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是那個孩子的關系,所以想把他送走。”朱清看向章源,“是他說,不能送走,送走了大的孩子離開弟弟會生氣,會傷害我們家。”
說到這裡,朱清就沒再說下去。
聽到這些的人都是歎了一口氣。
小棲無也才明白,為什麽這個媽媽會這麽難過,她以為是自己害死了孩子。
林丁奇指責:“你怎麽能這麽壞,這都是你的親生孩子!你還騙自己的家人?!”
章源臉色鐵青,氣急敗壞地說:“我只是為了這個家著想!我錯了嗎!沒有我,我們哪裡能有今天!”
“胡說八道,那麽多成功的人,只有你在走歪路!”林丁奇罵他沒有心,而後道,“現在人證鬼證都在,你還有什麽可以抵賴的,跟我們走一趟吧!”
章源捏緊了手,心想,這什麽鬼的保護法,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小棲無小聲地問:“那這個壞爸爸,會受到什麽懲罰啊?”
林丁奇為難地說:“大人,我們這個也只能給他做做思想教育,罰款,其他的還真做不了。”
蘇聞:“會記在生死簿上,強行養鬼的也會對他有反噬。”
對!生死簿!
小棲無從小背包裡拿出了生死簿,根據扎的小人八字,找到了章思清的名字,她還要送章思清去地府呢。
等她把手指放到生死簿上時,雙眸微微睜大。
她怔怔地看向章源:“章思清,不是生病死的呀。”
章源猛地轉頭。
朱清也扶著牆站起來:“你說什麽?”
“章思清…”小棲無手從生死簿上離開,目光落在了章源身上。
她不明白,為什麽之前看到的將軍們在戰場上殺敵保護國土家人,而有的人,卻把手伸到了自己孩子身上。
小棲無指著章源:“是他。”
章源這次是真的急了:“你胡說!”
小棲無搖頭,緊緊抱著判官爸爸,蘇聞也覺得不對,拿過生死簿一看,神色更冷:“章思清,死於窒息,人為。”
“你還是人嗎!”林丁奇怒從中來,一把拽著章源的衣領,“你他嗎的自己孩子也能下手!”
章源想要反抗,但卻被警察按在地上,他掙扎著說:“這兩人說什麽你們都信?你們拿出證據來啊!”
林丁奇看他就像看死魚,又給了一腳:“你知道這二位是誰嗎,你就敢這麽說。”
“你們公職人員毆打百姓!”
林丁奇冷笑:“你問他們誰看見了?”
其余人齊齊搖頭,裝作沒看見,甚至眼睛都沒看地上,就摸過來,一人給了地上的章源一腳。
蘇聞緩緩走到了章源面前:“不急,過不久,你就能在其他地方見到我們了,到時候,就會知道我們是誰。”
朱清一直在消化這個事實,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孩子居然不是生病死的:“章源,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不是!”章源搖頭,“你聽我解釋。”
朱清:“好,你解釋。”
章源一下子卡住,他閉了閉眼:“我真不會殺他,他也是我的孩子啊!”
“是他!”大章思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在自己的骨灰盒上又蹦又跳,磕磕絆絆地說,“就是他!我呼吸不過來,我說我要死了,他說,我早晚都要死,不如給爸爸媽媽積點福。”
在場的人一聽,都氣得不行。
一向見慣生死,脾氣超好的棲無氣得小臉都紅了,奶聲奶氣地吼:“章源,你膽大包天!”
這聲一吼出來,把在場的人都吼得愣了,這聲音,穿透性好強,帶著莫名讓人臣服的力量。
林丁奇也不知哪根筋被吼錯了,愣愣地說:“大人居然會說成語。”
小棲無這都是跟大鬼神們學的,每次有哪個鬼做錯事情了,他們都是這麽吼的。
她生氣地去找爸爸:“爸爸,把他打下十八層地獄!”
蘇聞嗯了一聲:“章源,手刃血親,其罪可罰。”
“活著也逃不掉。”一旁的警察也道:“根據我國憲法,現下要以故意殺人罪逮捕你。”
林丁奇:“根據鬼民保護法,我單位也要逮捕你。”
“你們在說什麽鬼話!”章源搖頭,“我都說了我沒有!你們拿出證據啊!”
話音才落,一股陰風刮過,蘇聞紅衣錦冠,手持判官玉筆,沉聲喚道:“章思清。”
身為鬼魂的章思清飄了起來:“在。”
不知為何,在場不能見鬼的人也聽到了聲音,朱清和章源猛地定在了原地。
蘇聞:“你為生父所弑,可還記得。”
大章思清:“是。”
他回憶著,顫聲說:“他拔了管,他說,我遲早要死,我摔在地上,喊他爸爸,但他走了。”
雖然養鬼,但終究是個凡人,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又是鬼神,又是自己親手殺了的兒子的聲音,直接把他直接嚇得神智都要不清醒了。
蘇聞視線一掃:“章源,現在你可認?”
章源:“認…認。”
朱清捂住了嘴,起身跑到他面前,哭著扯他的頭髮和衣服:“你為什麽啊!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那麽辛辛苦苦救他留下他!你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章源失去靈魂一般躺在地上,大聲地吼:“我們為了他做了那麽多!醫生說沒希望了!是你一直要吊著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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