近林羌,偷偷摸摸地說:“我隻告訴你,我老大特好,他把我們車行保下來的,也把我們保下來了。他喜歡你,你第一次來,我就知道他會喜歡你。”
林羌端著酒杯,看了一眼站在圍欄前打電話的靳凡,背影都好看。
她兩根手指拎著酒杯,舉到面前,閉上一隻眼,隔著酒杯看他,腰也太窄了,還有肩膀,一如初見呢。
這種男人她見得太少,根本抗拒不了。
小髒辮暈暈乎乎給林羌滿上酒,身後一群人借著醉意嚷嚷,很吵,他就又挪近一些,說:“當時老大家裡來了很多人,不知道勸老大什麽,但你是第一個上樓的,其他那些沒進門就被轟出去了。”
“是嗎?”林羌淡笑,把目光收回來,歪頭問小髒辮:“你家裡是幹什麽的?”
小髒辮挺了下腰,起個范兒準備說了,小鶯走過來,照著他後腦杓就是一巴掌:“我讓你少喝!你又當耳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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