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死者是郉老太太的女兒,也就是上吊孕婦的小姑子。
黛西和這些村民一一握了手,去感受他們身上的能量,最後將每一個死者的死狀都精準描述了出來。
但她本身就是挪威女巫,所擁有的能力和夏國的力量有出處,根本理解不了一些夏國獨有的詭異現象。
再加上這一次的鬼物格外棘手,甚至能夠通過詛咒的結界來隱藏自己的氣息力量,這對黛西來說是非常大的阻礙。
她遺憾地搖搖頭,表示再多的東西她就看不出來了。
壓軸之後,便到了最後一位選手顧之桑。
聽到主持人叫了自己的名字,顧之桑緩緩睜開雙眸,說道:
“很多東西前面的選手們已經說過了,我就不重複闡述了,我隻說一點,村子裡上吊死去的,那個怨氣極重的女人,它如今並不是陰魂,而是凶物。”
“你們應該在下葬前破壞了它的屍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它的陰穴——也就是下葬之處,應該已經沒有屍體了。”
顧之桑在村中觀察時,看似悠哉悠哉一言不發,實際上她是在看這個瓦拓村的風水。
從原本的地形地貌上看,這村子接連著麒麟山的一座側峰,風水是挺不錯的,不然也不會孕育出灰刺蝟那樣的精怪。
但現如今,這個村子和周圍的風水完全被破,甚至被扭轉成了一個凶地。
無數陰氣倒灌,又被麒麟山脈擋住,無法外泄,從上往下看此處就像一個巨大的墳坑。
正因如此,顧之桑才會在還未進村的時候,便發現這片區域的上空陰煞彌漫。
非大凶之物出世,不可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再加上剛剛黛西和其他選手說答案的時候,已經看出了那些死者的死狀,以及傷患的緣由。
其中有一個人是被山上的野狼咬斷了腿。
這更說明,作祟的不是鬼。
或者說不僅僅是鬼。
動物有靈,尤其像狼,虎這類山野中的猛獸,是鮮少會被陰魂給衝撞的,它們對這些陰魂不懼怕。
除非嚇到它們的東西是更凶,更詭異的玩意兒。
由此顧之桑確定,那個死去的女人‘起屍’了。
到底是僵還是魈暫且不知,但至少是屍魂合一的大凶之物,比她最初想得還要棘手一些。
村民們面面相覷,點頭承認了。
“不是我們故意要破壞她的屍體,實在是……她那個樣子太凶惡了。”
滿面赤血,雙目突出。
再加上死的時候女人身懷六甲,那個時候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按照月份來說,肚子裡的那個孩子肯定差不多成型,都有胎心能胎動了。
可是她是吊死的,沉甸甸的肚皮帶著她的身體往下墜,被村民發現的時候屍體的下半褲子都紅透了,總之可怖無比。
來幫忙超度,念經的看事阿婆一看到那屍體的樣子,也是面色大變,連連說著‘大凶’,‘大凶’!
村民說:“我們阿婆說,她本來就是含恨自盡,腹中的孩子又是一條人命,本來該出生的嬰兒就這樣夭折在腹中,這種孕鬼之後會非常凶!所以……”
顧之桑:“所以你們就把她的腹部剖開了。”
村民艱難點點頭,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當時的場景,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我們也是沒有辦法,誰知道剖開之後發現,那個孩子好像是個畸形兒,總之長得特別奇怪!而且,而且它還在動,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就按照婆婆說得那樣請了三昧真火,把他們的屍體用淋了黑狗血的布包裹起來,再給燒了下葬……”
在坑穴裡燒灼的過程中,原本村子當天的天氣是萬裡無雲,十分晴朗的。
誰知那看事阿婆請的三昧真火才燒了沒多久,天際就暗了下來。
很快淅淅瀝瀝的小雨便不斷降落,把坑中還在燃燒的屍體上的火焰撲得小了許多。
村民們不知所措,只見看事的阿婆面色煞白,出了一頭的冷汗。
半晌她隻得催促:‘快點把土埋上!’
心中發毛的村民們連忙應聲,跟著照做,很快就把那塊地給填平了。
當天下午看事的婆婆一直在坑穴附近開壇做法,反覆地吟唱著一些其他人聽不懂的咒語,最後在墳坑的周圍貼滿了符紙。
村民們惴惴不安的心在看到那些滿滿當當的黃符後,似乎安心了許多,扛著鐵鍬回了家。
那天傍晚村子下了很大的雨,電閃雷鳴。
在一道驚雷之後,半個村子的天幾乎都被照亮了。
白天凡是見到過屍體,參與過刨坑的村民們那晚都沒能睡好,不是輾轉反側就是做了很可怕的噩夢。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村民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村外頭嘶嚎著:
'不,不好了!昨天晚上的雷把……把邢家媳婦的墳頭給劈開了,她的屍體和,和那個小的都不見了!’
這下村子裡更是人心惶惶,連看事的阿婆也六神無主了。
他們到了那個墳坑處看了又看,只能看到空蕩蕩的焦黑洞窟,裡頭還有點染著血的破布。
一些村民自我安慰,自欺欺人,說肯定沒事的,邢家媳婦的屍體只是被雷給劈沒了。
但所有人心裡都清楚,就算是被雷劈碎了,怎麽會連一點骨頭渣子都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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