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喬爾臉頰頓時變得更紅了,“我的榮幸至極。”
見狀,蘇曲桃噗嗤笑出聲,發現她沒有生氣,喬爾才松了口氣,最後主動要了女人的聯系方式,表示等時裝秀結束後,再邀請她一起吃飯。
蘇曲桃隻說:“看情況吧。”
現在的她是天高任鳥飛,離開安城,離開家裡的兩個男人,呼吸都變得格外順暢。
她還記得網絡上有個段子,父母敲鑼打鼓送孩子去上學,愁眉苦臉接孩子下學堂,以前隻當笑話看,現在輪到她無痛當媽,突然明白段子之所以好笑,分明是它來源於生活,扎根於生活!
季家的兩個男人性格安靜,但有時候,真的很讓人火大。
所以,蘇曲桃打定主意好好玩耍,這次除了參加時裝秀,她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放松心情,等到什麽時候玩累了,什麽時候再回去吧!
卷統:【……】
遠在安城的季長翊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摸了摸鼻尖,皺眉看向手機。
很好,什麽動態也沒有。
他複又扔下,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想要睡覺,最後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這樣睡過,居然沒有睡著。
“……”
離了大譜。
這時候,打聽完消息的徐臣瀾從外面回來,一進門便開始抱怨:“完了完了,家長會那邊會發學生的成績,這下我媽會把我打死的!”
“哈哈哈,誰讓你馬蹄子失掉,連倒數第三名都沒有保住!”
“我也沒想到翊哥突然發力啊。”徐臣瀾一臉幽怨。
聞言,季長翊嗤笑:“和老子有什麽關系,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退步了,被打一頓很正常。”
“喲,咱們翊哥就是文化人,還會念詩呢。”劉智道。
“滾一邊去,老子外號小李白。”
季長翊笑罵完,忽然想起什麽,招招手把劉智單獨叫出去:“你寄給我的是什麽?”
劉智眸光閃了閃,嘴上說:“進口糖,看翊哥學習太辛苦,那糖能提神。”
季長翊定定看他,直把劉智盯得渾身發毛嗎,才緩緩道:“最好像你說的一樣。”
“翊哥放心,兄弟怎麽會騙你呢,那東西我也吃。”
迫人的視線消失,劉智松開握緊的拳頭,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手心裡竟全是冷汗。
家長會隻開半天時間,下午學校給學生們放了半天假。
中午放學,季長翊坐在車上打遊戲,遠遠看見西裝革履的季恂初從教學樓走出來,身旁還跟著幾個家長。
男人態度疏離,神情淡漠,但那些圍著他的人卻一點兒也不介意,笑容和煦,仿佛能和季氏總裁說上話,便是莫大的榮耀。
“嘖。”
少年看得心情不爽,覺得這些人沒有骨氣,不像自己態度堅決,對冷心冷血的父親,是絕對不會產生任何原諒的情緒。
恰好,他爹也是同樣的想法。
上車後,季恂初便將成績單拿出來,不同於蘇曲桃的委婉,他直截了當:“我高二的時候發燒,期末考試缺考一門,最後總成績六百。”
靠……
季長翊臉都黑了。
知道他爸不做人,沒想到這麽不做人。
原本他那點進步了五名的喜悅,頓時煙消雲散,被親爸否認,就仿佛有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臉上,讓他面紅耳赤,無地自容:“所以呢,我本來學習就差。”
少年下顎繃緊,說出口的語氣充滿嘲諷,細聽還有自暴自棄,季恂初揉了揉鼻梁,以前怎麽不知道教育孩子這麽難呢,他這麽大的時候,好像早就過了叛逆期吧。
父子兩人劍拔弩張,前排的司機差點兒哭出聲,這種瓜他一點兒也不想吃啊,如果打起來,他是應該拉架還是走的遠遠的,為季總和少爺留出空間?
半晌,就在司機的尷尬症馬上發作時,季恂初再次開口了:“不用這樣說,我不至於因為成績而嘲諷你,畢竟你現在的成績和我這個父親也有很大的關系。”
出乎意料,父子兩人沒有爭吵,沒有打架,只是非常平淡地闡述一件事實。
“二百分,距離一個好大學還有很遠的距離。”
季長翊漸漸沉默下來。
季恂初看了他一眼,“以前是見你對學習沒有興趣,所以沒有插手,現在,既然已經你下定決心要好好學習,那就堅持下來,忌驕忌傲。”
——他看出來了。
是了,哪怕季長翊再成熟,今年不過才十七歲,十七歲少年的想法,看似掩藏得很好,實際早被三十九歲的男人一眼看透。
這次,季長翊沒有再自嘲式反諷。
他繃著臉將試卷拿回來,拇指摩挲試卷上少的可憐的分數,默默決定,下一次,他一定考出一個好成績,讓他爸刮目相看。
只是內心,還是不可避免的去想,如果今天來的是蘇曲桃,她一定不會這樣說。
大概,只會誇張地瞪大眼睛,狠狠誇他一頓……遺傳的基因好吧?
想到這裡,少年有些不自在,這種不自在,待他回到寂靜的別墅後,變得更加明顯。
一個晚上,季長翊從房間裡出來了七八次。一會兒下樓喝水,一會兒下樓找東西,仿佛得了多動症。
最後一次,已經晚上十點,季長翊終於忍不住了,來到管家面前,“她,還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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