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下還補了句:“娘親說懷了寶寶都會這樣。”
“難受?”
這等在娘親面前說出來都覺得羞人的話,在他這卻隻猶豫了下,便誠實地又嗯了一聲。
當然難受了,不僅脹脹的,有時候裡衣不夠柔軟,碰觸了也會覺得刺刺的疼。
凌越沉吟了片刻,略帶薄繭的手掌覆了上去,動作輕柔地揉了揉。
他這雙手是握兵刃的,以往只會重不會輕,可小姑娘的肌膚比豆腐還要嫩,輕輕一碰都會留下痕跡,在娶了她之後不得不學會了輕攏慢捏。
“還疼不疼?”
沈嫿臉上的紅暈蔓延至脖頸,她咬著下唇喉嚨滾了滾,疼倒是不疼了,可她有孕後更加敏感,不過被抱著親了親,就化作了春日的雨水。
她的聲音又甜又軟猶如糖水:“不疼了。”
“別,別握啊。”
很快她便無力地軟在了他的胸前,但他也隻低頭輕輕地在她臉頰親了親。
沈嫿見他眼尾泛著淡淡的紅痕,卻怕傷著她硬忍著,到底是憐惜他,小心翼翼地伏在他懷中,手指生疏地動著。
他則像個耐心的教習先生,在她耳邊低喃:“呦呦真聰慧,對了,就是這樣……”
這可並不是什麽值得稱讚的事情!
凌越的話落在她耳朵裡,反而更添幾分旖旎,她被誇得面紅耳赤手都酸軟了,才被準許松開。
衣衫散亂,他動作輕緩地將人打橫抱去了浴池。
沈嫿軟軟地靠在池壁,他則動作一下輕一下重地為她擦拭身上的痕跡,從裡頭出來時,她昏昏欲睡手指都抬不起,渾身泛著誘人的粉色。
天早已暗了,晚膳也都準備好了,兩人總算能好好坐著說說話。
凌越看到桌上一片火紅的菜肴,下意識地擰了擰眉,他是了解她口味的,只要好吃的菜肴她都喜歡,喜甜喜微辣,可這都不能用微辣來形容了。
且她的體質偏火氣重,稍微多吃點,隔日就容易嘴角起泡,這麽一桌吃下去,她明日還要不要說話了?
而他則無偏好,也不可能是為了遷就他。
他的手指輕輕在桌案上點了點:“怎麽突然想吃這些,是廚子不合心意了?”
他的唇瓣抿緊,沒有流露出情緒,卻有種她一點頭,便要將府上的廚子都推出去砍了的架勢。
沈嫿馬上明白過來,他這是誤會她被怠慢了,趕忙夾了一筷子的辣子雞放到他的碗裡,“才沒有呢,是他喜歡。”
她邊說邊神情溫柔地低頭撫摸了下微微隆起的肚子,“你走之前,我不是就有些胃口不好嘛,那會還不知道是懷了寶寶的緣故,隻當是脾胃不舒服。”
“後來診出了身孕,便什麽也吃不下去,吃什麽吐什麽,娘親急得沒法子,各種好吃的往屋裡送,爹爹還滿城的尋廚子。”
“以往我可喜歡吃魚蝦了,尤其是鮮美的鱸魚,可我一聞著味道就將早膳那點米粥都給吐了。還是同行的一個嬤嬤厲害,她在宮內便是照顧宮妃的,說有孕的女子喜好也會變,各種酸的辣的一嘗,我便吃得下了。”
她不僅是喜歡酸,還尤為愛吃辣的,即便被辣得淚花直冒,還是想吃得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體質有變,如此放肆地吃辣,竟也沒有之前那般連連起泡的狀況。
見凌越不信,她連著吃了香辣蝦與辣子雞,見她除了被辣得輕輕嘶著氣外,神色都正常,方信了她是真的變了口味。
即便他能嘗到味道了,但在飲食上依舊挑剔克制。
他擰著眉嘗試著夾了一筷子,味道雖然重了些,卻比之前那些清淡甜香的菜肴更契合他的口味。
眼見她就著一桌紅彤彤的辣子,吃下了一碗半的米飯,還是有些擔憂,讓杏仁準備了下火的小吊梨湯,看著她喝下才放心了些。
西北春日的夜晚也還是有些微涼,天色徹底暗了,他怕她受了涼,又見她晚上用得有些多,便拉著她在屋內走動消食。
“阿越,你見著大哥哥了嗎?這都小半年了,除了你上回寄來的信裡提到了一嘴,根本都沒他的消息,若不是我有了身孕,爹爹早就急著進京去了。他與阿姊是怎麽回事,家裡可都還好?”
凌越牽著她的手,為了遷就她的步子,這輩子沒有走得如此慢過,一圈圈從東側間繞到書房來回散著步。
聞言幾不可見地扯了扯嘴角,從沈嫿說起她這兄長與程關月的事時,他便發覺他這小舅子對人家姑娘有意思。
可不知是太過遲鈍,還是人家已經有了婚約,讓他更加難以察覺這份喜歡,不僅如此還總把人給惹生氣,叫人瞧了忍不住發笑。
直到年前程關月真的要出嫁了,沈家又被凌維舟的人所盯緊,惹下了不少的事,三房的沈長儒醉酒不慎打傷了人,對方是鎮國公家的親戚。
孟氏還記恨著趙溫窈的事,鎮國公府與沈家算是勢同水火,再鬧出這麽一遭,便仗著家世壓他一頭,報了官將他關進了京兆府。
不想這事傳到了程關月的耳朵裡,就成了沈長洲打了人被關,她竟不顧家中阻攔,帶著銀錢翻牆跑了出來,要去為沈長洲打點關系,後來才知竟是鬧了個笑話。
沈嫿聽得眼睛都睜圓了,“怎麽還有這種事,我先前還可憐這鎮國公夫人痛失愛女,是個可憐之人,沒想到真是個拎不清的。那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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