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滿足了麽?”
“嗯。很快樂。”
“林軒”如是回答,垂頭親了親她的耳垂。
除了本體的刺激, 祂還能分享到一些周箐的愉快, 就算兩人體力懸殊,祂也沒覺得有什麽不滿。
她捏了下祂的大腿:
“可我好累哦……我想再衝一下身體,毛巾也該換了。”
“你可以繼續休息,這些我來就好。”
“林軒”托住周箐的腰, 抽出濕潤的毛巾。祂收起鋪了一床的黑紅觸足, 像抱小孩一樣讓周箐睡在他的臂膀間,向浴室走去。
奉子成婚不是件好事。父親不知所蹤, 母親外出打工一去不回的童年給周箐留下了很重的陰影。她覺得小孩應該在兩人情況穩定的情況下誕生, 除了讓男方做保險措施, 她還會雷打不動地服用短期避孕藥。
不知道生殖隔離是否適用於外星人。
她可不能忽視被小異形破體而出的可能。
“我現在身體太弱了, 你也不希望我們的寶寶有缺陷吧?”
她在接吻中抿住“林軒”的下嘴唇,按住一節扭動的觸足,跟祂三令五申。
“林軒”尊重周箐的選擇,為了表示誠意, 還展示了怪物特有的樸素手段。
祂在吞噬寄生對象後, 便重新組裝了身體, 能隨處張嘴, 自然能移走輸()管,將單獨一根觸足放在體外,用以釋放。
不過林軒買的東西還是小了點,祂覺得很壓抑。
祂將頭靠在周箐的肩上,詢問明天去珠寶定製工坊的時候,能不能順便買盒大號的。
豔麗的軟觸一到浴室就扯掉了外衣。它在溫水下衝掉黏液,快活地扭動身子慶祝自由,收回體內前還依依不舍地在周箐小腹上滑了一段。畢竟為了安全,它是今晚都沒機會跟她親近。
這都能分開……祂的身體也方便了吧。
一旁的周箐目瞪口呆。
最糟的是“林軒”居然沒有否認“寶寶”這個說法。難道被入侵的身體還有繁衍的功能麽?
周箐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上半夜她一直做噩夢,夢到殘垣斷壁中,一堆黑紅的觸手怪環繞著她,問:“家裡還有吃的麽?沒有的話能吃掉‘媽媽’麽?”
“不可以吃人。”
不然,她就把這些小怪物通通做成末世鐵板燒,送去見沒出現的便宜親爹。
周箐痛苦的夢囈聲傳到“林軒”耳中。
祂湊了過去,輕柔地撫摸女人的後背,將視線投向臥室牆壁,若有所思。這房子布局不錯,設計師考慮到了業主的隱私需求,主次臥室之間還隔著一個客廳。
“林軒”望著李蘭芳的房間思索:未來,祂最好不要在周箐面前吃人。
可如果不吃的話,要如何處理林軒的父母?托周箐的福,李蘭芳今晚很安靜,他不確定未來她是否同樣靜默。
在親近的人面前隱瞞身份很麻煩,被阻礙結婚更加討厭。
擺在眼前的難題讓“林軒”感到困惑。
好在,周箐之前的做法給了“林軒”一些參考:夫妻之間的沉屙最好由他們自行解決,李蘭芳積攢的敵意應該釋放在對的人身上。
不過周箐做得到的事,李蘭芳也能做得到麽?
答案無從得知。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林軒”望著天花板構想各種場景,等待最後一塊拚圖登台。
……
李蘭芳睡不著,她早早起床來到廚房,準備說好的“花膠燉雞”。櫥櫃放山貨的那層,除了花膠還有香菇、竹蓀一類提味菌子。
她撿了一包竹蓀出來給兒子補身體。
不像肥美多汁的雞腿菇,這味菌菇通體潔白,帶著一層漂亮的鏤空花邊,但主乾卻瘦弱乾癟,瞧起來非常弱不禁風。
李蘭芳看著水盆裡軟趴趴的白色竹蓀,忍不住歎氣:
怎麽就不行了呢?
林軒是李蘭芳的心血結晶,是林家的命根子。
但命根子能成為命根子的前提是他有令“興旺家族香火”的寶貝。
不行這個事實狠狠挫傷了李蘭芳的自信。
小鎮居民鄰裡和睦,關系融洽,誰都知道林軒有個交往五年的女朋友。
那鄉下女孩雖然死了外婆無依無靠,但手裡還攥著一套學區拆遷房。只要款一下來,兩人結婚,林軒就能用夫妻共同財產在C市住上大房子。
不僅如此,余下來的錢還能二老買個小二手房,把他們接去城裡美美享福。
對此,李蘭芳只是笑笑,說“軒軒是憑借自己努力在C市扎根,多的是城裡小姑娘追她。都是獨生女,到時候老丈人貼房子當嫁妝,也不差周箐一點拆遷款。所以小孩爭氣,做媽也就不那麽物質。只要兩人感情好,女孩孝順便足夠了!”
她這話說的很和氣,一來是顯得自己這個婆婆大度,二來是給所有心懷鬼胎,覺得“正式結婚前一切皆有可能”的小姑娘們上上發條:想進林家最重要的是“孝順”。
可現在這套行不通了,萬一把周箐逼急了,去鎮上說一嘴“林軒不行”,那到手的鴨子就全飛了。
好人家結婚是為了過日子,不會送女兒守活寡。圖錢的也知道林軒“拋棄發妻”,又給不出好種子,連母憑子貴換點撫養費都弄不到。
林家那高不可攀的門檻一下成了笑話。
到時候她李蘭芳就不是美美去C市享福,而是從小鎮上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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