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不用了媽。”
“怎麽能不用!”符輕岸急了。
眼瞧著母親又要勸他,晏承直接表態道:
“這件事因我而起,我是事主應該由我親自去道歉。”
他垂眸,“這樣才有誠意。”
待父母又囑咐了許久‘注意身體’等等,最終離開別墅後,整個空曠的客廳就只剩下晏承一個人。
他坐在沙發上用手遮著眉眼,掌心下的神情有些懊惱,不知所措,心情很糟糕。
他不知道玄門說的人是顧之桑。
更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幫自己詢問,是這麽個‘問’法。
現在顧之桑肯定很討厭他這個背後之人吧。
若不是自己,她也不會遭到玄門的威脅恐嚇,以至於要以一己之力惹上這個龐然大物……
晏承並不是隨意搪塞母親的,他真的想找到顧之桑和她親口說一聲道歉。
可是對方會接受嗎?
若是知道自己是誰,她會不會露出嫌惡和憤恨的表情,會原諒自己麽?
發著呆中晏承緊抿薄唇,第一次生出名為不安的情緒。
……
當天晚上,整個玄學界都因顧之桑的大動作而熱鬧起來,甚至被傳到了境外的部分玄師耳中。
一時間和玄門有過過節的各方勢力,更是找到了玄門的把柄似得大肆嘲諷,說他們如此欺負一個小玄師簡直不要臉。
這讓知道內情的玄門中人無比憋屈。
可他們沒有實際證據。
但反應更大的反而不是陽間,而是陰曹地府。
同步發出的通告讓地府眾鬼都知道了顧之桑成為使者的消息,盡管那份狀詞沒有發在地府,仍然被陰魂們聽到了些風聲。
一時間‘顧之桑在陽間受委屈’,‘桑桑被諸玄師聯手欺壓‘等等真假消息,在鬼魂中傳開了。
按照黃泉路和三途川平均三步一隻鬼粉的密度,這件事掀起了眾多陰間’桑葉‘的憤怒。
它們能容許自己的偶像被人欺負?
尤其是顧之桑毒唯馬面,得知消息後氣得瞪圓了眼睛,用鋼叉在橋頭刨出一個坑。
它怒氣衝衝跑到地府網絡研發部,讓在此加班的程序鬼找出了仁真子等人的身份,而後沉著臉在地府牌手機上敲敲打打。
當天晚上,勞累了一天的陽間打工人們終於進入了夢鄉。
模模糊糊中,不少人都夢到了自己早已去世的父母親人,它們看起來中氣十足,就是不知道為何看起來都很憤怒。
打工人一臉茫然誠惶誠恐,“媽,你怎麽……是我幹了啥不孝順的事情麽?”
他回想了許久,記得自己應該沒忘記今天的掃墓,也燒過紙錢了。
看起來比去世時年輕些的小老太太叉著腰,在夢裡嚷道:“你還記得咱之前經常拜的那個乾清觀麽?不要去給他們送香火了,那裡頭有幾個很壞的老道士欺負小姑娘,可太氣人了!”
“記住啊,以後都不許去他們那裡!”
第二天打工人醒來後一臉茫然,隻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很荒唐的夢,夢裡自己的母親托夢來,就是要自己別去道觀燒香……?
同一天晚上,熬夜看完小說的年輕女大學生進入夢鄉,結果就夢到了自己因得遺傳性疾病而去世的閨蜜。
夢裡的閨蜜怒氣衝衝,讓女大學生有些害怕,哆哆嗦嗦道:
“娟子你在給我托夢嗎?我我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啊,你的聊天記錄我刪了,手機也格式化了,你喜歡的漫畫和小說我也燒給你了……你還要幹嘛啊?”
女大學生模模糊糊間忘記了夢裡的閨蜜說了些什麽,就記得她挺生氣的。
說到最後,閨蜜才反覆強調道:
“好姐妹,給我燒點顧之桑的美照和應援物吧!”
女大學生被這無厘頭的夢搞得笑了,她拍拍腦袋,心想肯定是最近顧之桑的剪輯視頻看多了,竟然做夢都夢到了她。
誰知等她摸出手機點開大眼仔,赫然看到一條詞條:
#托夢!!#
——
當助理小周發給她第六期節目的台本,並且告知她疑似又上了熱搜時,顧之桑一頭霧水。
她還以為是地府發布的使者通告直接被泄了出去,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陰陽兩界應該都不會讓這種事情出現在大眾眼前吧。
她這些天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沒出去過。
敲竹杠從仁真子等人手中拿到的錢,一共是4千萬。
顧之桑隻留下了一小部分建立了一個幫助殘疾兒童和孤兒的基金會,用來給像原身長大的孤兒院那樣的福利所裡的孩子們,讓他們也能得到應有的救治。
其他的所有錢她一分沒留,考察過後都捐給了一些靠譜的山區女童求學基金會。
除此之外的所有時間,她都在研究淨化那股黑氣的方法。
她各種稀奇古怪的手段都用了一遍,徹底和這玩意兒杠上了,哪來的時間製造新聞。
點開#托夢!!#的詞條看了兩眼,裡面的畫風很奇怪。
【救命!!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被托夢了,原來有這麽多啊,昨天地府搞團建麽??】
【我爺爺讓我不要去一個叫乾清觀的道觀,說那個是個黑作坊,有友友知道這是真實的地方麽?好神奇啊我第一次被托夢。】
【樓上,我也是乾清門,這是j省一個知名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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