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真意虛心求教:“什麽?”
“醜人基因頑固堅.挺,漂亮基因就跟抽盲盒一樣,所以老公必須得找帥的。”
“不是生兒像媽,生女像爸嗎?”
張恩儀哎了聲,擺擺手:“醜男人才會用這麽多說辭給自己找補,別聽那虛頭巴腦的,找帥哥才是王道。”
於真意一臉受教了的表情,認真地點點頭。
“......”
兩個女生自顧自往前走,隻留下薛理科和陳覺非面對面站著。
薛理科端詳了一下陳覺非的五官:“你也挺長的啊。”
陳覺非挑眉,笑得囂張:“這你也知道?”
薛理科訥訥地點點頭,男生堆裡,陳覺非的睫毛的確很長很密,所以那雙眼睛總帶著點蠱惑人的味道。
況且,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情嗎?
陳覺非懶散靠著一旁的欄杆,骨折的那條腿晃了晃,伸出手臂:“還不來勾著爸爸。”
薛理科內心無語,嘴上:“小的來嘞!”
薛理科真恨自己對陳覺非的言聽計從。
薛理科和陳覺非這友誼的建立還得仰仗於真意和張恩儀。如果說於真意和陳覺非是鐵打的青梅竹馬,那薛理科和張恩儀就算塑料友誼。
初一的時候,於真意和張恩儀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吵得不可開交,於真意放下豪言,張恩儀不道歉,她就讓她的小竹馬來教訓她一頓。
張恩儀這小辣椒性子也是一點就炸,她一拍桌子,張口就是:“就你有竹馬?我也有!”
莫名被拉入女生紛爭的“竹馬”薛理科不明所以。
薛理科的聳是出了名的,彼時人高馬大的他站在張恩儀旁邊,悄聲問:“於真意那個朋友,你見過沒,我能打得過嗎?”
張恩儀冷眼相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要把面子給我找回來。”
正說著,拐角處傳來於真意的聲音,薛理科顫顫巍巍地回頭,一看來人——
哦吼,長挺帥,人也高。
不過看著也就清瘦一男生。
薛理科自信心蹭蹭蹭往上躥。他擼了擼袖子:“一一,你看我不把他......”
話音剛落,張恩儀一把推開他,昂首挺胸:“這就是你那個竹馬?”
於真意不甘示弱,雄赳赳氣昂昂道:“對!”說完,於真意上下打量了一眼薛理科,“行了,那快點讓他吃屎吧!”
於真意永遠也不會想到,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給薛理科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啊?”薛理科愣住。
張恩儀這才回過頭:“於真意說她的朋友會吃屎,我當然不能輸啊!”
薛理科上下打量著站在於真意身旁的少年,眼裡多了分敬佩。
兄弟,牛逼啊。
然後等看到他俊臉上露出的不解很快被冷漠和慍怒壓下事,薛理科懂了。
哦,看來這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幹嘛來的。
不是來打架的,是來吃屎的。
陳覺非本就撇下一堆作業來解決於真意的破事,卻沒想到這就是純浪費時間。他一把逮著於真意的校服領子,聲音冷得不行:“趕緊回家,不然我揍你。”
張恩儀看著平時高傲地跟小孔雀似的於真意就這樣委屈巴巴地被拎回來了家,她不由心情大好。她想著,於真意在家的地位也太低了,那她以後在學校裡就讓讓於真意吧。
直到兩人走遠了,張恩儀還盯著兩人的背影:“這才能叫青梅竹馬啊......”
薛理科不要臉地湊上去:“我倆也是啊。”
張恩儀幽幽開口:“竹馬和牛馬能一樣嗎......”
薛理科學著陳覺非的樣子治張恩儀,沒想到反被張恩儀暴打,她拽著薛理科:“你丫欠抽吧,現在還敢使喚我了?”
當時的薛理科就一個想法,這哥們兒挺帥啊,他改天得跟他學幾招。從此以後,薛理科開始跟在陳覺非屁股後頭,為他馬首是瞻,整天大非哥大非哥地叫喚。
陳覺非對這個稱呼的忍耐持續時間短達三天,三天后他終於不耐煩了,一臉誠懇地望著薛理科,表達了自己對這個稱呼的不滿,彼時於真意正和張恩儀在教室裡一圈一叉地下著五子棋,兩人抬頭看著對面兩個男生。
陳覺非:“大非哥實在有點像我二叔台球室裡混社會那街溜子。”
薛理科想了想:“是嗎?”
陳覺非一本正經:“對。”
薛理科:“那我管你叫什麽,叫你名字很不尊重你啊。”
於真意、張恩儀:“......”
陳覺非故作思考一番後,模樣比張恩儀給她奶奶穿針線的時候還認真:“叫爹吧。”
於真意、張恩儀:“............”
於真意和張恩儀的友誼就這樣建立了起來,連帶著陳覺非和薛理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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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期伊始,全校換教室,原本在南樓的高二生換到了安靜的北樓去,新高二的十二個班依次搬到了南樓的三四五樓。
文理還未分班,於真意等人還在高二三班,只要爬兩層樓梯。
四人是最後幾個走到教室的。
上學期期末考試結束前匆匆搬了座位,每個人的桌子上都堆積著亂七八糟的書,灰塵布滿整間教室。
高二三班的人數是單數,成對的座位裡總有一個人落單,這個人就是陳覺非。
於真意和張恩儀是同桌,陳覺非一個人單獨坐在於真意的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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