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以確定的是,天衍兵庫中收入了十大上古神兵的其中之三,一是歸瀾真君的觀吾刀,一是凌澗道人的神夢杖,最後,便是上古三聖之一,硯青劍君的斬風九劍。”
任平生腳步一頓。
她原本走在最前面,驟然停下,引得另外三人都紛紛關心:“怎麽了?看見什麽了?”
任平生溫聲道:“無事,崴了一下。”
傅離軻狐疑地看著她,並不相信她隨意扯的借口。
武試台上,哪怕她並未展露出全部的實力,也能看出她的身法和武技之精妙。
這樣一個堪稱全能的修士,崴腳了,誰信?
任平生此時卻沒什麽心情編出更完善的理由。
她只是有些不能相信,硯青的劍在這裡。
硯青那樣的劍癡,畢生絕對的信條就是,人在劍在。
只要他還活在這世上哪怕最後一分鍾,也絕不會放棄他的劍。
跳動著的符火映出任平生眸底的冷光。
哪怕已經接受了自己孤身重活於一千年後,卻也無法想象,當年的隕世之劫究竟多麽慘烈。
戰力高強如硯青都失去了自己絕不離身的劍,那其他人呢。
他們又是如何……離開這個世界的。
這個問題,從任平生重生那日起就擺在了她面前,只是她從未敢深想。
“師姐,師姐?”
感受到肩膀被拍了下,任平生再度回頭,已是完美無缺的溫和笑顏:“怎麽?”
她是五宗考核的榜首,按照規定,衛雪滿他們三人都得叫她師姐。
衛雪滿顯然是有些不習慣,面泛薄紅:“剛才我們在聊,想要擇選什麽樣的武器。”
能在兵庫擇靈兵,是天衍弟子莫大的榮光。
天衍兵庫天下一絕,其中有不少上品靈器,甚至能夠支撐修士一直用到拜星月甚至夢仙遊,因此,對於天衍弟子而言,入兵庫擇靈器,基本就是要選定本命靈兵了。
是以,不得不慎重以待。
任平生想了下,不答反問:“你們呢,想要什麽樣的武器?”
傅離軻不假思索,直接道:“刀。”
謝蓮生笑了下:“我自幼就不喜明刃,因此不打算擇刀槍劍戟,想尋一棍杖或是其他類型的武器。”
衛雪滿緩緩道:“我……其實還沒想好。”
其實想得再好也不一定有用。
兵庫中靈兵大多有靈,他們入庫擇本命靈兵,庫中的靈器又何嘗不是在擇主。
第一層的空間很是廣闊,他們繞了一圈,感受不到能和自己產生共鳴的靈兵,隨即上了二樓。
剛踏上二樓,任平生就敏銳地感覺到這一層的肅殺之氣更重,比之第一層,這第二層的靈器應該多半都是見過血的。
謝蓮生遲疑:“聽說兵庫中的靈器,越往上層,品階越高,我們要不要直接上去看。”
任平生搖頭,輕聲道:“對於修士而言,本命靈兵沒有品階高低,只有合不合適,找到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她說完,指尖輕彈,掌心符火一分為四,分別懸於另外三人身側。
衛雪滿一愣,透過躍動的符火看見任平生的側臉,竟隱約透著些冷硬漠然。
不知為何,他覺得此時的她,好像才是真正的她。
並沒有給他們三人留反應的時間,任平生兀自朝前,步入黑暗之中。
衛雪滿回首看向謝、傅兩人,便道:“師姐說的有理,不如我們分頭,各自去找自己心儀的靈兵,也好避免互相打擾。”
兵庫寬闊,不過片刻,他們三人已經捕捉不到任何任平生的蹤跡。
而此時,任平生已經穿過第三層,徑直走向第四層。
符火懸在她身側,她掌中燃起另外一張符籙,飄飄搖搖,在空中劃過一道明麗的火光,帶著任平生向著某個方向走去。
看著火光的方向,她要找的東西,似乎在兵庫的最頂層。
但剛一步入四層,一切就似乎不對勁了起來。
——轟隆一聲。
原本平靜的兵庫頓時天塌地陷,萬千道寒光從頂部落下,帶起一陣肅殺的寒芒。
任平生側身避過,身姿無比靈巧地在第四層尚能落足之地靈活地閃避,寒芒擦著她的眼前墜落,距離近到她甚至透過似水的冷鐵刃面看到了自己冷漠的眼。
在她側身閃避的瞬間,側面有極其輕巧的薄刃劃破空氣,直射而來。
這次襲來的利刃小而細長,速度奇快無比,甚至叫人無法用肉眼捕捉,似乎是某種細長的針。
任平生翻身一躍,身體在半空中繃成驚人的弧度,如同月鐮。
就在這瞬間,長鞭破風的勁響直向任平生的後心而去。
她片刻不得閑,剛落地就向著斜右邊通往第五層的方向飛奔而去。
任平生目光極冷,又極度的平靜,顯露出一種無視一切的漠然。
若是此刻有人見到她,一定會懷疑自己認識的那個任平生和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她記得,入兵庫前雲微說過,若是入兵庫者引起了高品階靈兵的注意,或許會出現靈兵異動,攻擊入內者。
這其實是靈兵在對自己未來的主人進行考驗。
但——
任平生皺眉回望。
刀、劍、針、鞭。
剛才同時襲來的武器至少有這四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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