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誰。”太上葳蕤險險躲開他的手,他問她是誰,她還更想知道,他是誰,為何要莫名其妙地對她出手!
“你是誰……”青年好像全未聽到她的話,重複著自己的問題。
他出手越來越快,金丹巔峰和洞虛中期的實力差距太大,即便太上葳蕤身法堪稱詭譎,還是被他逼到了死角。
“你是誰……”青年再次問道,聲音越來越高。
他的拳頭攜雷霆之勢落下,這一次,太上葳蕤沒能躲開,右肩傳來一陣劇痛。體內氣血翻騰,她臉上神情卻無變化,青絲繞從詭異的角度射出,玄黑絲弦交織著,落向青年要害。
他抬手抓住絲弦,掌心出現一道細小刻痕,一滴血落下,一股強大的氣息蔓延開。
身為洞虛修士,就算只是一滴血,也蘊含有驚人的力量。
太上葳蕤收緊絲弦,借力踏上牆頭。
“能傷我……”青年終於吐出了別的話,“不錯……”
他雙指並攏,向前斬下,立時便有一道劍意橫空而出。
太上葳蕤手中畫符,符文在虛空成形,隨著靈光閃動,與這道劍意相撞。
兩道力量的撞擊掀起一重重氣浪,她唇角溢出一絲鮮血,神情沉凝。
見太上葳蕤接下這道劍意,青年心念一動,三道劍意齊出,聲勢駭人。
要接下這三道劍意絕非易事,何況太上葳蕤一身靈力此時已經消耗一半有余。
體內心法運轉,周遭天地靈氣悉數向她湧來,腳下陣紋逐漸成形,這一刻,太上葳蕤的眼睛很冷。
她手中出現了一滴水,那滴水晶瑩剔透,好像能看到翻滾水波,一股讓人心驚的威能蘊含其中。
太上葳蕤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起來。
她所修心法,乃是混沌玄經,因幽冥寒毒之故,太上葳蕤體質與水相合,是以她最精通的,是水法。
瞬息之間,水滴化為一條水龍,咆哮著卷向三道劍意。
水龍與劍意糾纏,耀目白光亮起,靈力耗盡的太上葳蕤被靈力碰撞的余波掀飛。
水龍散去,無數水滴傾瀉而下,如一場細雨。
青年眼神一沉,飛身退去。
太上葳蕤的身形消失在原地,她向口中塞了幾枚丹藥,速度絲毫不曾減緩。
青年出現在她身後,再次隔空抓來。
龍尾纏繞在太上葳蕤腰間,隨著一聲龍吟,燕愁余攜著她避開青年抓來的手。
黑龍一身龍鱗在日光下熠熠發光,太上葳蕤失神一瞬,注意到他三年前被拔掉的鱗片,已經完全長好。
如今卻不是禿尾巴龍了。
“你怎麽會在這裡。”太上葳蕤開口,臉上神情不見有異。
“我奉師父之命,來助他一位故人破開封印。”燕愁余卷著她向城外而去,“不想這位前輩神智混沌,丟下我便走了。”
太上葳蕤意識到什麽:“你口中這位前輩,可是洞虛境界的劍修。”
燕愁余沒敢說話,他詭異的沉默證實了太上葳蕤的猜想,今日追著她打的青年,就是這條禿尾巴龍乾的好事!
第71章
太上葳蕤身周的氣壓有些低, 燕愁余大約知道為什麽,他也沒想到,自己將大荒枯塚中的前輩放出來, 會給太上葳蕤帶來這麽大的麻煩。
回頭看了一眼追在尾巴後的青年,燕愁余深感棘手。他已經化為原形, 龍族身體強橫,同等境界下,尋常人修、妖族遠遠不及, 但追在他身後的青年,乃是洞虛境界的大能。
如今他窮追不舍, 燕愁余自是擺脫不了。
他苦中作樂道:“之前幾日都是我追著這位前輩跑, 沒想到現在也能讓他追在我身後試試。”
太上葳蕤皺眉看著越來越近的青年,冷聲道:“你可知道他是什麽身份?是何來歷?”
她和燕愁余一個金丹,一個元嬰, 縱是有百般手段,也不可能在一個洞虛修士手上討得好處。
既然打不過,便只能想些別的主意。
燕愁余聽了她的話, 有些意外, 但他知道太上葳蕤行事一向有自己的原因,如此危急之時,應當不會問些無關的問題。
至於這位前輩的來歷……
‘你替我去北域大荒枯塚, 見一個故人。’數日前, 女子倚刀坐在雪崖之上, 手中握著個酒葫蘆, 姿態散漫。
她的容貌生得實在不算多麽出眾,但眉目間暗藏鋒銳,目光落處, 仿佛有凜冽刀鋒亮起。
‘北域?五師父在北域竟也有故人?’水鏡中,燕愁余臉上現出訝色。
‘你師父我從前交遊廣闊,天下多的是朋友。”女子毫不在意形象地對他翻了個白眼,又喝了口酒。
抬頭望著雪山,天地之間只見一片空茫,良久,她才再次開口:“大荒枯塚之中,封印有一人,若你見塚中煞氣已散,便將封印破解。’
‘這麽多年過去,這封印的力量被煞氣消磨,以你如今修為,當是能夠破解了。’
‘師父的故人,如何會被封印在蠻荒之地?’燕愁余覺得奇怪,被封印在大荒枯塚之中,其中又有煞氣,豈不是意味著……
女子瞪著他:‘臭小子,話怎麽這麽多,你去是不去?!’
‘去,當然去。’燕愁余無奈道,‘不過勞煩師父將故人身份告知,到時解了封印,才好取信於他。’
女子沉默片刻,別過頭,輕聲道:‘他叫葉不孤,出身,小孤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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