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主刀醫生刷手後由護士協助穿上手術服。
整場手術進行了五個多小時,手術結束後傷者被轉入ICU觀察。
林羌到谘詢台拿回咖啡時,已經九點了。決定到綜合樓到住院部中間的亭子休息一下再上去值班,看到美人靠上堆滿飯盒,扭頭往回走。
剛一轉身,撞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長廊邊。
喲。
這不是“黑社會”嗎?
她朝他走過去,只知道端著咖啡的右手在瘋狂地抖,沒意識到自己一腳輕一腳重,血糖嚴重告急。
“你……”林羌剛說了一個字,腳下一別,一頭扎到了他懷裡,昏過去了。
被碰瓷的男人劍眉微蹙,被迫握住她的肩膀。
林羌醒來時在值班室的床上,值班的護士正在吃飯,見她醒了,給她倒了杯水:“你暈在了走廊的長椅上,秦醫生把你抱到值班室的。先吃點麵包吧。”
暈在了走廊長椅?
林羌捏了捏脖子,這“黑社會”心眼真有夠小的,就把她放在長椅?
“林醫生你不是在減肥吧?你已經那麽瘦了,我都能公主抱起你,可別減了,哪天一陣風都把你吹跑了。”
林羌喝了口水,說:“沒有。”說完往外走。
剛出休息室,碰到外科的秦艋。
秦艋拎著外賣,細長條的訂單長得可怖,幾乎垂到地上。他看見林羌,睜大眼:“你醒啦?正好,我訂的餐也到了。不知道你愛吃什麽,就都買了點。”
林羌隻停了數秒,等他話說完,繼續朝前走:“我不餓,謝謝。”
她也不看他的反應,直線出了綜合樓,想買杯咖啡熬這一宿,進入夜間咖啡角卻點了熱牛奶和牛角包,謹防再暈。她討厭被人抱來抱去。
十一點街上沒人了,醫院的窗戶卻無一熄滅。
她的眼神漫無目的地遊蕩,突然落定在路邊的一輛超級跑車上。
靳凡剛打完一個電話,副駕駛車門從外打開,林羌坐進來。他還沒來得及把她轟下去,她已經用她那張低血糖的白臉面向他,唇角微勾:“你不關車門是在等我來嗎?”
沉默。
靳凡說實話:“女孩子要點臉。”
“我怎麽不要臉了?”林羌問完,笑得更深:“你跟我叫什麽?”
女孩子。
好笑。
林羌上一次聽到別人用女孩子這詞稱呼她,已經是好幾年前了。
靳凡無一絲窘態,似乎女人和女孩子在他眼裡只有同一種類別,怎麽稱呼純看哪一個詞溜到嘴邊而已,不想跟她糾纏,“自覺點滾下去。”
林羌恍若未聞,把手裡的牛奶遞給他:“你把我放到長椅,我還沒感謝你。”
“認錯人了。”
林羌突然靠近,面部幾乎要貼上他的胸肌,深吸一口他的氣味:“認不錯,就是這個味道,特好聞。”說完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領:“你抱我了吧?我身上都沾到了。”
靳凡上回沒逮住她,她這回送上門來,叫他立即下車,換到副駕粗魯地拽她出來。那牛奶和牛角包甩出去,啪的摔在地上,奶灑了,順著路面坡度流進下水道,牛角包化身一個個軲轆,滾到了道牙石。
他攥著她手腕的手比上回更用力了:“你怎麽跟姓靳的做買賣隨你的便,但給我打消你那點餿主意,再離我遠點,要不然我讓你有得掙沒得花。”
林羌頭還暈著,他這麽使勁攥她,她手疼,臉更白、身更晃了:“我疼……”
不說還好,一說靳凡更使勁兒了。
林羌就哭了。
靳凡沒想到她會哭,有一秒茫然,手不知不覺放松了。
林羌肩膀抽動兩下,仰起頭,眼睫毛濕潤:“出車禍的不是你車行的人嗎?我從中午搶救到剛才,飯都沒吃一口,胃疼頭也暈。我想著上回我說話太難聽了,也認識到掙你們家這個錢有點不人道了,已經退款了,更沒想摻和你的事,你有必要老看賊似的看我嗎?”
靳凡沒見過這場面,高大身軀仿佛被釘在了那塊地磚。
“你要因為我摸你褲襠耿耿於懷,我他媽讓你摸回來行不行啊?”林羌哭得不狼狽,還是很克制,但語氣太委屈,聽得人心發緊:“以後你愛死不死,咱倆就當萍水之緣,從沒認識過!”
林羌罵完,轉身跑回醫院,身形不停地晃,隨時會摔倒似的,但她沒停,似乎不怕。
靳凡一點都不想看她,但還是目送她跑進了綜合大樓。許久,收回眼來,瞥見打翻的牛奶和牛角包,突然煩得要死。
林羌邁進大廳就停下來了,從兜裡掏出一片紙巾,平靜無波地擦掉眼角那點濕潤,面無表情地扔進垃圾桶。
好久不哭,差點沒擠出來。
回到值班室沒多久,保安科打來電話,說有她的外賣。
她下樓後,一眼看到黑黢黢空蕩蕩的谘詢台上的牛皮紙袋。這是醫院門口咖啡角家的包裝袋。走過去,拿起來,裡邊裝著一杯牛奶和一盒牛角包。
呵。
第四章
靳凡回到車行,一腳踹開大門,巨大聲響把喝酒打牌吃串的七八人嚇了一激靈,撲騰撲騰全挺起來了,站到一堆,瞪著大眼等大哥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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