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寶貝呦呦又受委屈了,可惜娘親的身子不好,沒能跟著一並去,不然定要為你撐腰說話。”
沈嫿本是不覺得委屈的,她今日佔盡了上風,所有人都是偏向她的,她看那兩人的醜態出盡,也覺得心中暢快佔據得更多。
可聽見母親說要為她撐腰,小女兒家的矯揉瞬間就出來了,嘟著嘴雙眼泛著水光,投入了母親的懷抱。
但嘴裡卻是說著讓母親放心的話:“我才沒有受委屈呢,您都不知道我多厲害,昨兒是我在太子的湯裡放了催情的藥粉。”
這個是連沈成延也不知道的,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屋內有沒有別人,待確定只有他們一家三口,方松了口氣,“你這孩子怎麽如此大膽!也不怕被人給發現了。”
她小小地吐了吐舌頭,“爹爹不會覺得呦呦不擇手段嗎?連表妹也算計。”
她的藥下得並不重,且也是在賭趙溫窈會不會去,若她不去,也不過就是個嗜睡的作用。
可她不僅去了,還打扮得如此別致,身上擦了同樣能勾起人情/欲的香粉,兩相疊加,這才會導致凌維舟徹底失控。
沈嫿也想過是不是要瞞著父母,可她覺得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與其冒著以後被他們發現的風險,還不如趁早坦白,免得將來再生嫌隙。
做過那場夢後,她最怕的不是當不上皇后,慘死寒夜,而是親人離心。
沈成延摸了摸她的腦袋:“怎麽會呢,我們呦呦如此善良,連瞧見受傷的小兔小鹿都舍不得傷害,若不是窈丫頭太過分,你被逼得狠了,這才不得不防備。”
蘇氏則是擔憂地道:“東西有沒有處置乾淨?會不會被人瞧見你動手了?千萬記得,下回這種事不可自己動手。”
“沒人瞧見,湯碗我也帶出來砸了,碎片全都讓杏仁毀了,絕不會有其他人知曉。”
“呦呦做得真好,不虧是我的女兒。”
沈嫿:……
是她的擔心太過多余了,她有對眼中女兒永遠做得對的父母,根本就不必有這些擔心!
“你此番退親,定然是瞞不住的,頭一個便是你外祖家要去知會聲,且很快京中其他人也會知曉此事。說三道四的人一定會有很多,但你不必擔心,爹娘還有你哥哥,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你做得很對,不要去管別人怎麽想的。”
“好,我都聽娘親的。”
趁著父親去書房不在,沈嫿好好地在蘇氏懷中撒了通嬌,帳子住得不舒服,這幾日無時無刻不繃緊著弦,也實在是累著了,正想回鹿鳴小院歇會。
可不等她起身,鄒氏就帶著沈玉芝過來了,一進門便捂著嘴啊喲了聲。
“五妹妹這是才哭過吧?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們一聽到消息就趕過來了,別難為情,我們都是一家人,應當有難同當的。”
沈玉芝先前被禁了足,可過兩日錢家要來說親,要見一見沈玉芝,就不好再拘著她了。
她原先是覺得錢家不怎麽樣,可沈嫿的親事黃了,突然之間她又覺得自己的婚事還不錯了,至少不會丟人丟得全京城都知道。
沈嫿偷偷地翻了個白眼,被蘇
氏摁住了手背,她輕輕地扯了個笑:“弟妹與芝芝倒是消息靈通。”
“這種事如何瞞得住,想來明兒就要傳得滿京城都是了,哎,我說大嫂你也是,該勸勸呦呦才對,小孩子脾氣不能這麽衝,男人嘛,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哪有不偷腥的,何況還是太子。要不讓呦呦再回去說說,怎麽著也是正妃,窈丫頭是越不過去的。”
鄒氏嘴裡說著為了沈嫿考慮,實則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對了,說起來這窈丫頭平日還真看不出來呢,柔柔弱弱的居然如此會勾引男人。”
沈嫿為了家中的和睦,一直忍著不吭聲,這會總算是忍不下去了:“三叔母,想必您還不知道吧?阿窈在圍場日日與三哥哥在一塊呢,還說原本是屬意三哥哥的,不想嫁給別人,想留在咱們家。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三哥哥還不知道要怎麽難過呢。”
鄒氏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難怪她那傻兒子,這段時間總是很奇怪,學堂的書也不讀了,總是往後院跑,原來是那個狐狸精!
沈嫿見她不說話了很是滿意,再看向滿臉嘲笑之色的沈玉芝:“四姐姐果真是要說親了,懂得道理都變多了。咱們是一家人,你能來看我,我高興極了。”
“只是不知道我與殿下退了親,會不會影響到四姐姐的親事?”
聞言,鄒氏母女皆是一驚,是了,沈三爺官職也不高,能與錢侍郎的嫡次子說親,有一部分原因正是靠著沈嫿這個未來太子妃的名頭。
如今她的婚事黃了,豈不是也要影響到沈玉芝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鄒氏像是火燒屁股般,哪還坐得住,隨便尋了個理由,帶著沈玉芝就火急火燎地又走了。
眼見她們母女離開,沈嫿才捂著嘴笑出聲,蘇氏雖然也想笑,但一想到她們來的目的,更多的還是心疼自己的女兒。
“我的好乖乖,你叔母與堂姐這樣來看熱鬧的人,還只是剛剛開始,只怕往後還會有更多,要不你對外稱病不見客吧?”
“他們幹了壞事的人都沒心虛,我堂堂正正退親的,為何不見人?”
蘇氏以為她是硬撐著,這麽多年的感情總歸不是假的,就怕總聽見有人提起太子,會勾起她的傷心事:“傻丫頭,為娘是怕你聽著那些話難過,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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