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還買了許多護身符,在家裡客廳放了相關的鎮物和驅邪符籙。
那些玄師告訴他,妻子的亡魂還是不願意離開,但已經被削弱了許多,害不了他了。
他還是不放心,最後花了大價錢請來了很有名的玄師,想讓對方直接把妻子的亡魂打散,以絕後患。
誰知道那所謂的大師根本就是繡花枕頭,竟然被柳謹請來的丫頭片子直接打吐血了!
聽著顧之桑的話,又看到兒子對著空氣又哭又抱,柳父隻覺得這間屋子都陰森恐怖,覺得客廳那頭黑漆漆的棺槨像一隻惡鬼,在死死盯著自己,隨時都要撲上來索命!
他撐著地面就往後退,想逃離這個房屋,“是她自己有病,自己病死的,和我沒關系!”
顧之桑眯起鳳眼,想了想還是從兜裡摸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玉瓶。
打開瓶口,森森陰氣從中溢出,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被放置在瓶底。
這是她從高林那裡得到的鬼淚,蘊含著強大的怨氣和力量。
她將鬼淚一分為二,取出半顆彈入柳母惡靈的體內,頓時柳母的鬼魂陰氣翻騰,四周的溫度更是變得更低了。
不過幾秒鍾的時間,柳母被損傷的鬼魂就在鬼淚的填補下變得凝實,逐漸顯露出人形。
它看起來四五十歲,生前保養得很好,雖然鬢角有白發臉上也有皺紋,但仍然能看出年輕時的風華絕代。
柳母面露茫然,等它的神志逐漸清醒後,看著柳謹的眼中先是滿含驚喜;
視線落在角落滿臉慌張的男人身上時,它神情陡然變得怨恨猙獰,尖嘯一聲就撲了上去。
柳父本就因為心虛,一直吃不好睡不著,精神萎靡靈火虛弱。
後又被顧之桑嚇得六神無主虛汗連連,正是陽氣最弱的時候,直接被柳母身上的陰氣衝撞開了陰眼,看到了鬼魂!
妻子那張死去的臉孔扭曲可怖,就和他面貼著面,“你這個畜生,我說了就是變成鬼我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柳父面如金紙,肥胖衰老的臉頰肉因驚懼顫抖著,“不……不是我害了你!是她,是那個賤人不讓我救你……我錯了董英,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
他嘴上說著認錯求饒的話,卻從衣服裡掏出驅邪護身的符籙,不停揮舞著想把董英的鬼魂打散。
“我沒想害你!是你自己有病!我只是沒給你拿藥,是你自己氣性大……滾開!別靠近我!”
但有顧之桑在,再加上鬼淚的強大力量,他手裡那些符籙直接被陰氣侵蝕,變成了焦黑色。
董英雙眼沁出血紅,撲了上去撕咬他。
被厲鬼侵襲的感覺異常難受,柳父渾身血液凝結,心臟跳得像是要炸了。
他兩眼一翻連叫都沒叫出來,直愣愣栽倒在地上,兩股戰戰溢出水漬,竟然被嚇失禁了。
董英帶著怨氣,“別裝死了,我不會放過你的!你這些年惡心我也就罷了,竟然把心思動到了我兒子身上,你不配為人父!簡直不得好死!”
一直抱著臂沒出聲的顧之桑開口道:
“他應該不是裝的,是中風了。”
中風?
董英和柳謹,於童秋都愣了。
仔細一看那柳父雙眼僵直,張著的嘴巴歪斜著流出口水。
他本來年齡就大了還胡吃海喝,經常亂搞,身體早就被掏空了;
此時情緒過於激動,直接被嚇到中風。
驟然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再加上心中有怨氣,董英一時被報仇的快感蒙蔽了心神,還想再撲上去卻被顧之桑製止了。
“你想好了,陰魂只要殺生就會染上孽力,屆時你會上地府的通緝名單,捉拿歸案後會被投放到火海地獄受苦。”
董英還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麽放過柳父。
但在柳謹的連連勸阻和哀求下,它心頭的怨念還是逐漸平息了。
它飄到顧之桑的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謝謝這位小大師。”
顧之桑抬眼,“你不必謝我,你兒子用他所有的功德換我出手解決此事,我們不過是雇傭關系。”
“什麽?!”董英大驚失色。
身為陰魂的它知道,功德是多麽重要的東西,它沒想到兒子竟然會付出如此大的代價,一時著急道:
“小大師,我把我所有的功德給你,求你不要取走他的!”
顧之桑:?
“你以為結契是在過家家嗎,說換就能換。想用術數得到什麽就一定會失去一些東西,誰許下的‘因’就一定會有‘果’,無論是善果還是惡果都必須由他本人承受,這就是天地的法則。”
董英如遭雷擊,反倒是一旁的柳謹很平靜,“媽,只要你好好的功德沒有就沒有了,大不了我把拍電影所得的片酬都拿去做公益,多積德行善,以後一定還能攢到的。”
母子兩個都覺得是自己害了對方,一時間屋內氣氛有些低靡。
顧之桑直白道:
“會造成今日這個後果,都是你們優柔寡斷當斷不斷。董女士你自以為是為了孩子奉獻,可你真的不知道柳導他是希望你離婚的麽?長痛不如短痛這個道理你不懂麽?”
董英其實都明白,但因為它出生的年代和成長經歷,讓它哪怕已經紅極一時,成了家喻戶曉的大明星,骨子裡卻還是個隱忍付出,瞻前顧後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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