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任平生就收出了五個大箱子。
“那日嶺南告訴你們的是真的,只要能夠通過我留在暗室中的考驗,就可以從聖殿之中帶走上古時代的功法傳承。”
“你們天衍進去了五個人,這五個箱子裡面,前三箱包含了我、素光塵、硯青三人的功法傳承,另外兩箱之中,一個是我當年收集來,已經失傳的道家典籍,一個是我曾經煉製的一些靈器,這是屬於你們的了。”
五個成功通過考驗的人不可思議地看著被一記掌風送抵面前的箱子,睜目結舌地問:“真、真的能帶走啊?”
任平生笑了下:“當然,只要你們遵守契書上的要求,不獨佔。”
“我們當然不會獨佔。”
任平生溫聲道:“五個箱子如何分配你們自己決定。”
眾人還想再說些什麽,便見任平生手指輕輕一劃,眾人猝不及防之下,發現腳下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
一轉眼間,他們又被送回了學府講堂外。
直到看到講堂外的景色,眾人還覺得不可思議。
“太強了…這就是從古至今天下第一人嗎,簡直神乎其技。”
送他們離開後,虞嶺南從聖殿滿目琳琅的各色陳列書房中走出來,不解地問道:“霜講師和殷講師的功法,您沒打算給他們嗎?”
她覺得有些奇怪,先前山長將他們五人的功法傳承悉數封存好,叮囑她若是有人能夠通過考驗,便將這五門功法傳承都交給對方。
可如今山長卻隻交出去三個。
任平生眼眸微垂,劃過一絲暗色,輕聲道:“天曉還活著。”
虞嶺南一驚,而後難以遏製的喜色浮現,激動道:“當真?!她可好,如今在何處?”
“還算好吧,至少還活著。”
“難怪,霜老師還活著,這功法傳承還是得由她自己交出去比較合適。”
虞嶺南說完,又想起來:“可那日通過考核的還有一人。”
“我知道。”任平生道,“她我單獨見。”
虞嶺南低笑道:“您對那位小友似乎格外耐心,也難怪,她給人的感覺真的很像——”
任平生語氣淡了些,瞥了虞嶺南一眼:“嶺南,這話以後莫要再說了。”
“她不像任何人。”
虞嶺南自知失言,悻悻地轉了個話題:問道:“另外四族都已經派人過來了,您作何打算?”
“讓他們等著。”任平生淡聲道,“明日辦完那件事,我一道見。”
……
夜深,橫舟拾級而上,是月明星稀的天色。
任平生在山頭那間簡單的小屋外設了宴,玄苓變回原身,縮小了身體,被任平生強行洗去了染色後,像一條黑色的小蛇一樣盤在任平生肩頭,帝休試圖搶任平生身邊的位置,到底沒搶過玄苓,只能不忿地坐在不遠處的樹上,銜著一片樹葉吹著,嗚咽的小調回蕩。
聽到腳步聲,任平生抬頭看了一眼,淡聲道:“來了。”
風有些涼,倒也沒讓橫舟太過緊張,她看著任平生打趣道:“明燭前輩邀約,我敢不來嗎。”
任平生不置可否,抬手替她斟茶:“我看你挺敢的,半點沒拿我當前輩看。”
這些天下來,她是明燭的事情公開後,也只有橫舟對她的態度未曾改變。
沒有刻意把她當成神來敬著,也沒有太過害怕她,就好像她還是那個同橫舟在滄瀾城一見如故的朋友。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感覺讓她有點受用。
“唔…”橫舟沉吟片刻,“我還以為你會說,我這是狐假虎威。”
“哦?”
“這幾天聽學府一些人說到過一些你跟你那位朋友的事情。”
橫舟抬眼,十分直接地問:“我很像她?”
任平生愣了下,而後苦笑:“不,頂多是給人感覺氣質相似,但只要深交便知道,你們其實並不像。”
沒想到,橫舟半點沒有被說和某個人相像的不悅,反倒露出遺憾的表情:“唉,聽你這麽說,我還有點失落,和光前輩可是我此生最敬佩的陣法師,聽學府中人說我和她相像,我還開心了下。”
任平生目光有些空遠,輕聲說了句:“她啊…比你瘋。”
橫舟有些驚奇,第一次聽到有人用“瘋”這個字來形容素光塵,總覺得和她聽說過的素光塵有些不搭。
任平生卻沒再多說,而是將一個匣子推到了橫舟面前:“這是答應了的通過考核後就該給你的東西,此外,今夜請你過來,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橫舟揚眉:“明燭竟也有事要拜托我,這倒是稀奇,是什麽事?”
任平生點了點匣子:“你打開看看就知道。”
橫舟依言打開匣子,驚訝地發現匣中躺著很多本書冊,其中最上面放著一本名為《陣圖寶鑒》的書,她翻開看了幾頁,是明燭的字跡,而且看著筆跡很新,應該是在一年內寫的。
但這本書還沒有完成,後半本是空著的。
“我將上古時代的陣圖全都整理出來,其中包含了陣圖、製陣思路、所有變幻方法,以及全部解陣之法。其中有九成都是素光塵留下的陣圖,還有一小部分是我設計的陣法,和一些從各地收集起來的已經隕落的上古時代其他陣法師的陣圖,寫成了這本書。”
“但你沒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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