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卓航垂眸看著她,說了聲好。
第一次一起打羽毛球,於真意和顧卓航配合得並不好,總是往後退踩到他腳。
張恩儀和薛理科擊掌,對著於真意做鬼臉,把於真意氣得半死。
顧卓航看著於真意面上的懊惱情緒,他問:“你和陳覺非以前怎麽打的?”
她和陳覺非怎麽打球的?
於真意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好像每次陳覺非都能預判到她接不到的球。
於真意想了想,緩緩出口:“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跟他......應該屬於習慣了吧。”
習慣了對方的打法,也能僅憑一個動作直接就揣摩出對方下一步要做什麽。
無論是羽毛球,還是其他的。
顧卓航慢慢地點頭,不受控制地輕念出聲:“所以很危險。”
正說著,後頭有女生的尖叫聲和男生的提醒,籃球直直朝這邊砸過來。於真意沒反應過來,顧卓航拽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身側扯,她的後背貼著他堅硬的胸膛。
籃球重重地砸在地上,彈跳了幾下又向前滾。
男生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和於真意道歉。
於真意搖搖頭表示沒事,又問顧卓航什麽東西危險。
“籃球,危險。”
於真意訥訥的,可是他說這話的時候籃球還沒有脫力砸過來啊。
“下一把我站前面。”顧卓航打斷她的思緒。
顧卓航長得高,借著身高優勢,他數次網前扣殺,於真意仿佛成為了在後場閑逛的老大爺。
於真意看著顧卓航一次次彈跳,球拍猛烈擊打著球,在空檔的體育館裡發出回響。他彈跳的時候,白色衣擺上揚,露出腹部精瘦的腰線,隨著他的落地,球也落地。
於真意聽著周圍女生的閑聊,三句話都離不開顧卓航,甚至拿他和陳覺非作對比。
張恩儀插著腰,氣喘籲籲的,早就忘記了自己準備在顧卓航面前保持的淑女形象:“顧卓航你乾脆一個人和我們打得了啊!”
顧卓航笑著回頭,他看著於真意,舉起手,掌心撐開。
這是於真意第一次看見顧卓航笑的幅度如此大,少年有兩顆虎牙,笑起來的時候目光柔和。於真意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她也舉起手和他擊掌。
掌心相碰的瞬間,他的手指稍稍屈起,插入她的指間,像是和她十指相扣般,顧卓航微微彎下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合作愉快,真真。”
·
回教室的時候,江漪還坐在陳覺非旁邊。
於真意好奇,才剛開學,進度也慢,這得是多難的題才能講整整一節課。
上體育課前,女生們去換了衣服,把校裙換成了運動褲。現在下課了,廁所裡全是換褲子的女生,於真意懶得去擠,但她實在熱的厲害,她把褲腿挽到膝蓋上,兩手叉腰站在講台旁的空調邊,邊吹邊扯衣領,正面吹夠了又轉了個身,讓冷風侵襲自己的後背。
“哦呦,我們家門口菜市場裡的烤鴨也是這麽烤的,隔五分鍾翻個面。”
“真真,五分鍾到了,可以再翻回去了。”
台下男生女生哄笑成一團。
於真意翻了個白眼,值日生在理講台,於真意拿起講台上的粉筆,學著岑柯的樣子折成兩半朝下面扔。
男生們嬉笑著躲開。
隻留得值日生在後頭氣急敗壞地叫她的名字。
體育課後的課間時光區別於語數英,總是熱鬧又充滿活力的。
然後這剛升起的活力又被接下來的英語課和歷史課湮了個徹底。
下午放學的時候,於真意坐在陳覺非的桌子上等他收拾課本,江漪走過來,手裡還拿著本練習冊,她遞給陳覺非:“謝謝你呀,不過今天的數學題我還有一些沒明白,晚上我可以Q.Q上給你打語音電話嗎?”
陳覺非接過書:“晚上有事,要是有問題可以明天問。”
江漪愣了一下,本想說你腿都骨折了能有什麽事,但她還是點點頭:“那我走了。”
顧卓航剛轉學過來,有很多東西要填寫,下午他又被岑柯叫去填寫表格,這會兒才回來,恰巧碰到出門的兩個人。
彼時於真意正在疑惑於陳覺非口中的晚上有事:“你能有什麽事?”
陳覺非單肩背著書包,把校服外套一齊搭在肩上:“腿疼,疼到不能說話。”
於真意瞠目結舌:“穿著固定器怎麽還會疼呢?!”
居然還疼到不能說話的地步?
那骨科醫生可是說了,穿上固定器之後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可以和常人一樣行走,當時於真意看著陳覺非面色不變地掏出九百塊買的時候心疼得要命。她拉著一瘸一拐的陳覺非走到診室外:“你先別買,pdd上最便宜的只要一百零九。”
“於真意。”陳覺非眼睛眯了眯,“斷的不是你的腳。”
於真意理直氣壯:“可是花的是你的錢啊!”
陳覺非:“......”
那九百塊錢被於真意惦記到現在,可是這麽貴的東西居然沒用?
於真意痛心疾首,開始碎碎念:“我就說你這冤大頭別花這冤枉錢。”
陳覺非睨她一眼,像是意有所指:“笨死了。”
他怎麽還有臉還說自己笨?
於真意哼了一聲,沒再搭話,拉著陳覺非的書包帶子和顧卓航打了聲招呼:“走了,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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