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泉村村民的口中,他也成了頭戴綠帽子的可憐人,老實人。
很快顧之桑便拿到了劉某欣丈夫的目前住址。
根據警方的信息可知,此人雖然帶著兒子搬離了新泉村,但是卻並沒有離開這座城市,也並沒有給兒子轉學,美曰其名兒子現在已經初三正是要考高中的關鍵節點,不應該被家裡的事情影響。
但有一點奇怪的是,最開始此人居住的城區是他上班的工地旁。
搬到那裡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又搬了一次家,這一次選的城區和姚芳一樣,都是距離‘神女湖’最遠的郊區。
拿到此人的現今住址後,仡遼蟬便開車帶著顧之桑趕了過去。
到達對方小區的時候已經傍晚,小區對過的馬路上就是酒吧一條街,燈紅酒綠格外熱鬧。
顧之桑下車的時候盡管已經帶著帽子和口罩了,還穿著苗服,可沒走兩步還是被幾個出來逛街的年輕人瞄了好幾眼,逮了個正著。
一個長發女生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湊了過來,“你好?你是……桑桑嗎?”
顧之桑:……
在避開否認和承認之間猶豫了片刻,她抬起眼眸看向女生,還沒張口說話,女孩兒的眼睛就亮了,激動到臉色漲紅手足無措。
“臥槽真的是你啊桑桑?我,我小聲點,救命我太激動了我好喜歡你啊,從你上節目我就一直給你投票,打卡,超話連簽到半年了……”
女孩兒忽然想到了什麽:“你怎麽會來湘省啊?你穿苗飾也太漂亮了吧嗚嗚,難道有什麽新劇要開拍了,還是《靈事》下期要在湘省選址了?”
從她嘰嘰喳喳強忍激動的小聲中,顧之桑能聽出她的興奮和喜悅,也相信這個女孩子是真的喜歡自己。
畢竟僅憑著身形和眉眼,她就能認出自己來。
顧之桑眼眸中多了些溫度,和女生合了影,還給她簽了名,而後豎起指尖貼在唇邊:
“過幾天可以發,這兩天我不希望別人知道我在湘省。”
女生連連點頭,反覆叮囑她多吃點,注意休息。
待她把頭上的帽子壓低些,口罩拉高點後,仡遼蟬饒有興趣道:“我知道剛剛那個女孩兒就是網上說的‘媽媽粉’吧,真看不出來桑桑你對粉絲還挺溫柔的。”
顧之桑淺淺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死者劉某欣的丈夫姓梁,叫做梁有康。
兩人比對著警署給她們的門牌號來到了相應的樓道,找到了對應的門戶,剛剛走上樓梯就聽到陣陣抱怨聲。
在梁有康租住的樓層,恰巧有一戶人家的電表出了問題,叫來了社區的技術工人幫忙看表修表,同時壓低了聲音抱怨著:
“我說你們社區到底管不管啊?這個新搬來的403都快把我們一圈鄰居折騰死了,你看看他門口的垃圾都堆成山,馬上要爛了臭了也不丟,天天蒼蠅臭蟲滿樓道爬惡不惡心!”
社區工作者擦了把汗,訕訕說道:“我們這不是調節了好幾次,他也不聽我們的……”
“那就這麽算啦?天老爺我前幾天大早上出門上班的時候,看到他家裡出來個穿得就不正經的年輕女人,妖妖嬈嬈的,晚上還總是有擾民的動靜,你說這是不是影響社區風氣?是不是有很大嫌疑?”
穿著睡衣的大娘滿臉怒氣:“你們社區要是不管的,我遲早得報警!”
顧之桑和仡遼蟬對視一眼,她們手裡的地址最後就寫著‘403’。
鄰居大娘看到她們二人,立即住了嘴:“你們找誰的?”
“警員辦案。”仡遼蟬拿出了刻印有湘省警署徽章的工作牌,而後詢問道:“這位大姐,你能和我們具體說說……這個403麽?”
大姐一愣,“我剛還說得找人管管這個403呢,大妹子你們來的正好,是不是已經有鄰居報警了啊?”
“我和你們講這個403,我是真受不了。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暴發戶搬到我們這邊,天天穿得跟個土大款似的,鬼鬼祟祟帶過好幾個女人回家過夜!你們說這不是嫖客是啥人?”
顧之桑沒說話,聽著大娘繼續抱怨:
“他天天也不上班,在樓道裡遇到總是醉醺醺的,身上髒兮兮臭得要死!關上門就在家裡放音樂搞得動靜老大,哦對了我還動不動聽到他發酒瘋罵人的聲音……
我們樓裡上下好幾個還在讀書的學生,這影響多不好?還有,我另一個老鄰居401家裡有個二十來歲的姑娘,自從他搬到這邊後也不敢在家住了。”
“總之我是真受不了這人!”大娘唉聲歎氣。
要不是他們這些鄰居也怕和這個租戶起矛盾,覺得他精神狀態不太正常怕出什麽事情,他們早就忍不了要和這人理論了。
拿著修理工具的社區工作者也連連點頭,“可不是,聯系戶主房東他也不管,說人家交了半年房租的……我們碰到這種不講理胡攪蠻纏的住戶也挺為難的。”
從鄰居的口中,顧之桑能聽出深深的不滿。
正如大娘所說,梁有康的房屋門口堆著一個個盛滿垃圾的袋子,有的袋子破了,裡面的髒水流到地上乾涸了,味道一言難盡。
她問道:“您說他看著很有錢?”
大娘:“應該吧,脖子帶個金鏈子生怕別人看不見,不知是真是假。”大娘撇了撇嘴說。
見兩人要敲梁有康的門,她還有點緊張,“你們倆小姑娘,可得小心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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