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和衛雪滿對視一眼,同時低語:“他好狂啊。”
這個作戰計劃,可以說是簡單到了極點。
但三人都十分滿意。
翌日一早,武試第一輪正式開始。
傅離軻運氣不錯,抽到的第一輪對手修為一般,最高也才煉氣境五階。
對手並沒有因為傅離軻聲名不顯而有所松懈,兩人在武試台上拱手見禮。
“辛浩青,年二十,少年心煉氣境五階,武修。”
“傅離軻,年十七,少年心煉氣境八階,武修。”
第一輪的個人試就很有意思,傅離軻抽到的對手,同樣是個武修,同樣拿著一把長刀。
但辛浩青的刀,明顯是靈器,哪怕品階並不高,也散發著靈器獨有的光華。
而傅離軻從刀匣中拔出那把凡鐵長刀後,在場眾人都沉默了。
“認真的嗎…”
“用凡鐵對靈器?一交鋒就會碎了吧。”
“這組是上來丟人的嗎?”
這些聲音,傅離軻充耳不聞。
他雙眼微闔,眉峰微攏,勁風從耳畔呼嘯灌入,似在咆哮。
辛浩青深吸一口氣,提刀直入,刀鋒熾熱滾燙。
台下之人見傅離軻一動不動,心中生了些疑慮。
任平生和衛雪滿站在武試台下,同樣也是第一次看見自己隊友的身手如何。
“刀攜火芒,直破門面,走大開大闔之風,看來這位辛道友走的時候南部武派屬烈風的刀路。”
“就是不知這位傅道友學的是哪路刀法。”
正議論時,傅離軻動了。
他提刀橫切向上,凡鐵刀頂不住靈器的猛攻,只能避其鋒芒,從側面辟開生路。
但與此同時,他步影閃動,眨眼間就和對手貼面對峙,靈蛇般纏上了對手的刀芒。
他持刀之手卻擋在距離門面三寸之外,令對手不得寸進。
傅離軻這樣的姿勢其實極不好發力,無論是哪派正統武學都不會教弟子如此對戰。
但他偏偏用了,不光用了,還如此自然嫻熟,仿佛本能一般。
辛浩青被傅離軻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刀勢出現一處缺漏,當即被傅離軻抓住機會,刀鋒一轉,筆直向上橫切,擦著辛浩青的刀面橫過。
辛浩青面色鐵青,護體靈障已破,他徹底暴露在傅離軻的攻擊范圍內,被那把可笑的凡鐵刀刀背拍下了武試台。
台下寂靜,眾人神色都有些微妙,片刻後才爆發出叫好聲。
任平生和衛雪滿面面相覷,半晌才歎道:“好野的路子。”
毫無章法,全憑本能。
對手走的烈風刀路,傅離軻走的野路。
任平生低語道:“這嫻熟的姿態,很難想象他是在什麽地方練出來的這野路子刀法。”
而此時,台上傅離軻烏眸一掃,淡聲道:“下一個。”
辛浩青的隊友站上台來,許是因為緊張,動作也有些僵硬。
辛浩青已經是他們組裡修為最高的一個,都被兩招輕易打下台。
他如何能敵?
果不其然,他掙扎了沒幾下就被傅離軻打下台。
傅離軻連刀都沒出,長腿一掃便將這人直接松下了武試台,輕松拿下第一輪個人試的勝利。
一眨眼的功夫,他們這組竟然就拿下了四分。
這時,衛雪滿才相信,傅離軻說的盡量不讓他在個人試出賽的豪言,竟是真的。
任平生的目光則是從傅離軻手中的凡鐵長刀中緩緩劃過。
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天賦異稟,戰力超群。
就是不知這塊凡鐵,能撐多長時間。
許是因為還是第一輪的武試,還沒有到最激烈的分數角逐戰的時候,所以這一日上午的個人試整體表現還算溫和,目前還沒有出現格外突出的隊伍。
托傅離軻好手氣的福,他們下午的雙人試也贏得輕輕松松。
任平生在台下觀賽,看到衛雪滿的表現,略微有些驚訝。
衛雪滿煉氣境六階的修為,雖然略輸傅離軻一籌,但他底子卻相當的扎實,跟傅離軻這種野路子出身的打法完全不是一個路數。
衛雪滿修冰魄決,對水和冰的使用幾乎是如臂使指,仿佛水和冰就是他自己一般。
他使出的法訣,比起尋常使用冰魄決的修士,更添幾分威力。
任平生雙眼微眯,目光在衛雪滿身上輕落。
只是為什麽,她總覺得,衛雪滿的靈力中摻雜著一些微妙的異樣感,非常微弱,叫人難以捕捉。
若非她神魂強度夠高夠敏銳,還真不一定能發現衛雪滿身上的異樣。
任平生眉峰微揚,眼神帶上了些興味。
看來他們這組,都是有故事的男同學啊。
和武試雙人試幾乎同時公布的是昨日第一場文試的成績。
成績用最傳統的形式張榜公告,成績榜就貼在長嘉城最顯眼的廣場上。
任平生三人比完武試趕到的時候,廣場上人滿為患,成績榜被團團包圍,根本看不見裡面寫了什麽。
任平生望著前面幾乎都比她高一個頭的人牆,心道如果說現在的身體和她自己的本體相比有哪裡區別很大的話,那就是身高了。
原身這具身體不僅纖瘦,而且矮。
她踮了踮腳,發現毫無用處後,面無表情地放棄了這種行為,然後聽見了身邊傳來的低沉的笑聲。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