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場這群聽過他吹笛子的人再也無法相信他這幅完美公子形象了。
雲近月眼尖, 瞥見前方不遠處終於到了這茫茫曠野的盡頭:“那邊……似乎是個岔路?”
有了目標, 一群人終於提起精神,加快了速度,向著雲近月所指的方向奔去,跑到之後才發現,這片曠野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岔路口,分別通往東、西、北三個方向。
這裡沒有任何路牌標識,讓人根本無法辨別三條路分別通往何妨,只能用肉眼來判斷方向。
三條路中,最顯眼的就是通往西邊的這條路,一眼就能看出和其他幾個方向都不太一樣。
這條路上寸草不生,沿途皆是嶙峋怪石橫生,路面和岩壁泛著惹眼的深紅色,看著就讓人覺得有些危險。
眾人看了一眼,同時搖頭:“西邊不行,看著就不是什麽好地方。”
一個個頭不高的小和尚從人群之中擠出來,笑呵呵地對眾人念了句法號,而後在西邊光禿禿的深紅色土地用食指摩挲過去,靠近嗅了嗅指尖站到的粉塵。
他臉頰上還有些肉,生了個笑臉,給人感覺十分容易親近,哪怕此刻臉皺起來,也隻讓人覺得像個熱乎乎的包子,沒有半點嚴肅的樣子。
空覺嗅過一臉認真道:“非常濃重的魔息,這邊應該是通往魔域的路。”
佛修對於魔族的氣息一向敏感,他說的話沒有任何人懷疑,迅速放棄了向西走。
那頭,一個北塵弟子不解道:“我們有這麽多人,為何不分道而行?”
話音剛落,被北塵領隊的拜星月長老冷聲打斷:“不行。”
北塵長老斥責道:“在陌生的遺跡之中,沒有地圖,不知深淺,不知何處有危險,處處都是我們不知曉的上古符文,這種情況如何能分道,又憑什麽分道。”
那弟子被長老說的悻悻不敢言。
排除了西邊的選項,就只剩下兩條路了。
往北邊去的那條路一直延伸出了很遠,目光盡頭根本看不出延伸向哪裡。
向東去的路一路徑直向下,似乎是從平原通往深谷之中。
任平生站在這個陌生中透露出一絲熟悉的交叉樓口,再次感慨一千年後的變化也太大了,又是個她不知道的地方。
憑著她對蠻族的認識,蠻族通常會選擇住在北方,大概率往北的這條路是通往雪之森的。
任平生於是直接邁步走向往東的那條路。
“走這裡。”
眾人面面相覷,雖然不知道她為何這麽快作出了決定,但處於對她盲目的信任,還是跟了上來。
橫舟有些好奇,輕聲問道:“為何走這邊?”
任平生面不改色地把鍋扣在了玄尊頭上:“剛才妖族那邊說北邊有蠻族,很危險。”
“蠻族?”橫舟緩緩複述著這個名詞,隻覺得很是陌生。
余下的修行者同樣。
並不是他們未曾聽說過蠻族,相反,大荒五族,人、妖、靈、魔、蠻這個說法在上古典籍中出現過多次,他們並不陌生。
他們只是從來沒有見過蠻族。
自他們有記憶開始,蠻族就一直隱居在極北之地,那裡終年白雪皚皚,大學將通往蠻族森林的道路全都封死,尋常人類根本沒有辦法在那樣極寒的環境下生存,哪怕修士有靈力護體,在那裡也有被凍死的危險。
妖族和魔族雖然多居於妖域魔域之中,但昇州一些靠近妖域、魔域的地方,也偶爾能夠見到一些妖族魔族在外走動。
雖然少見,但卻也不像對蠻族那麽陌生。
這次滄州更甚,妖族甚至直接和人類結親了,結親的當事人還在這裡呢。
感受到暗處投來的眼神,離朱隻當沒看見。
他此時還是女身,用著靈凰的身份,不便暴露。
小和尚空覺撓撓光腦袋,好奇道:“蠻族很危險嗎?”
太史寧鄭重地點點頭:“根據《修行全書》記載,一千年前,蠻族和人類大大小小打過很多場,蠻族身型尤為高大強壯,身上的毛發格外厚實堅硬,修為高強者堪稱刀槍不入,非常難對付,他們一度是北地人們心中的噩夢。
複蘇時代後,蠻族一直隱居於極北之地,倒是沒聽說過和人類的矛盾,除了那一次。”
太史寧頗有說書人的風范,說道關鍵處總愛賣個關子,眾人聽得正起勁,忍不住催促道:“哪次啊,你快說啊。”
太史寧眼神一轉,看向了一旁的劍閣眾人,輕快道:“當然是劍尊的揚名之戰那次啊。”
梅若白腳步停頓一拍,而後又跟沒事人一樣跟在任平生身後,像個忠實而沉默的護衛。
劍閣眾人對於歷史或許不了解,但是對於自家劍尊的成名戰卻是非常熟悉的,恍然大悟道:“是孤城寒日!原來劍尊那次遇到的敵人是蠻族!”
任平生聽得差點笑出來,你們劍尊在落日城對上數百蠻族戰士,以自創的青天劍一劍破天光,自此一戰成名。
如此精彩的故事,身為劍閣弟子,竟然隻記得這個故事中的劍招是青天劍的起手式孤城寒日。
不愧是劍修。
“記住,輕易不要和蠻族動手。”任平生認真叮囑道,“大荒五族雖然互相之間也算不得和睦,但人類同妖族魔族至少還能保持著表面上的平和,蠻族卻不同。”
她語調微沉,透著一種微涼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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