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霖聽的點頭。
是真覺得二草很機靈,不過才打了幾次交道,就知道更深入一些。
完全不是那種推一下才懂得動一下的人。
哪怕現在只是一個小小乞丐,他都覺得二草以後的前景不小,“行,那你便說給我聽聽。”
“方家發生的事還真不小,如果不是他們家有個奴才喝了酒喜歡說大話,我還真打聽不來什麽消息……”
二草緩緩說起前些日子發生的事。
方家是城內幾大世家之一。
雖然這些年有些落寞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多多少少還是會令其他人有些忌憚。
這次突然聽說來了一個侯府的姑娘。
哪怕不清楚具體的身份,但既然是打著這個招牌,自然也有不少人想著上去巴結一番。
方家的姑娘就是其中之一。
再加上殷歡有意和她交好,兩人沒幾日就成了好姐妹。
這次方家設宴,便請來了不少人。
其中就有奚頤和。
奚頤和家世不顯,但架不住她爹確實有幾分能耐,好些讀書人都想拜在他的名下,城內還真沒什麽人敢小瞧。
但內宅不同,尤其是一些小姑娘相聚的時候,冷嘲熱諷的話是沒少說。
方家姑娘不喜歡奚頤和那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但偏偏這次設宴還就邀請了奚頤和。
甚至是讓自己的貼身丫鬟親自上門,說了好些話才將人請了過去。
如此大動乾戈,要說是好心那真沒人信。
很多人都等著在這次宴會上看好戲。
果不其然,還真看了一場好戲。
蘇霖眨了眨眼,像是沒聽清的樣子:“你是說,侯府來的姑娘腿斷了?”
二草點了點頭,“不是腿折了而是真的斷了。”
蘇霖驚訝的張大嘴。
這說的是殷歡?
“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我這邊真的打聽不出來,只知道是方家的姑娘把人推進了後花園,園中正好有一頭方家少爺養的猛虎,一口就將侯府姑娘的腿給咬斷了。”
“……”蘇霖想象一下那種場面,真的有夠可怕。
“要不是她身邊的婆子會點醫術,怕是人都救不活。”二草接著說著,“方家現在怕的要死,生怕侯府的人會找他們麻煩,還專門拿著重禮上門道歉,還以為會被趕出去,沒想到接待他們的婆子非但沒有對他們不滿,甚至還挺好相處的。”
他撓了撓頭,不是太理解地道:“我不是太懂,那次上門之後方家反而不害怕了。”
蘇霖倒是能理解。
雖然不知道殷歡和侯府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但就這個身邊伺候的婆子來看。
侯府只在意殷歡的死活,根本不在意她腿斷不斷。
又或者說,侯府在意的是殷歡腦子裡的東西。
賺錢的東西。
還真是如此,此時在郊外的一處莊園,奚頤和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臉頰上比之前要顯得紅潤了一些,沒有原先的蒼白,“這次真的要多謝你,要不然……”
畢巧對著她笑著,“我不過就是遞了一句話,什麽都沒做。”
她是真的什麽都沒做。
只不過弄清楚了殷歡對於侯府來說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所以,她不過就是向殷歡身邊的婆子遞了一個消息。
一個殷歡想要叛主的消息。
侯府自然不會那麽輕易讓殷歡離開。
想要留住一個隨時都想要離開的人,那自然是砍斷她的雙腿,讓她永遠都離不開。
不然,又怎麽可能那麽的巧?
園子裡突然冒出一頭饑腸轆轆的猛虎,被咬斷腿之後身邊的婆子能及時救治,非但不責怪鬧出事了的方家,甚至還將方家拉到他們這邊的陣營。
不得不說,侯府這位主人的手段可真高明。
也真夠狠辣的。
不過這些和她都沒關系,隻用知道殷歡不會輕易在她面前蹦躂了。
想蹦也蹦不了。
奚頤和看著她,想開口道謝時,突然又想起這些天自己已經不知道道謝了多少次。
她是真的很感謝畢巧。
當時方家姑娘派人邀請她赴宴時,不是不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
可有的時候身不由己,不是自己不想去就能不去。
她都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去了方家之後小心翼翼、時刻警惕著。
可她怎麽都沒想到,她們的手段會那麽肮髒。
好在……
好在有人及時出手相助。
畢巧看出她的意思,開口說著:“其實你沒必要太感謝我,就算我沒有出現,你也能解決當時的困境。”
奚頤和抿著唇,輕輕搖了搖頭。
沒發生的事誰也說不準後續會怎樣。
只是這幾日每次想起,心中都不由有些後怕,可又因為畢巧在身邊時時陪著,多少又有些安心。
她有些不舍,“你今日真的要回去嗎?”
畢巧點了點頭,她望著南林城的方向,“爹明日就要出成績,我當然要回去給他祝賀。”
沒說幾句,便揮著手告辭離開。
一直等畢巧的背影不在,奚頤和都沒有問出一直想問的話。
其實她很想問,為什麽畢巧要幫她?
是不是因為……她們之間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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