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雙手結印交疊,中指覆於食指之上,她周身的‘氣場’驟然變得凜冽。
字句清晰的咒術從她口中吐出:“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常當視之,無所不辟。”
“鬥!”
聲落氣出,滑珠似的幾枚黑白棋子被她拇指一挑,照著既定的軌跡破風而出,倒不像是顆棋子像顆勢如破竹的子彈。
棋子乍一打在前方,只聽‘砰砰’幾聲響,竟像被一層無形的東西擋住,滯空片刻。
淡淡漣漪在半空中飄蕩,一棟巍峨道觀在漣漪之後半影半實。
隨著棋子增多,約莫八,九顆棋子彈出之後,布在道觀周圍護山大陣,就徹底被顧之桑用蠻力破開了。
此道觀雖隱於山間,但門梁高聳,表面古樸素雅實際上每一塊門板都是用價值千金的金絲楠木打造。
在門柱的最上方,懸掛著一塊門匾。
那匾不知是用什麽木頭製成,通體醇黃,泛著淡淡的啞光,任何字體,任何字符寫在這樣的門匾上,都憑添幾分豪氣。
上書:乾清門。
這就是玄門內部三足鼎立,號稱第一觀的乾清門。
感受到‘敵襲’的內部弟子也都拿著禦敵的符籙,法器,面帶厲色從道觀中衝了出來。
“何方邪祟?竟然如此大膽,敢到我乾清門前作祟!”
看到外頭只有一個身形纖細,面容旖麗的年輕女人,不少門人一愣,認出顧之桑身份的人則是瞪大了眼睛:
“是顧之桑妖女!”
人群中,就有被顧之桑降了修為,立下契約的幾名乾清門玄師。
再見她的面孔,這幾人都面色難看,想到了前不久被支配的恐懼感。
“妖女你來做什麽?自投羅網……”
最前方叫囂著一口一口‘妖女’的玄師還沒說話,便被顧之桑一拂袖扇飛十余米外。
眾人大驚失色,還沒看清顧之桑是怎麽動手的,都身體失重倒飛出去,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顧之桑的身形出現在其中一名玄師的身前,正是之前在風城天雲村的一人。
那人神情駭人,還以為她是被通緝了,來找自己的算帳的,磕磕巴巴道:
“是,是你說要我們如實稟報的……”
顧之桑笑了一下,“沒錯,你們做得不錯,我這不是應邀前來了。”
若不是乾清門‘盛情邀請’,設下通緝令,她倒沒了名正言順的理由打上門。
聽懂她言外之意的玄師欲哭無淚,更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是個瘋子!
“那,那前輩到底要幹什麽?”
顧之桑鳳眼微眯,說道:“帶我去你們乾清門的藏書地吧,聽說你們門派收錄了初代玄門遺留的諸多書籍,那些書本就是屬於天下玄師,我‘借閱’幾本不過分吧。”
玄師哪裡敢說過分,隻得吭哧吭哧帶著顧之桑去往了門派的藏書閣。
乾清門的古籍眾多,藏書豐富,正如顧之桑所說,裡面有很多她和鈞鴻道人離開後留在山頭的書,都是眼熟的典籍。
但她目前需要的並不是這些書,逐一略過後她揀了幾本想要的,又大搖大擺出了藏書閣。
直到這時距離她破開乾清門的陣法,也不過十分鍾,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期間都沒見到門主級別的玄師出來。
走到乾清門大門口時,她回頭看了看身後那些面含屈辱的玄師,神情淡漠: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乾清門這門柱之上的匾也不是你們自己的,難不成又是‘借用’的?好一個第一道觀,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你胡說什麽,此匾是我們乾清門的鎮山之寶,從古至今流傳到現在,豈能由你詆毀?”一名玄師終於忍不住了,漲紅了臉怒吼道:
“若不是我們宗主閉關了,必要讓你這……讓你付出代價!”
“哦,你們的?”
顧之桑扯了下唇角,反手運力就要拍在乾清門的橫木上,一道爆呵從遠處傳來,聲聲震蕩:
“豎子爾敢?!”
她眉眼淡漠,抬眸看去,“袁宗主不是閉關了嗎?”
此時出現的雙目含怒,面帶白須的老者,是乾清門的現任宗主,姓袁,和之前那副掌門是同門師兄。
他清楚自己師父的水平和實力,深知能夠直接廢了師弟的人,能力勢必在他之上!
這袁掌門發布通緝令的時候也是糾結不已。
一方面發了會徹底得罪死顧之桑這個少年天才;
可若是不發,不僅自己的師弟心寒,就連外人也會笑話他們乾清門懦弱無能。
思及種種,這袁掌門咬牙發了通緝令。
在他看來,乾清門中確實有當世第一強者——他的師父,上一任乾清門掌門坐鎮,盡管師父真的在閉關,但量這顧之桑也不敢上門放肆。
誰能想到她不僅放肆了,還要把錢清門的天攪翻,這下他就不得不出面了。
對於顧之桑帶有譏諷的詰問,袁掌門故作不聞跳過了話題,目光炯炯問道:
“顧小友,你忽然登臨乾清門,又鬧出這番動靜,到底是什麽意思?”
顧之桑道:“我並無他意,只是效仿第一道觀,來貴派‘借’些書籍資料,這一點貴觀應該最能理解了吧?”
袁掌門眼皮一抽,不等他說話,就聽那狂妄至極的妖女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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