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了,就決定出門找找她,如果十點半過了她還沒回來就立刻給輔導員打電話,結果剛剛換好衣服還沒下樓,我就從宿舍的窗戶看到樓下有一個人影。”
“我定睛一看,那不就是她麽!”
她從窗戶往下喊了好幾聲長發女孩兒的名字,然而長發女孩都像聽不到一樣,就呆呆地站在宿舍樓底下。
似乎是聽到了聲音,她也沒有反應,而是對著旁邊的一盞路燈緩緩繞圈。
幾個室友忙跑了下去,距離長發女孩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她們就看到她神情呆愣愣的,兩眼發直,一張漂亮的面孔在路燈的光暈下有些慘白。
她們此時已經意識到了室友的不正常,心裡都害怕了起來,遠遠地大聲叫著室友的名字。
這一次長發女孩兒終於抬起了頭,左右看了兩眼後,竟然拔腿就踉踉蹌蹌地跑了起來,方向還是宿舍樓對面的河岸!!
幾個女孩子嚇得顧不得太多,撒開腿就追著她去,大聲讓她站住。
好在河岸邊緣有學校設立的圍欄,長發女孩在翻的時候被追上來的室友一把拽了下來。
室友繼續說道:“她當時的力氣特別大,我們幾個人一起都按不住她,後來我想到網上說的,如果撞邪了可以大聲呵斥咒罵,或者拍打,我就在她耳邊大喊她的名字,用力拍著她的後背。”
“大約過了兩三分鍾,她才慢慢清醒過來,被我們攙扶著回了宿舍。回去之後我們一看,身上都有好幾處被她抓得淤青。”
長發女孩兒這才開口說道:
“但是我真的沒印象了,我也不知道時間竟然過了這麽久,以為自己只是在那條路上轉了十來分鍾。然後我確實聽到了室友們的聲音,但是卻沒看到她們的身影,我心裡很害怕,只能朝著聲音的方向拚命跑……”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以為的安全方向,是一條河。
被室友按住清醒後她已經一身虛汗,想趕緊回到宿舍裡,結果一邁開腿就腳軟,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原來她以為自己那段時間都在跑,實際上是在宿舍樓下原地站了一個多小時!
兩條腿關節早就僵得痛麻了。
聽完了她的遭遇,主持人大劉才開口問道:
“所以那個時候求助人就是被附身了吧?”
荀以頃卻否定了這個猜測:“這只是鬼物的一種障眼法,用陰氣蒙蔽了人的五感,也就是民間所謂的鬼打牆。”
長發女孩兒又一次點頭道:“是的,我們當時都以為這就夠驚魂了,誰能想到竟然只是個開始……”
“當晚我被架回去的時候頭腦昏昏沉沉的,按理說我隻喝了一小杯低度果酒,不應該就這麽醉了,但迷迷糊糊間我就是覺得特別困,四肢很沉,好像睡了一個很長很長的覺。”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看到室友們都雙眼通紅,滿臉疲憊,用一種又複雜又懼怕的眼光看著我。”
其中一個室友遲疑著問她:‘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記得,我好像在宿舍樓下被魘住了,是你們來把我拖回來的。’她說。
誰知室友的神情更難看了:‘後面的事呢?你一點都記不住了嗎?’
她滿頭霧水地搖搖頭,心裡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室友告訴她,在那之後她的身上還發生了別的怪事!
昨晚室友們把她拖回宿舍後,她就軟趴趴地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像是太疲憊了在休息。
過了一會兒,室友們本想喊一喊她,想問問她剛才的事情。
結果她一聽到聲音,後背忽然像支了一根鋼板那樣,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室友們眼睜睜看著她後腳跟一踮一踮,用一種僵硬而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在宿舍裡走動。
那種走姿非常詭異,身體就像是被吊了起來,而她的眼睛竟然也是半睜半眯,臉色白得嚇人!
幾個室友大氣都不敢喘,看著她走到了衣櫃旁邊,把所有人的衣櫃都打開來,將裡面的裙子,襯衫等等全部翻了出來,扔了一地,沒有人敢阻止她。
她來回把那些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劃著,最後選了一條紅絲絨的吊帶裙,換上後踮著腳坐回了桌前。
再然後,長發女孩兒就把櫃子裡的化妝品都掏了出來,也不用鏡子,就這麽直愣愣地在自己的臉上,嘴唇上塗塗抹抹。
塗抹完畢後她似乎非常滿意,抽出梳子,一下下地梳理著一頭烏黑長發。
這時有實在受不了這詭異氣氛,心理崩潰的室友忍不住了,站起來就想衝出宿舍。
但她就像腦後有雙眼睛,猛地回過頭去,保持著用手梳頭髮的動作,一張表情詭異的面孔直勾勾盯著那個室友。
直到對方小心翼翼坐回了原處,她才重新轉過頭去梳妝。
到了十一點多宿舍自然熄燈,室友們誰也不敢動,死死捂著嘴一臉驚恐地坐在位置上。
長發女孩兒機械地梳了兩個多小時的頭髮,午夜一過她才身體一歪,像失去支柱那樣‘咚’地一聲砸在了桌子上。
等了很久,身體都坐僵了的室友們大著膽子起身,發出一些聲音,但她都沒有反應。
確定她昏睡過去的室友們這才松了口氣,小心翼翼把她放到了下鋪床上。
然而這一晚其他人卻是怎麽也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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