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童秋說得斷斷續續,嘴唇發青兩眼暗淡,最後有些崩潰地捂住了臉;
她發現自己狀態不對後, 第一時間去了醫院,檢查了身體也去瞧了心理醫生,卻什麽都沒看出來,醫生說她可能是心理壓力太大導致的。
邢姐臉色難看,急道:“你這死丫頭,難受這麽久了為什麽都不和我說?!”
她其實能猜到原因。
從業這麽多年,她手裡帶過幾十個藝人,也見慣了圈裡的汙糟,知道有些藝人為了火走捷徑,養小鬼,種生基的層出不窮,對此她是絕對禁止手底下的藝人去接觸這些玄學靈物的。
於童秋更是她這些年帶過最努力,最聽話的藝人,從來不撕逼炒作,靠著扎實的演技走到今天,對公司和家裡都報喜不報憂;
墜馬後她都沒告訴自己,還是導演通知了自己才知道的。
邢姐心疼又著急,眼瞧著於童秋短短幾天時間裡形容枯槁,還有剛才她用力掐自己脖頸,昏迷不醒等一系列情況,這很明顯不正常!
深吸一口氣,邢姐放低姿態對顧之桑道:“顧小姐,剛剛是我太心急了,語氣也有些衝,能不能請你幫童秋看看,她到底是怎麽了?”
童秋的反應說明,她和顧之桑根本不熟,不可能告訴對方這些隱私;
但這女星卻忽然出現,還三兩下就讓童秋清醒過來,想到這些天網上頻出的熱搜,邢姐意識到這顧之桑是真的有本事,不是什麽營銷劇本!
顧之桑根本沒放心上,本來就是自己突然出現,人家警惕些也實屬正常反應。
她看著於童秋問道:“我們進來的時候,你是什麽感覺。”
“我當時其實聽到邢姐的聲音了,想睜開眼回應,但是四肢和眼皮特別沉,根本沒法動彈……”於童秋回憶著,神情中有些驚懼:“然後我就喘不過氣來了,就像有人在用力地掐我的脖子,我聽到有刺耳的聲音叫我去死,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現實!”
邢姐:“這是被鬼壓床了吧!”
“不僅僅是那麽簡單,你這棟房子裡確實有個陰魂,而且是怨念催生的厲鬼,至少在你身邊停留三五天了;我們進門的時候它就橫在你的床頭。”顧之桑眉心蹙起,“你有沒有照過鏡子,眼瞼下方青黑,唇無血色,漿承乾癟,很明顯是陽氣流失嚴重陰虛過度,你再和它呆上兩天,家人就可以直接來收屍了。”
邢姐驚呼:“厲鬼?童秋怎麽會惹上這種東西?!”
顧之桑道:“那就要問秋姐自己了,我觀那厲鬼已經脫離了普通的白衫黃頁范疇,魂火血紅怨氣極深,生前一定是含冤慘死不得瞑目。它應該是新死的亡魂,暫時沒沾染殺孽是因為厲鬼死後最先報復的,一定是它死前最為痛恨的人,不報復成功它不會轉移目標。”
人死之後會魂歸地府,而仍然滯留在人間的魂魄被稱為鬼。
鬼中有等級。
灰心鬼最弱,就是地府中最多最常見的一類;其次是白衫鬼,怨氣不高害不了人性命,最多讓人染些霉運。
再往上的鬼就有一定威脅力了,一般都是非正常死亡後,心中仍有執念或怨恨所化;
其中魂火暗紅的鬼魂,就是怨念極重的一類,這些鬼生前多半是遭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苦痛,帶著絕望和恨意死去。
民間常說穿紅衣去世的人會變成厲鬼,這其實是謬誤,所謂的紅衣厲鬼其實是指魂火血紅。
而顧之桑在於童秋頭頂看到的那隻厲鬼,就眼含血淚,怨氣糜紅。“所以它纏著你不放只有一個解釋,它認為是秋姐你害死了它,來索命的。”
於童秋手足無措,不停搖著頭,“沒有,我這半年都在劇組裡拍戲,哪來的時間去害人啊。”
邢姐也語氣篤定,“別人我不知道,童秋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顧之桑並不懷疑於童秋,早在兩人初次見面時,她就看出了此女面相順和,不僅不是大凶大惡之人,應該還做過不少善事;
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答應於童秋奶奶的請求。
但今日再看,她的面相卻發生了變化,隱隱泛著血氣。
顧之桑心中有所猜測,讓於童秋細細回想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所有不正常的事情。
“最開始的時候我只是會做一些奇怪的夢,晚上睡眠也不太好。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夢裡的畫面越來越清晰,我總是能看到一個男人衝我陰笑不停,在夢裡追逐我,目光好像在說‘你逃不掉的’!”於童秋神情疲憊,說道:“我很害怕就一直跑,也不敢停,白天起床後四肢乏力頭腦昏沉,根本提不起精力去記台詞……”
“男人?”顧之桑一挑眉。
“對,我雖然記不住他的臉,但我確定那是個男人。”
“那你可知道,那隻索命的厲鬼是個女性,我雖隻粗略看了一眼,但它死的時候應該還沒成年,因為它身上的穿著似乎是學校的製服。”顧之桑淡淡道。
“學生?!”邢姐眉頭皺得更緊了,“那更不可能了,童秋的工作根本就接觸不到沒畢業的孩子,而且她每年都會捐出不少錢去修學校,給山區的孩子買書,怎麽會害死一個學生?”
反倒是於童秋怔忪片刻,苦笑一聲道:“我也搞不懂了,因為自三五天前,我晚上就沒再夢到過那個男人了……夢裡的場景變成了深夜,高樓,我能遠遠地看到樓下地面上有個女孩子躺在血泊裡,只能看到她的神情好扭曲,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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