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尋龍熱情:“吃不?”
顧昭失笑,搖了下頭。
“不要,我喜歡吃熱乎的。”
潘尋龍拍胸膛,“成,高人給個面子,一會兒我請你上百味茶樓,咱們吃口熱乎的。”
顧昭多瞧了一眼那蝦餃和燒麥,晶瑩剔透,皮薄餡大,是美味的模樣,頓時不把話說死了。
“一會兒的事情,一會兒再說吧。”
潘尋龍嘿嘿笑了一聲,又塞了個蝦餃到嘴裡,眼睛跟著顧昭瞅了過去。
……
院子裡,鬧做一團的兩人已經白熱化了。
許靖雲咬牙:“松開,你給我松開!”
班笑舸哭訴,聲聲悲切。
“相公何須如此凶神惡煞,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也曾有過花前月下與山盟海誓,您就當給笑舸一分體面吧。”
往日裡,許靖雲最是喜愛班笑舸這通情達理又能說會道的嘴兒了,今日聽來,他卻隻覺得惡心欲嘔。
當下便暴了粗口。
“放屁!”
“松不松開,你松不松!”
難為許靖雲一介書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班笑舸壓在了身下,喘著氣扒拉下班笑舸遮面的紗布,胖肉胡子的臉一下便衝擊到了眼裡。
許靖雲忍住胃裡翻滾的惡心,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班笑舸。
從眉眼瞧到鼻子,再瞧到嘴巴,最後重新往上,落在他眼尾處的一處褐斑,難以置信的松開了手。
失魂落魄:“是你,竟然是你......”
班笑舸也收了那副癡態,坐了起來攏了攏身上破碎的紗衣,沉靜的應道。
“是我。”
“真是難為許郎了,居然還記得我。”
許靖雲倒退了一步。
他怎麽會不記得?
這是翹娘的表兄班弄潮,他曾經的同窗好友,亦是通過了他,他才知道王家有一女,傾國傾城傾人心。
許靖雲在震驚。
王婆子上前就給了班弄潮一個耳光子,眼裡有著悲痛和不解。
“你怎麽能這樣?”
“翹娘是你嫡親親的姨表妹,你怎麽能這樣待她?”
王婆子抖著手,恨聲道。
“你的心肝是被狗吃了嗎?活埋剝皮?這是人做的事嗎?害了翹娘還不夠,你又要來害慧心,這十四年裡夜裡時候,你還能睡得著吃得下?”
“虧你還讀過幾年書,人倫綱常,良心臉面......你班家就是養出了你這樣的兒郎?”
……
潘尋龍瞧著這一幕,衝顧昭小聲嘀咕道。
“當然睡得著吃得下了,你瞧他那胖肚胖臉模樣,這幾年一瞧就是日子過得滋潤得很。”
“說不得因為披著那美人皮,仗著美人皮漂亮,那是敞開了肚子憨吃,不然怎會吃得這般胖肉。”
“高人,你說是吧。”
顧昭:......
說別人胖的時候,也瞧瞧自己啊。
這小哥也不瘦呢。
潘尋龍瞧出了顧昭的吐槽,掐著自己的臉,不在意道。
“嗐,我這不一樣,我爹說了,我這是奶膘,等我過段日子開始苦讀了,這身肉就下去了。”
顧昭:......
成,你們自己歡喜就好。
“顧昭,我叫顧昭,小哥怎麽稱呼?”
潘尋龍歡喜:“哎!那高人你喚我一聲小潘吧。”
......
那廂,聽著王婆子怒罵的班弄潮沒有什麽反應,直到王婆子提到了班家,他這才抬起了眼睛,陰。
“班弄潮早就死了,我班笑舸和班家沒有一分一毫的關系,要殺要剮,衝我一人來就成。”
王婆子:“呸!這個時候再來玩這血性!”
班弄潮不再理會王婆子,一雙眼睛哀哀的瞅著許靖雲,聲音裡都是哀痛。
“許郎,明明是我先認識的你,怎麽一瞧了表妹,你就被表妹迷住了,咱們以前是那般的要好,踏山訪友,作詩作畫,何等的暢遊瀟灑人間。”
許靖雲低吼,“放屁!我那是拿你當好友的。”
“我拒絕了你了,你和我表述心腸的時候,我拒絕你了!”
“是,你是拒絕了。”班弄潮想起那時許靖雲眼裡的輕視以及棄如敝屣的模樣,心下又是一痛。
眼淚瞬間又湧了上來,當下便伸手去拉許靖雲的衣擺。
許靖雲連忙扯了回去,還往後跳了兩步,避如蛇蠍模樣。
班弄潮嘲諷,“那日,許郎你說我癡心妄想,可是也是你說的,要是我有表妹五六成的好模樣,你也不是不可以的。”
這話一出,大家都震驚的瞧著許靖雲。
原來只要漂亮......
這,這也是可以的嗎?
想不到你居然是這樣的許相公!
許靖雲面皮一抽,暗暗吸了一口氣。
“我就口上說說而已,再說了,文人之間耳鬢廝磨,余桃口齒,椒風弄兒,那也是一件風雅的事情。”
顧昭忍不住喃喃道,“風雅的事......原來,文人們都玩得這般放肆嗎?”
不行!回頭她得勸家佑哥小心一點,不然還是不要那麽用功了,跟著她吃走夜路這碗飯,也不是不成的。
顧昭沉痛:成為文人就得這般……這犧牲也太大了吧。
元伯也愣愣的跟著點頭,這靖州城有些可怕,還是他們玉溪鎮的民風淳樸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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