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桑語氣平淡,說道:“那就要去問你丈夫了,你現在能讓他拍張照片來麽?看不到現況我也很難推演到更細致的東西。”
【這麽著急換紋身肯定是知道點啥,那麽害怕不會是犯了什麽事兒吧……】
【這老哥不太仁義,自己防護得挺好也不給家裡人說一聲,孩子真因為他毀了一輩子可如何是好!】
'茉莉香’知道自己就算給丈夫打電話,也大概率拿不到最新的自拍照,丈夫不會給她拍的。
但她太惱火了,一想到兒子差點出大事,不徹底弄清楚這件事,以後可能一雙兒女還會受到影響,遭了什麽災。
看到屏幕上的彈幕,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拿著設備往門口走去:
“我家的商店就在樓下不到五百米,他在那邊看店呢,我現在就要去問問他到底幹了啥缺德事兒了,非得問清楚不行!”
說著,她舉著拍攝的手機就下了樓。
出了小區過了一條馬路,‘茉莉香’徑直走進一家煙酒鋪子。
如今時至十月末,天氣冷颼颼的,街上的人都穿著長袖,或是再搭一件外套。
但煙酒鋪子的店門關著,‘茉莉香’一進去,一股暖風撲面而來,夾雜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臭烘烘的味道。
雖然不重,也讓‘茉莉香’皺了眉頭。
她平時洗床單的時候老聞這個味兒,就是丈夫身上淌的黏汗的氣味。
丈夫竟然在開暖風空調了?!
坐在收銀台的中年男人臉和肚子都發福了,竟然在十月末的天氣開著暖風,赤著膀子。
右手大臂上能明顯看到一顆龍頭。
看到丈夫這邋裡邋遢的樣子,‘茉莉香’就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穿件衣服吧!”
看到妻子,男人也皺了眉頭:“你怎麽來了?你手機舉胸口幹啥呢?”
'茉莉香’正在氣頭上,根本懶得理他,兩步走到收銀台後頭對著丈夫光裸的後背一通拍:
“大師你看,這就是他背上的新紋的!”
顧之桑一眼掃過去,發現這男人的後背實屬有些慘不忍睹。
他應該是第二次洗的時候隻洗了周邊,在準備紋鍾馗的地方直接按著殘存的顏色重新紋了,皮膚坑坑窪窪。
再加上之前炎症結的痂,和一些新冒出來的小疙瘩,整個後背看起來髒兮兮的。
正中央的皮膚上是鍾馗怒目的圖案,透過‘茉莉香’晃動的鏡頭投入直播間屏幕。
顧之桑看到在那‘鍾馗鎮身’的圖案四周,沿著紋身的青線,有絲絲縷縷尋常人肉眼看不到的黑色穢氣,在從鍾馗圖案的眼睛,嘴巴以及四周往外泄。
只看了兩眼,大驚失色的中年男人就一把推開‘茉莉香’,怒目緊張道:“你在幹啥?你為啥拍我的紋身,拍給誰看的?!”
'茉莉香’心裡窩著火根本不慫他,嚷得比他嗓門還大,“你怕什麽心裡有鬼啊?我就問你,你沒事紋個鍾馗在身上是想驅誰?你是不是犯什麽罪了?”
“你胡扯什麽呢,趕緊把手機關掉!”
“茉莉香。”顧之桑的聲音忽然從手機聽筒中傳出,讓氣氛僵持略顯緊張的夫妻倆同時一愣。
顧之桑道:“你丈夫應該被一個戾氣很凶的怨鬼纏上了,他身上有非常濃鬱的陰煞,剛剛我從一閃而過的怨氣化形中,看到了殘留的模糊鬼影。”
在男人蒼白的面色下,她語氣平靜:
“是一個看起來非常年輕的怨鬼,含冤橫死所以怨氣極重,具體的外貌我沒看清,因為那到底是殘留的怨氣而不是鬼魂本體,不過你丈夫應該知道它是誰。”
“因為它纏著你丈夫的時間不短了。”
'茉莉香’猛地瞪大眼睛,看著丈夫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驚疑。
短短幾秒鍾內,她腦海中就已經上演了無數種卑劣的慘案。
中年男人氣焰沒有那麽強勢了,因為緊張焦慮,他赤著的後背和手臂,脖頸都開始冒汗。
一流汗,空氣中淡淡的酸腐味就更濃了。
“你看我幹什麽?我又沒幹什麽事兒,你別聽這個人瞎說!什麽鬼啊妖的你什麽時候信這些了?”
“是嗎?”顧之桑冷冷道:“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的話,為何要去紋‘鍾馗鎮身’,又為什麽滿身的穢氣都凝結成了汙垢?”
“我觀這厲鬼的能力雖然強大,但應該是個新死不久的鬼魂,對自己的能力還不能很好的應用,否則也不會你套了個鍾馗,就暫時奈何不了你了。
它形成的時間應該在兩個月內。”
頓了片刻,顧之桑才正色道:
“我勸你還是盡快解決此事,你以‘鍾馗鎮身’,現在雖然擋住了它,但是也會激發它的怨氣和不滿,讓它變得越來越強大,早晚你這僅有的一層‘保護膜’也會被徹底戳破。”
“況且你在身上隨意紋鬼神,還紋得不平整乾淨,是大不敬,這些也是有反噬力的。”
中年男人還白著臉滿頭大汗,不願意說話,這頭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陷入沉思的‘茉莉香’慢慢抬頭,看了眼自己的丈夫。
而後她繃著臉說道:“大師,你說很年輕,新死掉的人,我印象裡確實有這麽一個人,和我丈夫也有一點關聯。”
'茉莉香’也疑惑啊。
丈夫也不是喜歡沾花惹草的人,而且他就算嘴上說著什麽結義兄弟,一呼百應,這幾十年乾的最過分的事情就是打群架的時候把人家鼻子打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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