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爹眼睛一瞪,“怎麽,你又心軟舍不得了?”
華東元連忙解釋,“不是的爹,只是這樣臻臻就不好尋夫婿了,畢竟是寡婦再嫁。”
華爹擺手,“無妨,陪嫁多一些便是了,你也別讓她出門,誰又會知道她胖起來了?”
......
外頭,華臻臻失魂落魄,饒是如此,她還是跟了華東元,瞧著他在屋裡不見蹤跡......
回去後,心裡一日煎熬過一日,最後走上了絕路。
.......
顧昭眨了眨眼,從華臻臻的記憶片段中回過神來。
趙家佑害怕的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住腳步,隻敢喊道。
“顧昭,你沒事吧,符,符,符拿出來啊!”
後面的符,他幾乎是用了氣音。
顧昭:“我沒事。”
她將手中的銅鑼往趙家佑手中一塞,開口道,“家佑哥,你先去打更巡夜,我一會兒就來,要是生財伯問起我,你就說我鬧肚子了,知道沒!”
趙家佑急了,他這時候哪裡有心思去打更啊。
再說了,他也怕啊。
“不去不去,我要跟著你!”
顧昭無奈了。
“成吧,我找人來替替我。”
只見顧昭燃了三柱清香,香火燃得極快,煙氣嫋嫋,青煙於半空中化作一隻翩翩飛鶴。
飛鶴脖頸長昂,翅膀一扇,瞬間躍空而起,一聲鶴鳴聲過,再一看,除了地上的飛灰,此地無一絲蹤跡。
“這,這是什麽?”趙家佑結巴了。
連兀自傷心的華落寒都瞪大了眼睛。
顧昭:“飛鶴傳書啊。”
她埋怨的怪了趙家佑一句。
“你也不去打更巡夜,上次咱們漏了一次畫簽,生財叔都對我倆有意見了,這次再沒畫簽,回頭他要是停了我的活計,那該怎麽辦!”
“我只能傳書,讓人來替我當值了。”
趙家佑瞠目結舌。
“不是,顧小昭,你這不是半桶水的功夫啊,你有這等本事,還打什麽更,巡什麽夜啊!”
顧昭回瞪一眼,“打更哪裡差了,前兒你也領了三兩白銀,你那天不也在樂呵!”
“你現在這是捧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啊。”
不不,不是啊。
趙家佑抹了把臉,“那你尋了誰來替班。”
這時,風聲帶來一陣簌簌的竹葉聲,似金戈鐵馬沙沙作響。
趙家佑閉嘴了,好吧,他知道是誰了。
只見樟鈴溪無端的出現了一方小竹排,竹排來得很快,這一眼還在遠處,不過是一個錯眼,它已經到了河堤旁,在竹排上方,金鳳仙提著小鼠燈衝顧昭揮手。
“小昭哥哥!”
顧昭:“鳳仙妹妹!”
金鳳仙踏上河堤,那一瞬間,華落寒好似聞到竹林清冽的氣息,她好奇的看著這提燈的姑娘。
顧昭將手中的銅鑼遞了過去,笑道,“鳳仙妹妹,你上次說了,我要是忙的時候,可以找你幫忙巡夜打更,這......”
“好啊。”金鳳仙爽快的應下。
倒是顧昭有些不好意思了。
金鳳仙瞧了一眼華落寒,又瞧了瞧明顯是鬼物的華臻臻,沒有說什麽。
只見她身形一晃,化作顧昭模樣,重新踩上竹排,不過是兩三息之間,竹排和金鳳仙的身影便慢慢淡去。
趙家佑顧不上害怕,大聲喊道。
“鳳仙妹妹,記得幫我畫簽啊,就說我鬧肚子去茅房了。”
金鳳仙遙遙的搖了搖手。
趙家佑轉過頭,看著顧昭,有些忐忑。
“顧小昭,你說鳳仙妹妹會幫我畫簽吧。”
顧昭:......
“不知道。”
趙家佑更忐忑了。
......
不知什麽時候,天色昏暗了下去,幽藍的天畔掛一輪圓月,月色熏然,沾染了薄薄的雲霧,雲霧縹緲似煙,月華傾泄下幾分悠然,樟鈴溪江畔流螢點點,上下飛舞。
顧昭朝華落寒伸手,“來,走吧。”
華落寒抬頭,眼裡有些許迷糊,“去哪兒?”
顧昭回頭,目光朝東面看去,走過這片河堤,再拐上一條街,她們就能到六馬街了,那兒有一處屋舍比旁的都氣派。
顧昭:“咱們去華府。”
華落寒有些抗拒,自從知道了這一切,那個地方在她心裡,已經不再是家了。
顧昭:“榮華富貴自然人人都愛,但再想要富貴,那也不能拿自家的女娃來換。”
“煙深苔巷唱樵兒,花落寒輕倦客歸......花落寒,華落寒,華落寒她應該是個漂亮可愛的丫頭。”
華落寒鼻頭酸澀。
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這首詩了,上次的趙大山念了這句詩,她隻覺得羞憤,而這一次,她聽了卻心裡酸澀。
是啊,她該是漂亮可愛的姑娘。
顧昭一行人朝華府走去,華臻臻懸著腳飄在她們身後。
顧昭:“你家還有什麽人嗎?”
華落寒搖頭,“我阿爹沒有在家,前兒我見管家來尋他,說是有一筆大生意尋上我們家了,他昨兒一早便乘船去了靖州城。”
顧昭:“那就好。”
在華臻臻的記憶裡,華東元屋裡是有密室的。
顧昭在華落寒的帶領下直奔華府東屋。
門落了鎖,顧昭撿了華落寒頭上的一根銀簪子,她分了一絲元炁在銀簪上,隨著銀簪貼著鎖,銀子迅速的化去重塑,只聽哢噠一聲,鎖頭被打開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