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風已然猜到。
沈佑成竹於胸:“我等你。”
*
夏燈頭太疼了,翻遍藥箱都沒找到酒後能吃的止痛藥,只能坐在吧台前,不停撞向邊緣以緩解疼痛。
七點剛過,門鈴再次響起,她沒動彈,先問:“誰啊?”
“您好!外賣!”
夏燈沒點外賣,但還是走過去,開門看到四五隻紙袋,皺眉問:“送錯了吧?”
外賣員看了一眼姓名,問:“你不叫夏燈嗎?”
夏燈不再問了,接了過來。她把紙袋拎到島台餐桌,一一拆開,有解酒糖,解酒飲料,還有粥,湯。
她不自覺扯動唇角,摳開糖放進嘴裡,酸甜味驅使她打開微信,找到遊風,打了“謝謝”二字,指腹在發送鍵懸了半天,終是沒有摁下,刪掉退出了。
她含著糖,走到窗前,余焰女士的電話如期打來,也不兜圈子,直言道:“初臣沒看上,試試易循。”
夏燈撥弄著窗簾的小細繩:“媽,你再找名字是兩個字的男人過來惡心我,我就不接你電話了。”
“你不是喜歡兩個字的嗎?”
“我掛了。”
余焰不氣她了:“我給你看過了,長得很帥,滿足你注重外表這個條件。性格,嗯,你柳姨說挺溫和的,可能不是你喜歡的,你喜歡那種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嘛,我知道……”
“媽。”夏燈聽不下去了。
余焰笑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喜歡逗寶貝女兒,多年以來從不厭倦,她說:“處著玩兒嘛,多交朋友,改善心情。”
夏燈感覺頭疼症狀輕了些,心不在焉地搭話:“心情壞得嚴重,修不好了。”
“那就回家來,爹媽是最棒的修理工,沒有我們修不好的心情。”
夏燈忽然一笑,這倒不假,“嗯。”
“去見見,不喜歡也沒事,隻當是幫我去看望一下你柳姨。”余焰溫柔道。
“好。”夏燈不再拒絕了。
她等到醉後症狀消失,洗了個澡,衝去酒氣,換了淺色系衣服。
邁出家門,看見對門,她適才想起這套房子被她小姨買了,送給了遊風。原來大方的是她小姨。
她沒在意,也不多想為什麽酒店更舒服,遊風卻要住這裡。
*
一去經年,小柳家連鎖一家跟著一家,不知不覺遍布長江以南。總店似乎翻新過了,從外到內已經切換了一副簡約風。
約定的包廂在樓上,她正要上樓,被喊住了,“你就是夏燈吧?”
她扭頭看到一張生臉,猜測道:“你是易循?”
男人點頭,微笑道:“嗯。”
氣氛尷尬得很突然,也理之當然。夏燈毫無交流的欲望,互曉身份後便沒有下文了。
兩個人堵在樓梯口長達三分鍾,還是柳老板過來跟夏燈打招呼,尷尬才沒繼續蔓延。
聊了兩句,柳老板把夏燈帶到了包廂,為她外甥鋪陳道路:“姨聽你媽說你這回回國就不走了?”
“嗯。”
柳老板跟易循對視一眼,並不掩飾喜悅:“就在等你這句話。接下來是不是該考慮個人問題了?”
“嗯。”夏燈像汽車玩具,推一下,動一下。
柳老板更喜悅了:“正好!你跟易循年紀相當,小時候還有過一面之緣,可以試著交往一下。”
易循確如余焰的形容,溫和靦腆,沒有對柳老板這個提議表態。
夏燈終於開始自動了:“我想先創業。”
柳老板以為她害臊,把她的手拉過來摩挲著:“可以啊,創業柳姨有經驗,我可以幫助你啊。”
她剛說完,包廂門被人從外打開,沈佑端著酒杯,旁顧左右,不知所措道:“哎喲,進錯包廂了。”說完要走,眼睛卻往回看了一眼,然後演技拙劣地訝道:“夏燈?你回國了呀?好久不見!”
柳老板和易循默契地不明所以。夏燈看穿沈佑的用意,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淡淡道:“好久不見。”
沈佑可不害臊,旋即坐下,敘起舊來:“我前兩天還在說,夏老師是新聞行業的清流,不怪人家海外知名度高。”
夏燈沒看柳老板和易循臉色,估計不太好看。
沈佑自顧自說了一堆,一拍大腿,想起什麽似的,又說:“見到舊友太激動了,忘了件要緊事。”
夏燈直覺她可能知道這件要緊事。
“遊風在隔壁,你要不要見見他?兄弟現在混得可不錯呢,人家媒體評價,乾十年投行都不如他一分鍾創造的價值高。”
易循臉色更難看了。
夏燈假裝不知道根本沒有媒體這麽評價,說:“不了。”
易循不再溫和:“這位朋友寒暄完了嗎?我們要吃飯了。既是朋友應該知道打擾別人的約會是不禮貌的吧?”
沈佑看過去,笑道:“哥們戾氣真不小,不知道的以為你現在是夏燈男朋友呢。”
“也許就是呢?”易循凜然應道。
沈佑嗤笑,看一眼桌上油膩的菜:“你連夏燈貧血吃不了太多脂肪都不知道,你敢自稱男朋友?”
易循一愣,看向夏燈的眼神充斥著詢問之意。
夏燈沒解釋。
柳老板怕他是來砸場子的,作為和事佬站了出來,兩邊勸了一遍,禮貌又體面。
沈佑給了面子,偃旗息鼓,不再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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