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還是來了。
她必須想辦法在皇城中站穩跟腳!
正在這時,前方突然響起一陣喧鬧聲。
莘雲聞聲望去,發現有一對兵馬正從遠去飛馳而來,朝著城門而去。
“城門要打開了,咱們是不是就能進去了?”
“你找死嗎?那群人身上都帶著兵器,殺你就像殺死一隻螞蟻容易,你敢就這麽衝過去?”
“那可是魏徐,魏徐是從戰場上出來的人,他手裡的兵器可是真殺過人,我可不敢就這麽衝過去。”
“聽說魏徐入贅到侯府,一個大老爺們怎麽就甘心入贅?”
“侯府,那可是侯府!魏徐是農家出身,他如今有這般權勢還不是多虧了侯府?”
“說的就是,要是換做是你,你難道不願意入贅?”
魏徐?
莘雲突然睜大眼,她記憶中有這個名字。
是原身的丈夫,死在戰場上的丈夫。
雖然知道這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很小,但她仍舊起身站起,朝著馬匹的方向忘了過去。
隨著那群人越來越近,莘雲也能看清最前方男人的面容,她臉上十分驚訝,不可思議道:“真的是他!”
正是記憶中的那個男人!
在原身的記憶中,她和魏徐的感情並不深厚,比起自己的丈夫,原身更看重老太太和兩個兒子。
可不管怎麽樣,這人就是原身的丈夫!那也是她現在的丈夫!
瞧著前方的人就要進入城門,莘雲生怕和魏徐錯過,一旦他進入皇城等下一次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莘雲連忙用披肩遮住自己的左半邊臉,朝著前方跑去,想也不想就大喊著:“魏徐,是我!我是你的娘子,魏徐我是你的娘子啊!”
這群人上前,哪怕城門之外聚集著一群難民,在他們來之後也都是安靜的站在原地不敢多言一句。
所以這個時候特別安靜。
除了馬蹄的聲音之外什麽聲音都沒有。
莘雲這麽一喊,喊的周邊所有人都聽到了。
“娘子?”魏徐身後的絡腮胡男子皺了皺眉頭,讓馬匹停一下看著左側奔來的女人,“胡說八道!魏徐的娘子那可是路侯府的嫡女,你又是什麽東西,居然敢這麽放肆!”
他這麽一停其他人也跟著停下來。
包括最前方的魏徐。
魏徐聽到叫喊,心裡是‘噔’了一下,哪怕沒有全部恢復記憶,也是知道自己原先在老家成過親。
心中抱著一絲慶幸,想著不會有那麽巧。
老家離這哪是很遠的距離,就算快馬加鞭怕也得半個月的時日,尤其是那邊如今正是年荒的重災區,這麽一路,莘雲不可能平安走到皇城來。
可當他轉頭往去時,那一些慶幸立馬消失。
哪怕朝著他們奔來的女子十分狼狽消瘦,但確實就是莘雲。
魏徐恨不得牽著馬繩馬上離開,更恨不得讓手下的人將這人直接處理掉,可偏偏這次不行。
因為他身後跟著的幾人都是欠過路侯爺恩情的人,還都是在戰場上立過功的將士,是他現在想要討好拉攏的人。
魏徐只能冷哼一聲,“一個瘋婆子罷了,無需搭理她,還是盡快進城吧。”
絡腮胡面帶狐疑,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進城。
或許真是被饑荒逼瘋的人吧。
莘雲看著他們就要離開,心裡大急,繼續大喊著:“你是皂果村的魏徐對不對?是我啊,我是莘雲,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還帶著我們的婚書,我有婚書!!”
說著,從空間中拿出婚書。
也是慶幸在離開村子時將這些東西帶上,想著反正有空間也不費事,還好、還好帶上了。
……
十日之後,皇城門外又陸陸續續來了不少難民。
在這裡聚集得人越來越多,如果不是有施粥的鋪子壓著,怕是在饑餓的時候這些人會直接想法子翻越城牆去裡面鬧一鬧。
蘇霖等人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看到高聳的城門緊閉,他們一行二十多人並不太意外。
這一路不是沒經過其他城鎮,幾乎所有城門都是緊緊關閉著,裡面的人並不願意收留難民,他們從最開始的期待也變得麻木了。
牛順安抬頭看著宏偉的牆門,長聲一歎:“咱們還真走來了。”
從夏末走到冬季,又從冬季扛到初春。
他們總算是走到了皇城邊上。
可是……還不是沒法進去。
桂興旺激動的發抖,恨不得衝上前摸摸皇城的城門。
只不過看著高牆上拿著兵刃對著他們的士兵,就有些不敢動彈了。
城牆外的土地上還留有血色的痕跡,想想就知道之前發生過什麽事,怕是城內的人為了震懾住難民傷了不少人。
桂興旺就算再激動也不會以身涉嫌。
他轉過頭,問著身後的兩人:“如今已經到了皇城,咱們該在哪裡落腳?”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下意識的將蘇霖和畢巧當做了主事的人,而他這負責和其他人交流。
不過就算他意識到也不會在意。
畢竟他很明白自己一路能安然走到這裡,就是因為他們。
要知道,從海邊離開過,他們手上可是扛著不少海貨,還有村子裡的人替他們做好的板車,拖著板車上路,能扛不少東西不說,要實在是累得慌還能去上面坐坐,輪著休息輪著拖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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