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緊張的人就成了沈成延父子兩了,尤其是一旁的沈長洲,直接擠了過來沉著眼:“呦呦怎麽了?好好的出了什麽事。”
之前熙春園出事,他心中便一直耿耿於懷,聽說出事自然著急。
“不是,倒也不是什麽壞事,是喜事。”
父子兩的神色更怪異了,可不等再繼續問,外頭又傳來了熱鬧的聲音,下人領著個傳旨的小太監笑眯眯地走了進來。
小太監一見面就打了個千,而後尖著嗓子將懿旨給讀了。
懿旨念畢,父子兩個都傻眼了,沈成延愣愣地眨了眨眼,不敢相信地道:“娘娘賜婚咱家呦呦和誰?”
“咱家給沈大人沈夫人道喜了,能配得上咱們沈姑娘的自然是肅王爺,您二位還不快領旨謝恩。”
沈成延:……
“等等,我先捋一捋,沈老弟和呦呦,沈老弟,欸不是,肅王和我們呦呦,這,這怎麽能行啊!”
他的腦子亂作一團,而身旁的沈長洲臉已徹底黑了,他驀地站起,也不管宣旨的太監還在,便驀地衝了出去。
“欸,洲兒你去哪啊。”
“我去與他拚了。”
沈成延/蘇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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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嫿緩了一路,也沒想到什麽好辦法,眼看就要到府門外了,不安地攥緊了他的手。
“爹爹還是好說話的,而且他可喜歡你了,總說與你相見恨晚,他那應當是好對付的。主要便是我大哥哥,有了凌維舟的事後,他更怕我被欺負,說話也不怎麽好聽,若實在不行,你讓著他點。”
凌越想到那個將凌維舟痛揍兩次的未來大舅哥,揚了揚嘴角,“放心,我下手輕些。”
沈嫿心裡揣著事,連他說了什麽都沒聽清,就只顧著訥訥地點頭,等下了馬車才反應過來。
什麽意思,就不能不動手嗎!
等進了府門,她的主意也差不多拿定了,“一會我去見大哥哥,你去見爹爹。”
凌越本是最煩與人相處,尤其是所謂的家人,但見她愁眉不展且全是為了他,便覺得都能忍了,捏了捏她的掌心輕輕地嗯了聲,兩人便在正院外短暫的分別。
不想卻沒能按著她的想法,凌越剛往院內踏了半步,就見院內衝出個氣勢洶洶的少年郎。
他今日穿了身赤紅的錦袍,束發戴冠,眉眼與沈嫿有幾分相像,沒了往日的痞氣,竟瞧著有幾分精神俊秀。
沈長洲一眼瞧見凌越,先是被他周身那股戾氣所震懾,但很快又想起此人騙了他家小妹,那股子氣又翻湧了上來。
他初次覺得不對勁是在別院,什麽掉了耳墜子被他撿到,那會他還天真的很,信以為真還想引狼入室。
後來則是發現沈嫿的小鹿玉墜竟戴在他的脖頸上,為了不冤枉凌越,他還試探過她的玉墜還在不在。
沈嫿卻說是放起來了,那個玉墜她寶貝的很,平日從不離身,怎麽可能放起來了,分明就是送了人,還送給了姓凌的。
若說到這都還只是猜測,那次夜市便徹底證實了他的猜想。
那回程關月將沈嫿接去程府,他也沒有疑心,只是恰好昔日好友請他去喝酒,他出來時瞧見了在馬車附近閑逛的程關月。
“呦呦呢,怎麽只有你一個人?”
程關月瞧見他來,露出了些許詫異,目光躲閃著道:“呦呦去買胭脂了,我逛得腳有些酸,在這等她回來,你怎麽也在這。”
“程關月,你從小到大每次說謊眼神就會飄忽,我方才都瞧見了,呦呦與那姓凌的在一塊。”
“你怎麽看見的……”
程關月說出口就覺得不對了,他若真的看見還不上去揍人,還有心情在這與她說閑話?
但話還是被他給套出來了,沈長洲的臉頓時便沉了下來,要去一間門間門鋪子把人揪出來不可,是程關月生生將人給攔了。
“沈長洲,你能不能做事不要那麽魯莽,我知道你是擔心呦呦,可我從未見過呦呦對何人如此上心過,且如此歡喜過,你是她的兄長,你能為她參考意見,但並不代表你能為她做決定。”
“你懂什麽?他們這是私相授受,你這樣只會害了她。”
程關月被他說得一懵:“我害她?沈長洲,你是不是覺得我自己的婚事不順遂,就盼著所有人的婚事也都不好?這世上不是只有一個人為了她好,也不是攔著她就叫對她好。若真說私相授受,那你我是不是也算。”
“呦呦比你想象的要聰慧,更比你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丟下一句話,便轉身跑開了,沈長洲看了眼她的背影,又看了眼熱鬧的街市,最後到底是怕程關月一個女子在外不安全追了上去。
雖沒親眼瞧見他們兩私會,但也知道了凌越的事,從那後愈發設防,不許沈嫿隨意外出或與什麽人見面。
順便給她物色更適合的少年,沒想到凌越更狠,直接就搞來了賜婚,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沈長洲看著眼前寬闊高大的男人,再想到呦呦被他欺負誘騙,心中便有股火在燒,朝著他的面門直直地揮出了拳頭。
凌越與凌維舟那花架子不同,他光是收拾營中那些不服管教的將士,就有上千種手段,不然也不可能從一個被架空毫無權利的王爺,一步步爬到如今的地位。
他面不改色,眼皮都沒眨,隻輕抬了右手穩穩地接住了他的拳頭,“只有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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