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算什麽?現在是什麽時候?”米娜母親咬牙,痛心疾首地責問他,“你是瞎了眼睛還是被狗屎蒙了心?你看看娜娜身上那些傷……還未結婚,他就做出這種事情,倘若真的同他辦了婚禮,難道你還想看他把你女兒活活打死嗎?!你可就這麽一個女兒!”
“好了,我又不是講什麽不退……”米娜父親說,“你也冷靜,坐下,咱們好好商量商量,看看怎麽同他們張著口……”
話音未落,有客上門。
米父隻當又是趙昊天的父母,冷著一張臉開門,卻看到一張陌生的臉,身量極高,著黑色西裝,手持一銀質獅首的手杖,面容俊朗。
米父呆了呆,還以為是有明星要拍攝電影。
只聽那人溫和地問:“請問是米雄先生嗎?”
米父疑惑:“你是……”
“我的名字是陳修澤,”陳修澤微笑,“聽聞你在豐和工作多年,特意備了份薄禮。貿然前往,實在抱歉,還望寬諒。”
聽他名字,米父吃驚:“陳修澤?”
是公司中談論裡、打算收購豐和的陳修澤?
他慌忙讓開,請陳修澤進來。貴客突然登門,令米父頓時亂了陣腳。早就有傳聞,有人打算收購豐和,但也只是傳聞,沒有確切證實,也沒有得到總部的消息。米父不過一個分行財務總監,怎麽會驚動他的大駕。
陳修澤身後還跟了一個人,同樣著西裝襯衫,個頭頗高,看起來長得也蠻規整,只是不知為何,臉上有一道粉紅的痕跡,不知是疤,還是胎記,平白無故地多了份凶相,瞧著有些不好接近。
陳修澤做了介紹,米父頓時明白,喔,是他的助理,也是他的弟弟,叫做陳本賢。
這樣大人物所帶的特級助理,米父平時也很少見到,他尚不知對方來意,惶惶不安好久,聊了一陣,心愈發沉下去。
果真無事不登門。
助理陳本賢說,陳修澤的一個妹妹同米娜是同學,前不久米娜請她過來吃飯,期間,她吃了一個巧克力,被陳本賢察覺到不對勁,拿了東西去化驗,發現那裡面藏了毒。
米父臉色都變了,斬釘截鐵:“不,這一定是誤會,我們家米娜是乖孩子,絕對不會碰這種東西。”
陳修澤寬容地笑:“我知,我家孩子也是這樣講,她說那巧克力不是令愛的,似乎是令愛男友遞給她的。”
米父急促,驚詫:“啊!”
“我們今天來,也是想找令愛了解當時狀況,”陳修澤說,“請問方便嗎?”
米父立刻點頭,他進房間去叫米娜。而客廳中,陳修澤示意阿賢坐好,等待著米娜。
但米娜沒有露面,最終走出的只有她的母親,為難地告訴他們,女兒的狀態很不好,很糟糕。
陳修澤表示諒解。
隻讓阿賢留了名片,上面寫著陳本賢的職位、名稱和幾處電話號碼,等米娜身體好些了,可以打這個電話告訴他。
米母也抄了自己家的電話號碼給他,忐忑不安地說若有情況,可以隨時打電話過來詢問。若有什麽幫上忙的,他們一定知無不言。
臨走前,陳修澤同阿賢還留下了些價值不菲的補品和營養品。
出了門,阿賢才說:“謝謝你,大哥。”
“謝我做什麽?”陳修澤說,“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裡,阿賢,之後怎麽做,做什麽,就全看你自己了。這東西強求不得,強扭的瓜不甜。”
阿賢下了台階,他下意識想要去拉帽簷,拉住空,才想起今天沒有戴。
他說:“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想能配得上人家……不過那個爛人實在惡心。”
絕不能眼睜睜看米娜進火坑。
“你若覺自己下半生能令她開心,就去爭取,”陳修澤眯著眼,拍一拍他肩膀,“以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阿賢去哪兒了?嗯?世界上哪裡有什麽配不配,你若覺得能提供給她更好的生活,就合襯。”
阿賢說:“大哥,你現在這樣講道理,以前可不是這樣。”
陳修澤自己拉開車門:“以前我怎樣?”
“那時我建議你抓緊時間去見方小姐,免得她同梁其頌越走越近,”阿賢回憶著,說,“你和我說,方小姐學習好成績優秀,不能這樣突然去見她,不然會嚇到她……準備又準備,最後等到下雨天才去見方小姐,你心疼方小姐淋雨,又不能接她回家——後來明明也能直接留方小姐住下來換衣服休息,你還是放她走。”
陳修澤搖頭:“此一時彼一時。”
“所以要將心比心,”阿賢說,“那時候你怎樣對方小姐小心翼翼,我現在對米娜也是同樣,不敢唐突。”
陳修澤松快了些,笑:“原來你也這樣想。”
他自言自語:“連你也能瞧出。”
連阿賢都能瞧出,他對方清芷小心翼翼。
偏她看不出。
剛回到家,陳修澤還未換下衣服,就聽孟媽匆匆忙忙上前,憂愁地告訴陳修澤,警局裡打來電話,說方小姐被他們捉去了。
陳修澤皺眉:“為什麽?”
孟媽說:“說是方小姐……攜帶大量含違禁品的巧克力。”
陳修澤說:“巧克力?”
巧克力——
那盒指控方清芷犯罪的巧克力如今正好端端地放在警察局桌子上。
方清芷被暫時關在房間中,她剛剛獲得準許,為陳修澤打去電話,可惜他如今並不在家,不知何時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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