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大伯的情況他們也都了解,行為上雖然像個孩子,但其實也蠻懂的規矩。
每次跟著玲玲回來,都不會冒失的衝進別人的房間,而是站在門外等候著。
除非屋裡的人主動邀請,他才會邁步走進來,還會洋溢著笑臉道謝。
不得不說,蘇家人真的很會教人。
郝紅玲對著玲玲說,“去找他玩吧,順便跟他道個別。”
胡家人離開,蘇家並沒有強留客人。
當天晚上就準備了一些海邊特產,讓胡家帶著離開,並一再說著以後要常聯系。
這邊蘇奶奶拉著郝紅玲的手不住說著話。
另外一邊,蘇大伯把一幅畫遞給了胡玲玲,“大侄女,伯伯畫的,送給你。”
胡玲玲拿過來一看,一臉驚喜:“好漂亮!”
是真的好漂亮。
這是一幅水彩畫,畫的是掛在屋簷上的鈴鐺,隨風飄蕩的鈴鐺,仿佛還能聽到鈴鐺悅耳的聲音。
“玲玲。”蘇大伯指了指胡玲玲,又指了指畫,“鈴鐺。”
說完,就嘿嘿笑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兩個字有些相像,才讓他覺得好笑。
蘇大伯的笑點有些低,但是畫畫的手藝是真不錯。
蘇霖早些年就給大伯請過畫畫的老師,幾個老師都說蘇大伯很有天賦,只要他堅持下去,或許能以畫師的身份闖出名堂。
可惜的是,以蘇大伯的情況他根本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
他喜歡畫畫,喜歡色彩。
但要讓他一整天待在畫室,那對於如同孩子的蘇大伯來講,是一件很不快樂的事。
他沒法像一個成年人每天花費十幾個小時去做同一件事,蘇大伯沒有這個毅力,或許在家人們強硬的要求下,他可以完成這個任務。
但很顯然的是,那樣的蘇大伯並不快樂。
蘇霖不想強迫他,而且真要逼著大伯去嘗試,等到畫畫不再是他快樂的時光,而是痛苦後,或許他就無法畫出讓人心動、驚豔的作品了。
不如像現在一樣。
想畫就畫。
想怎麽畫就怎麽畫。
蘇大伯送出去的作品胡玲玲特別喜歡,在回去的路上她已經想好了該怎麽框起來、又該掛在房間的哪個位置。
說著說著,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糟糕,我把哥哥給忘了,他怎麽沒來送我啊?”
玩的太興奮,都忘了好幾天沒見到胡平。
就連這次送行也沒見到他的身影。
“他出海還沒回來。”
胡玲玲有些好奇,“出海要這麽長時間嗎?那不得在船上住好幾天?”
郝紅玲點了點頭,“出海捕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只要胡平堅持下來,這確實是一件很好的謀生方法。”
待在鎮上幾天她也是觀察過,鎮上收入應該挺好,家家戶戶都過得蠻不錯。
最少比她開面館來的強。
胡平要是能堅持下去,以後也是有出息的。
“真的嗎?那我以後要常和哥哥打電話,讓他得多多努力。”胡玲玲說著。
她還得給胡平一些壓力才行。
畢竟他承諾過要供著她讀書,要是不努力怎麽能行呢?
爸爸媽媽雖然拒絕過這件事,但是她覺得胡平確實有必要回報。
錢是花在她身上,但也確實能給爸爸媽媽減輕很大的負擔。
他和爸爸媽媽關系不親,以後爸爸媽媽老了胡平肯定也沒辦法過來孝順。
那既然沒法在親情上回報,那就拿錢吧。
他們和爸爸媽媽沒有血緣關系,把他們兩兄妹撫養成人也不是他們的義務,沒道理付出一切卻什麽都得不到。
不管是胡平,連她也是如此。
她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但她決定,長大後一定會好好報答養父養母,會好好孝順他們、養他們老。
至於胡平那裡。
爸爸媽媽不說,她也會時不時叮囑,反正不會讓胡平忘記自己要承擔的責任。
胡家三人走了沒多久。
蘇安回來了。
十一放假,蘇安去了外地參加奧數方面的考試,為了不影響他的考試,並沒有將胡平的事告訴他。
等他回來後才知道。
“那小哥哥呢?他去哪裡了?”安安問著,他迫不及待想親眼看看,那個和他同胞出生的兄弟。
也是在這個時候,安安徹底松了一口氣。
年幼的記憶大多都已經模糊,但他總記得一點,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小哥哥被搶是他的緣故。
哪怕在之後,哥哥和奶奶都說這件事和他沒有關系。
可心裡多少有些抹不去的痕跡。
“他出海了,明天就能回來。”蘇奶奶回應著,她伸手摸了摸小孫子的頭,“你這孩子,怎麽還記掛在心裡?都說了和你沒關系,可不能再多想,年紀輕輕想得太多,容易傷身子。”
安安什麽都沒說,可老太太一眼就看了出來。
不止是安安的胡思亂想,大孫子也有些古怪。
外面傳的好聽,說是蘇霖這個當大哥的人為弟弟做了很多、想了很多。
可她卻並不覺得。
蘇霖對待胡平的態度有些古怪。
明明同樣是弟弟,對安安卻百般寵愛,甚至可以說成溺愛的程度,好在安安是個好孩子,怎麽寵也不會寵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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