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兩個村民就在吳豐的示意下直接把他架走了,“老四叔你人老糊塗了吧?這說的都是啥話!”
把他強行弄走後,吳豐心力交瘁,解釋道:
“諸位別誤會,我們小岩村的人絕對沒有這種想法,這老四叔是村裡的一個光棍,五十多歲了老婆跟人家跑了有些憤世嫉俗,其他村民都是很友善的。”
顧之桑好脾氣道:“沒事吳村長,我們能理解。”
經歷了這老無賴一鬧,吳豐也不敢耽擱了,生怕路上再碰到村裡個別心裡沒數,滿嘴跑火車的混混泄露什麽信息,一刻不耽擱地把人帶到村委會。
到地方後顧之桑神色如常:
“吳村長挺忙的吧,不用管我們,我們這邊的醫靈大師一定用盡辦法治好這個大姐。”
她都這麽說了,吳豐也不好賴著不走。
他給幾個村名使了個眼色,“那就麻煩各位大師了,我怕這瘋婆娘鬧起來傷了你們,留兩個村民看著她。”
這話顧之桑也沒管,隻當聽不見,“你們把她松開吧。”
將瘋女人壓在凳子上的兩個村民遲疑道:“俺們一松手她可就和瘋狗一樣亂咬人了!”
“松開。”
顧之桑語氣不重,但周身的氣場卻讓兩個村漢心頭一緊,半晌嘴裡嘟嘟囔囔,“是你讓放的,受傷了別怪!”
兩人一拿開手,沒了壓製的瘋女人當即就要彈跳而起,衝向荀以頃和禾羋塗的方向。
顧之桑反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往下一按,只見她剛剛抬起的屁股,就這麽被重新按回了板凳上。
任憑她如何瘋狂掙扎,把板凳弄得咯吱亂響,漲紅了黃褐的臉龐也無法挪動分毫,只能瞪著渾濁的眼睛怨恨地看著顧之桑。
稍稍垂眸時,顧之桑的手掌緊貼著瘋女人的肩膀,放開了自己的力量。
幾乎是觸及女人的肩頭那一瞬,一股強大陰邪之力便直衝她的手心!
這種感覺之前數次如出一轍。
顧之桑能確定,這個女人身上的‘黑霧’很重,完全遮蓋了一切面相,氣息。
她的力量探入瘋女人體內後宛如石沉大海,擊不起一點水花,反而被一股強大的反衝力直擊手心和面門。
這種粘稠的,充斥著邪惡的力量異常強大,哪怕她的這具身體道行在‘玄’高階,臨近‘地’階,還有一股魂力保護著;
但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也就是顧之桑和瘋女人肩膀接觸的手心處,還是直接被這陰毒力量腐蝕掉了一層皮!
劇烈的刺痛從掌心傳來,顧之桑知道她的手心肯定被腐焦了。
她面上毫無痛色,甚至勾起了唇角,目光中卻一片冰冷。
原來這‘黑霧’真的在針對她!
這藏在瘋女人身體裡的陰邪力量,同抑製她這副軀殼道行精進的出自同源。
手心的灼痛還在持續,顧之桑能感覺那股陰毒之氣還在瘋狂地往她的體內,脈絡中鑽。
但她魂魄異常強大,有一層魂力護體,把這黑氣擋在了體外,只是受了點無傷大雅的皮外傷。
更讓她心驚的是,這瘋女人的身上除了遮掩天機的濃濃‘黑霧’,還帶著一股無法忽視的因果之力。
這才是讓顧之桑真正猶豫的原因。
有因果之力,恰巧說明她猜測地沒錯:
這個瘋女人就是鏈接兩個村子,甚至是整個南省山區事件的關鍵突破點!
哪怕‘黑霧’遮住了整個南省的天機,讓顧之桑像個‘瞎子’一樣寸步難行,可她還是從蛛絲馬跡中找到了節點。
只要揭開這個‘節點’,一切謎團都將迎刃而解。
但因為這個瘋女人背後的事件牽連整個南省,涉及到無數陽間人的命運,揭開節點爆出真相的後果,勢必也會改變許多人的命運;
所以她的身上才會有如此強大的因果之力。
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顧之桑遲疑了。
她上輩子不入世,不問事,一是不感興趣,二也是不想讓凡塵的因果累及修行。
玄門中的顧之桑是高高在上,不染纖塵的門主,是人仙鈞鴻的首徒;
這一次她真的要出手改變事世和人運麽?
在屏息的三兩秒中,顧之桑思考良多,身後的工作人員和兩個村民隻驚歎於她看著纖細無骨的手臂,竟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能把一個發狂的人輕描淡寫壓製住;
但其他擁有靈覺的選手,卻感受到她周身淡淡的奇妙氣場。
片刻後顧之桑長舒出一口濁氣,眼瞳黝黑神情有些複雜,她好像變了一些,卻又什麽都沒變。
彈指一揮,她腳下升起一個簡約小陣,扭頭看向身後幾人:
“我需要你們幫我一個忙。”
幾人神情正色,都站直了身體,荀以頃語氣篤定:“你發現什麽了。”
顧之桑眉眼淡漠,說道:“我說過世界上沒有無‘因’的‘果’,也就沒有毫無緣由的愛恨,無論是基於仇怨,嫉妒或是其他種種,都一定會有根據。而這個女人的恨意來得太突然,太奇怪了。”
“其實不用算命,僅僅看她如今潦倒瘋癲的下場,就能知道她過往一定遭受過苦痛,並且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村子施加給她的。但她的神智已經徹底崩潰了,就算看到村子裡的人,被打罵折辱也癡癡傻傻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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