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霖提議買剝好殼的蓮子,但這樣的蓮子價格會高一些。
兩老不舍得多花錢,蘇霖勸了幾次也就沒勸了,他們拿著蓮子出門和人閑聊,周邊的鄰居時不時會搭把手,這樣下來也不會太累。
蘇霖休息的時候便做了一些暖胃的湯品,給這些鄰居們送去算是答謝。
“蘇霖哥。”陸心逸抬起頭叫了一聲,眼睛還是通紅一片,顯然剛剛是哭過一場。
不過這時候臉上的神色要好了一些。
也不知道黃大蓮是怎麽勸說,就感覺鑽進死胡同的她瞬間把這條路給走通了,心中也沒那麽多糾結。
其實並沒有。
她兩聊了二三十分鍾,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陸心逸在說。
她不需要人來勸解,她需要的是一個傾聽的人。
其實陷進去再深,她多少也看得清。
和爸說的那樣,禹晨並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他的心太大了,大到能裝下兩個人。
不管禹晨選擇誰,都會覺得遺憾。
沒人知道她到底想通了什麽,但最少這個時候心情沒那麽憋屈煩悶,隻覺得肚子有些餓,想嘗嘗蘇霖哥的廚藝。
蘇霖對她點了點頭,拿著食材便進了廚房。
沒多久,飯菜的香味就傳了出來,隨著熬製的時間越長,香味越加濃鬱。
住在蘇霖家附近的鄰居幸運也不幸運
幸運的是蘇家的小攤子就擺在家門口,一出門就能買到特別美味的食物。
不幸的是,一旦蘇霖在家掌廚,飯菜的香味就飄到外面,聞得到吃不到,別提有多揪心。
好在蘇霖不是一個藏私的人。
時不時會教他們一些做菜的方法,他們的廚藝是肉眼可見的上漲,幾年下來,這一圈的人都明顯有些長胖了。
原因也就是飯菜太好吃,忍不住多吃了一些。
陸心逸在蘇家吃了一頓飯後就離開了,接下來的幾天也沒再見到她的身影。
聽陸師傅偶爾提起,說是她正在到處面試,打算找份正式工作。
這一日,胖老板又趕到了餐廳裡,對著陸維說道,“晚上我要招待兩位重要的客人,你看能不能給我準備一桌鱘魚宴。”
“這個季節吃什麽鱘魚,肉質都沒當季的鮮嫩了。”陸維說著,“雙方正好有半邊羔羊,要不給你弄一桌全羊宴?”
“我當然沒問題,可人家點名了就要鱘魚宴。”胖老板歎氣,“肯定是上回那些人說了出去,最近接到好多魔都那邊的人想來吃鱘魚宴,大部分我都給推了,這兩位還真推脫不掉。”
“來頭這麽大?”
胖老板比了個大拇指,“大著呢。”
“行吧,你去把食材給我準備上,正好讓蘇霖掌廚,看他的廚藝進步了沒。”
胖老板有些驚訝。
他了解陸維,要是蘇霖的廚藝有一丁點跟不上,都不會讓他全權負責一桌宴席。
尤其是他還一再強調這兩位是貴賓。
這麽重視的場合陸維卻讓蘇霖來掌廚,可想而知他對蘇霖有多滿意,“我這麽一聽,怎麽感覺蘇霖馬上就要出師了?”
陸維沒正面回答,而是笑了一聲:“那也說不準呢。”
胖老板興奮的搓手,“那敢情好,這樣一來咱們餐廳可是有兩位大廚子了。”
他看了看四周,想著要不要將餐廳擴大一點,有這兩位主廚在,再多接納一些客戶應該也不是問題吧?
“別亂想,我都這把年紀了,也是時候好好休息一下,你別給我增加工作量。”陸維一看他就知道要放什麽屁,連忙打消他的想法。
胖老板有些遺憾的歎了一口氣。
這時候,他不由想起二十多年前。
那個時候他可沒現在風光。
正好是下崗潮,父母被迫下崗,全家七八口人全由大哥一個人支撐,生活是特別困難。
他為了替家中減輕負擔,也想著乾出一番事業。
便拿著大哥讚助了五十塊錢,拉著拖板車滿街跑,就為了想賣賣拖板上的一些零嘴。
炒的瓜子、煮的花生,還有一些從鄉下收來的野果子。
每天走到雙腿打顫,但好在多少能賺一點點錢。
可隨著做生意的人越來越多,他的小生意是越來越難做,有的時候走上一整天都開不了幾張單。
就在這時候,他遇上了還年輕的陸維。
胖老板到現在都還記得他們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是在客運站,正好遇到扛著行李的陸維,他抓了一把拖板車上的瓜子,結果嚼了一口就皺巴著臉,說了一聲難吃。
當時可把他氣壞了,那瓜子可是他炒了整整一通宵,困得要死都不忘拿起鍋鏟。
辛辛苦苦炒出來的勞動成果,結果被人說難吃,把他氣得差點哭了出來。
不過要是對方能拿錢買一點,就算說難吃他也認。
可誰能想到……
那個時候的陸維比他還要窮。
兜裡沒幾個錢,一邊嫌棄他炒的瓜子難吃一邊說著要不要一塊做生意。
那個時候也是年輕,居然就一口答應下來。
這要是換成另一人,絕對直接將人趕走。
這些年每次回想起這些舊事,胖老板都特別慶幸,慶幸當時的傻小子答應下來。
不然也就沒現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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