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陳覺非沒有女朋友嗎,為什麽那個學姐可以隨意拿他的東西呀?”
身後,女生壓低了聲音說話,卻不想還是被於真意聽見。
另一個女生猜測:“那個學姐看著沒什麽邊界感,陳覺非該不會是中央空調吧,然後兩個人都玩得比較花?”
“那我勸你還是別追了,這種身邊有不清不楚的女孩子的男生最難追。”
“為什麽?”
“因為你沒法判斷那是真友誼還是漢子婊。”
於真意微微撇過頭去,正巧和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對方慌亂地挪開視線,拉著同伴快速離開。
她的脊背有些僵硬,拿著奶茶的手也不斷攥緊。
因為從小一起長大,她和陳覺非好像的確沒有清晰分明的界限與邊界感,對待他,她總是毫無防備和任何小心翼翼,他們兩個人的交往尺度是舒適又愜意的,可是這樣對於她來說剛剛好的關系對於旁觀者看來竟然過於親密了嗎?
細細回想,從小到大,只要是和陳覺非有關的東西,於真意總會下意識地用上“隨便”二字。
陳覺非的作業,隨便抄。
陳覺非的東西,隨便拿。
陳覺非這個人,隨於真意欺負。
那以後呢,陳覺非會有自己的人生,在人生的不同階段裡,他會有不同的好友,會有喜歡的女孩子,會有人生伴侶。
從古至今,好像她這樣的身份總是最尷尬的,遊離在家人與好友之間,似乎比好友更進一步,所以底線會降低,卻又似乎稱不上家人,所以沒有血濃於水的成分。
那他喜歡的女孩子會不會也像今天那兩個學妹一樣,覺得於真意沒有邊界感。
喉嚨裡被突如其來的酸澀彌漫,於情於理,她好像應該和陳覺非保持些距離。
作者有話說:
這是甜文,嗯!(堅定)
這章是19號的更新,20號開始之後的更新都恢復正常,為晚上八點哦~
第20章
今天第一節晚自習結束的鈴聲提早了二十分鍾, 於真意替陳覺非收拾好作業,她一邊整理一邊感歎高二真是太可怕了,缺席一天居然可以留下這麽多卷子和作業。
“你一個人回家嗎?”顧卓航看著她低頭整理作業, 問道, “我送你?”
於真意搖搖頭:“我家離學校很近的, 只要走二十分鍾就行了。”
“現在放學晚了, 外面天已經黑了,我送你吧。”他重複。
於真意再次拒絕。
鴛鴦巷離地鐵站遠, 他還要再折回去坐車回家,實在沒必要浪費這個時間。
於真意走出校門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今天要一個人回家。
這也是她第一次, 一個人回家。
於真意會因為一點小感冒就不去上課, 可是陳覺非不會,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於真意從來沒有一個人回家過。
想到陳覺非,她在心裡歎了口氣, 她和陳覺非的關系對於別人來說, 確實太曖昧了。
腦子裡亂作一團,但她不是很想再糾結這件事,因為糾結意味著在意, 在意的潛台詞,類同於癮。
而癮這個字, 無論翻遍什麽版本的字典,顯然都不是一個褒義詞。
她不願意去想。
隻上一節晚自習的學生少, 往學院路方向走的就更是少之又少,路燈像一個個電力不足的燈籠藏匿在枝頭。
於真意揪著書包帶子, 正要走, 就看見江漪跟在自己後面。
於真意算是明白陳覺非總是說自己走路沒聲很嚇人是什麽樣的感受了, 她不準備搭理她,卻看見江漪保持著一樣的距離跟在她後面。
於真意忍不住了,回頭:“你幹嘛?”
江漪揚著下巴,一副有話想說的樣子,最後卻變成盛氣凌人的幾個字:“我當然是回家啊。”
“那這道這麽寬,你幹嘛非要——”
“非要什麽?!我又沒貼著你啊!我就正常地走在大馬路上啊,哪條法律規定我腳下這塊地是屬於你於真意的?”
好,她就說了一句話,江漪居然可以冒出這麽多字。
毛病。
於真意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地往前走。
走著走著,於真意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裙擺被人拉了一下,她一扭頭就看見江漪在她視線裡不斷放大的臉。
“怎麽了?”
“那裡......”江漪臉色慘白,顫顫巍巍地指著遠處路燈下的人,“那個人好像沒......”
於真意順著她指的方向好奇地看去。
路燈幽黃,照在地面上,把那個人的影子照得很斜長,幾乎橫跨了整條道路。那是個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在這個燥熱不堪的夏季異常地裹著一件綠色的軍大衣,他戴著白色的口罩,時不時吹著口哨。
借著暗色的燈光,於真意明白了江漪未說出口的話。
那個人,沒有穿褲子。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那個男人的目光對上了她們。
害怕與恐懼像漲起的潮水從腳底湧到後腦杓,於真意整個人腿軟,心跳的厲害,胸口起伏著,她緊張地咽了下口水,而要拐出學院路只能通過這個路口。
“怎麽辦,於真意,怎麽辦......”江漪囁嚅著,拽著她的裙擺更緊了。
於真意再次咽了下口水:“我們......我們裝作沒看見,就走過去。露陰癖只是會......露陰癖只是會通過嚇唬我們獲得性快感,所以我們裝作沒看見走過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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