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敬頓了頓:“卯時。”
“幾刻?”
“一刻。”
小棲無小手滑了滑:“爺爺說謊哦。”
符敬歎了口氣:“小娃娃,我知道你有本事,但爺爺真的沒時間陪你玩,我就是那個時候出生的,你們到底想做什麽啊!”
“讓你投胎呀。”小棲無說,“但是爺爺撒謊。”
符敬:“你怎麽說我撒謊呢,不是你這個小娃娃道行不精嗎?”
小棲無直起身子,特別認真地又用法印說了一遍:“本王是地府的閻王,手持生死簿,爺爺不能對本王說謊。”
“如果說謊了,爺爺就會被判官爸爸當做野鬼,送進十六層地域,不得再超生哦。”
她的聲音很澄澈,卻無端讓符敬有一股從心底升起的崇敬感。
生死簿?判官?!
符敬突然想起了之前將自己打在地上的那支筆,他下意識扭頭看去,這位所謂的判官坐在自稱小閻王的女娃娃身邊,手中的筆好像跟之前看到的不一樣了,通體皆是玉,隱隱發著紅光,筆身上似有一個判字。
他手微微緊了緊:“你們果真要送我去投胎?”
“對呀。”
符敬重新垂眸:“卯時,三刻。”
“但是,在這之前,可否讓我先回去我家的地方看一看。”
小棲無按照他說的,這次果真找到了一個叫符敬的人,讓她意外的是,這個符敬,有些經歷跟徐明將軍是一樣的。
同上戰場,但符敬卻受傷後回到了老家,與父母孩子度過了晚年。
小棲無扭頭對蘇聞說:“爸爸,有符敬哦。”
蘇聞看了眼生死簿,卻未說話。
符敬:“兩位讓我回去看一眼吧。”
“你想回去看什麽?”蘇聞說,“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你的家已經不在了。”
符敬:“這些年一直在地下,也沒見過後來的家是什麽樣子,所以想要看一看,了了這個心願。”
蘇聞說:“好。”
“帶你去看。”
【我怎麽覺得他們像是玩似的,這不是我想象中的見鬼。】
【我想知道鬼說了什麽。】
符敬一聽,果然來了精神:“謝謝!謝謝!”
“哪個方向,帶路吧。”
汪洋仿佛觀眾們的嘴替,他問一旁的林丁奇:“剛才說了什麽啊?怎麽突然又要走。”
林丁奇:“這個…嗯…特殊存在,說了自己的生辰八字,第一次撒謊了,第二次說了真的,說自己要去生前的家看一眼,完成心願才會去投胎。”
“啊?”汪洋又問,“那,你們怎麽知道是假的呢?”
林丁奇:“棲無是閻王廟廟祝,替閻王大人傳話的。”
汪洋:“……行吧。”
【好像有道理,但好像又很滑稽。】
【疲憊了,我覺得這是劇本,一定是假的。】
去這個鬼家的路上,汪洋又忍不住問:“那,這個特殊存在,說他叫什麽?”
林丁奇:“符敬。”
“好熟悉的名字。”
【臥槽,家人們,查出來了!符敬居然是徐明將軍生前的副將!】
【怎麽這個劇本,居然還前後呼應的嗎?】
【我又支愣起來了!我還可以看!】
符敬說的地方,就在古城外,但村莊現在已經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不怎麽高的山。
他站在山腳抬頭,只能看到蔥鬱的樹木,忽而歎了一聲:“長的很好。”
又問:“我可以去看看,我爹娘的墳墓嗎?”
“可以。”蘇聞現在意外地好說話,“不過或許已經不在了。”
符敬說:“哈哈哈,睹物思人罷了。”
蘇聞點點頭:“去吧。”
林丁奇開始解說:“符敬說想去看看自己爹娘的墓。”
汪洋:“可是這麽多年了,應該不在了吧?”
“不知道。”
【肯定不在了,這都變成荒山了。】
【不一定啊,荒山說明沒人來過。】
【都沒路可以走,演到這裡差不多了吧。】
小棲無被爸爸抱著爬山倒是很輕松,林丁奇也幫著汪洋一起扛攝像機,但也沒有多累,明明看著挺長的一段路,不知怎麽,爬起來倒是挺快,一會兒就到了山頂。
【怎麽覺得這山像是沒爬一樣,這麽輕松?】
【我到要看看,他們怎麽演。】
符敬站在山頂後,從山頂往下看,正好看到了整個武亭縣的古城:“這就是我們村千年後的模樣嗎?很好,大家都不用爬山了。”
“這山啊,下了雨就滑,好多村民都叫苦不迭,勸了好久才勸下山的呢。”
“時光荏苒,故土仍存。”他笑著說,“太好了。”
蘇聞偏過頭:“聽聞過去你們村裡的人目不識丁,你聽起來倒是有些學問的。”
符敬笑意不減:“實不相瞞,我在軍營裡待過許久,裡面什麽人都有,耳濡目染一些。”
蘇聞:“徐明將軍教的嗎?”
符敬臉色微變,轉過頭來:“你怎麽?”
“我們怎麽知道。”蘇聞說,“符敬,徐明將軍的副將,很多人都知道。”
符敬:“什麽?”
蘇聞:“過去的歷史能被存放的,都存放在了博物館裡,就是你方才看到盔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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