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好一通撒嬌,末了又覺得他說的也不錯,做公主豈不是更舒坦,尤其還有個凌越這般寵女無度的父皇。
瞧見殿內已沒了外人,便大著膽子地扯著他衣袖道:“真想多個女兒?”
“那我下輩子不嫁給你了,就做你的女兒,來當討債的。”
她的聲音本就甜軟,隨著歲月增長,又多了幾分柔媚,在燭火下那濕漉漉的眼睛看得他喉結顫了顫。
摟過她的腰,啞聲道:“那封你個什麽公主?”
呦呦還是嬌嬌。
沈嫿也尤為配合,抱著他的脖頸,眼巴巴地看著他,嬌嬌地喊了聲:“都由父皇說了算。”
燭火爆開燈花,凌越的眼底也似染了火:“不用下輩子,這輩子便先還了你的債。”
夜深人靜,看著懷中睡熟了的小妻子,他的手指在她額前輕輕撫摸,輕手輕腳地起身繞到了偏殿,門外守夜的小太監瞧見陛下就要跪地行禮。
便被他抬手給阻了:“公主何時睡下的。”
“您與娘娘走後半個時辰。”
凌越微微頷首,推門走了進去,榻前睡得正熟的獒犬瞬間門抬起頭來,許是感覺到他的氣息,低低地嗷嗚了聲又趴了回去。
他走近在獒犬地腦袋上輕輕拍了下,再看榻上的女兒。
往日與他們一塊睡時,她都是擠在兩人之間門,也看不出睡相好不好,一個人睡就全都展露出來了。
春末夏初,門窗緊閉暖和得很,小孩兒有些怕熱,一雙白嫩嫩的腳丫子橫在被子外,被衾也被踢得皺皺巴巴,而她則閉著眼睡得正香甜。
凌越看著那張與自己有三分相像的小臉,眼底不自覺地流露出柔和,動作輕緩地將她把被角掖好,放下最外層的幔帳,無聲地又退了出去。
回到殿內,就見榻上另一個熟睡的人也已經熱得踢開了被子,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睡姿,他搖著頭失笑。
果真是養了兩個閨女。
他褪去外袍掀開被角剛上去,那個睡夢中的人就迷迷糊糊地黏了過來,眼睛都還閉著,卻本能地抱住了他的腰。
“吵醒你了?”
沈嫿悶悶地搖了搖頭,帶著濃濃睡意地嘟囔了聲:“你去哪了?”
他安撫地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看你的寶貝。”
沈嫿根本沒聽清他說了什麽,悶哼著嗯了聲,腦袋往他懷裡鑽了鑽,沒多久平和的呼吸聲再次響起。
凌越將人抱了個滿懷,隻覺得心也被填滿,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她一並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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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小月牙一起床便小跑著撲進了沈嫿的懷裡,“母后,牙牙可以一個人睡覺覺了。”
沈嫿早就想過去看她了,只是起床後有事情纏著脫不開身,瞧見頭髮還散著的寶貝女兒,心都跟著融化了,“我們牙牙可真厲害。”
她是很糾結的,內心一邊期盼著女兒能害怕,那母女還能再多膩歪陣子,一邊又希望女兒能適應,這樣更利於她獨立成長。
凌越說得對,根本就不是小月牙離不開她,分明就是她這個做母親的離不開女兒。
“鞋鞋也是牙牙自己穿的,要母后扎揪揪。”
小月牙從小胎發就烏黑濃密,她最喜歡的髮型就是兩邊的圓揪揪,還非要母后扎的最好看。
沈嫿自然是千萬個依著她,明明就一晚上沒睡在一塊,便彷佛好幾日未見似的,母女兩抱著親了好一會,她才給女兒梳頭髮。
“母后,牙牙晚上還做夢了,夢到父皇來給牙牙蓋被子。”
沈嫿梳頭的手頓了下,輕輕地咦了一聲,她好似也有些被遺忘的記憶冒了出來。
有個人嘴裡說著有什麽好擔心的,早晚孩子都是要自己睡的,還無情地將她給抱了回來,沒想到他才是那個最擔心孩子的。
她看了眼坐在身前,正在搖晃著小腳的女兒,抿唇笑了下,那她就當個善良的人,不戳破他的小秘密了。
自那後,小月牙就正式住在了偏殿,起床後再跑來與母后一塊用膳,如此習慣了半月後的某日。
嬤嬤輕輕到床畔邊喊了聲公主,就見被窩聳動了下,嬤嬤又加了一句,“前頭的小太監來說,陛下已經散朝了,讓您準備準備可以過去了。”
只聽刷得聲,從被窩裡鑽出個小女孩兒:“要去上書房了嘛?”
嬤嬤笑著點了點頭,她困意全消,立即坐起乖乖地由著嬤嬤們洗漱更衣,到正殿時,沈嫿已經準備好了早膳與個小鹿圖案的小布包。
“在上書房要聽父皇的話,若是有大人尋父皇商議朝政,你要乖乖地不許發出聲音哦。”
小月牙抓著塊白糖糕認真地點頭,待用完早膳就有小太監來接她了,她把小布包一跨帶上了小芝麻,像隻被放出籠子的小獸興奮地往外跑去。
沈嫿不放心地跟了出去,已經成了掌事姑姑的杏仁小聲地安撫她:“娘娘放心,小公主走到哪都不會被人欺負的。”
她輕歎了聲:“我怕的是她膽子太大欺負別人!”
從坤寧宮到上書房不算遠,小月牙又是精力旺盛的年歲,跑了小一刻鍾就到了。
凌越已在裡面等著,窗明幾淨,今日出了太陽,很適合讀書寫字,他特意挑選了幾本適合開蒙的書,一聽見院中傳來清脆的笑聲,就知道女兒來了。
“見過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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